“那好像不是我們的人,”離得遠遠的,,錦衣衛(wèi)中看著瘋狂追逐并大喊的顧峰武道,。
姜明眼神比較好,觀摩了幾眼道:“那是顧峰武,,漕幫二當家,,你們都小心些,雖不知道他們玩什么把戲,,但終究是我們板上的肉,。”
那些手下全都憋著一股勁,,對于首領的話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感冒,,他們這群人都是百里挑一,,挑出來的,實力毋庸置疑,,面對兩只困獸,,還不至于出點意外。
對于下面人的性子,,姜明自然是清楚的,,可賊人近在眼前,他也顧不得什么了,!
“顧峰武?。?!”周偉昌的眼睛血紅,,急火攻心之下竟然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如果還有機會,,周偉昌絕對不會讓顧峰武有那么一絲機會活著,。
可惜沒有如果,剛恢復的體力在這一刻迸發(fā)到了極致,,雙腳上的泥濘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在那驚人的那一刻,周偉昌猛地沖了出去,。
四周的錦衣衛(wèi)竟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最近的顧峰武在那一刻慌了神,要是周偉昌跑了,,那他的投誠可就是一個笑話了,。
他猛地大吼道:“周偉昌,他跑了,!趕緊抓住他,!”
急切之下,,他竟然沒有注意腳下的枯草藤,,一下子被拌了個跟頭,還沒等他緩過勁來,,邊上的刀已經懸到他的脖子上了,。
姜明沒有看他一眼,僅僅留下兩個人看守,,便又追了上去,。
“不好,放箭,!”
眼瞧著對方朝著河邊跑去就已經覺得不妙,,可還是遲了點,。
一波箭雨沒入了河水之中,除了驚起一片水花,,絲毫沒有對方的蹤影,。
姜明一張臉完全黑了,他都親自出手了,,陸大人身邊的護衛(wèi)也抽調了大半,,這半個多月的辛勞,竟然跑了,?
“我要見百戶大人,!我要見百戶大人!”
被幾個人壓著的顧峰武也不反抗,,只是瘋狂的叫喚著,。
“閉嘴!”壓著的錦衣衛(wèi)也是個急性子,,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顧峰武嘴巴一癟,頓時吐出一口鮮血,,混雜著些許肉沫,。
這些錦衣衛(wèi)都憋著一堆火氣呢,這家伙不適宜的出聲正好做了出氣筒,。
姜明臉色陰晴不定,,走到顧峰武面前的時候,慢慢蹲下,,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道:“我希望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生命負責,!”
顧峰武艱難的抬起頭,嘴角咧著笑道:“想要知道你們想要的,,那我也應該得到我想要的,!”
“好啊,!”姜明也笑了,,伸出手摸上對方的頭,手上陡然用力,,直接揪住對方的頭發(fā),,直接將對方的臉擰到自己面前:“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顧峰武臉上全都是驚恐之色,,可嘴里依舊喊道:“你不能這樣對我,,要是我死了,你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p> “放開他吧,!”
錦衣衛(wèi)自覺地為來人讓開了位置,姜明不敢多言,,松開手的同時冷哼了一聲,,顯然是發(fā)泄著不滿。
見到大官,,顧峰武臉上的恐懼才緩緩消退,,整個人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立馬跪伏在地:“罪民見過大人,!”
陸新如微微頷首,,瞧著對面恭謹的家伙道:“我希望你說的每一個字都關乎你的性命,想要多余的東西,,也得看你有沒有哪個資格,!”
顧峰武微微抬起頭,卑微的看著對方道:“請大人放心,,罪民保證大人能聽到想要的東西,。”
陸新如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爍著看不透的流光,。
……
“哎,你們不是去打水嗎,?怎么撿了個人回來,?”秦尚看著背著人回來的劉鐵柱問道。
劉鐵柱將人放下,,開口道:“水里撿的,,命大還沒死?!?p> 秦尚上前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水里泡的時間長了,身上有些浮腫,,這寒冬臘月的天氣,,泡在這種冰水里竟然還活著?
