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林緋辭別了青要掌門,便離開了,。
“你師父……這是不要你了,?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門派里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師父處理呢,師傅每天要批閱的竹簡摞起來比我還高?!濒~子清邊說邊比劃,。
“做掌門……有這么忙嗎?”池予舟問道,。
“難道不是嗎,?”
“我看師父每天就是在岐揚宮養(yǎng)養(yǎng)神,清閑得很……也是,,門內(nèi)一直是參煙師叔主事,,她倒是很忙,平日里見她一面都難……”
魚子清心想,,這個師叔祖還真是……身為掌門,,讓別人打理門派,自己卻享清閑,。
池予舟走在前面,,魚子清一路乖乖跟在她身后。
“小師叔,,為什么路上那些弟子都用那種眼神……看我,?”
小丫頭只略帶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見她不作聲,,魚子清接著問道:“還有,,為何在這里見到的好像……全都是女弟子,為何……一個男弟子也看不到,?”
“門規(guī)?!?p> “什么門規(guī),?”
小丫頭搖頭晃腦地說道:“青要門規(guī)所訓(xùn),男弟子只得入外門,,任何外門男弟子不得擅入內(nèi)山,。”
“那……外門沒有女弟子,?”
“有,。”
“那她們……可以進(jìn)入內(nèi)山,?”
“可以,。”
“那這……”
“我青要歷代以女宗立派,,內(nèi)門從來都是只招收女弟子,,一直以來便是如此……”
魚子清尷尬地笑了笑,“那我豈不是……壞了你們的門規(guī)?”
“是,!”
“也不對,,我也不是你們青要的弟子,又如何說我壞了你們的門規(guī)……”
池予舟實在懶得理他,。
他左一聲“小師叔”,,右一聲“小師叔”,叨叨不絕,。
小丫頭忍不住說道:“你……在長傾……話也如此多嗎,?”
“是啊?!?p> “難道……就沒人說你很煩嗎,?”
“什么?”
“你——好——煩——啊——”
“???啊——”魚子清剛想開口,就不知道池予舟將什么東西塞進(jìn)了自己嘴里,。
小丫頭得意地拍拍手,,“這下總能安靜了吧?”
“嗚嗚嗚嗚嗚嗚……”
“這是什么東西,?這個啊……是我平時用來練習(xí)凝神的木香囊……放心吧,,里面沒東西,沒毒的……