拎著兩水桶回來的盧大從馬車上拿了兩件干爽衣服下來道:“給他換上吧,,一直冰著怕是活不長,?!?p> 幸好這還生著火,,給這家伙烤著,不然非得凍死不可,。
劉鐵柱和盧大兩人張羅著給這家伙換上了衣服,,拿著一床舊被子給裹上,,靠著火堆去些寒氣,這才看著臉上多了點血色,。
秦尚看清這人的樣貌后,,才小聲的問出聲:“沒想到我們費了那么多功夫都沒看到的家伙,竟然被你給撿回來了,?!?p> 劉鐵柱掃了四周一眼,發(fā)現沒人看這,,就低聲道:“誰知道能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看到這家伙,,到底是曾經的漕幫大當家,之前救人的時候,,只看到了韋師爺那家伙,,還以為這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死了呢!”
“唉,!”秦尚心想,,我擔心的是這個事情嗎?
漕幫現在被朝廷的人追的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現在收留這家伙無異于宣告我們找死,。
“不得不說,你撿回個好大的麻煩??!”秦尚幽幽嘆息一聲。
“那咋辦,?”劉鐵柱瞪著眼睛:“我們找個地方給他扔了,?”
秦尚摸了摸下巴,根據收集來的情報,,這些家伙應該跟一批海船有關系,,要是能夠得到這批海船的話,那對于接下來的計劃無疑很有幫助,。
韋師爺那邊暫時不得突破,,他南下配合唐玉生的‘暗’字部行動,沒想到這么輕易的找到主要人物,。
“走一步看一步,,不管如何,先救活他比較重要,?!鼻厣凶匀恢里L險有多大,但他走的不就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路嗎?
劉鐵柱點了點頭,,他從自家鏢車上拿了一副傷寒藥出來熬了起來,,頓時整個修整的營地飄著濃濃的藥香氣。
黃家的人也聞到了這股藥香氣,,馬車上的黃鶯微微抬頭,,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那個少年,便拉開窗簾道:“黃俊,,你去看看,,是否有人生病了?若是缺了藥石之物,,可從我們的貨物里出,。”
“好嘞,,小姐,,”黃俊得了命令,便起身朝著旁邊的小營地走去,。
一圈走完回來之后,,絲毫沒有之前的輕松感,反而臉色很是凝重的靠著車窗跟黃鶯稟告了起來,。
半晌,,黃鶯才道:“好了,下去吧,,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如常就好?!?p> “小的明白,,”黃俊自然知曉其中利害,沒想到漕幫的大當家會被人救了起來,,還正好在這走鏢的隊伍里,,豈不一起都是天意?
黃俊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誕,,可事實確實如此,。
下午又趕了半天的路程,前方隱隱的能夠看到城鎮(zhèn)了,,按照輿圖上看,,應該屬于溧陽縣的范圍了。
相比于南直隸,,溧陽縣要顯得窮酸多了,,從南熏門進入,,城門口的盤查倒也是象征性的,沒有什么太大難度,。
城內找了家客棧暫時歇息了起來,說起來也不過是趕了一天半的路程,,一路上走走停停,,從南直隸走下來倒也沒有太遠,還沒有出應天府的范圍,。
眾人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地方,,自然十分珍惜,周偉昌暫時還沒醒,,身上除了一點發(fā)熱之外也沒有別的毛病,,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安排房間的時候,,劉鐵柱將黃家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三樓中間的位置,,兩邊都是他們鏢局的人,無論什么人從樓下往上走,,他們都能快速反應過來,。
秦尚的房間就在黃鶯的旁邊,不知道是不是劉鐵柱故意安排的,,還是巧合,。
等到全都安定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秦尚稍微吃了點東西,,便徑直下了樓,正好看到劉鐵柱帶著盧大和康健,,不由好奇的問道:“這么晚了,,你們也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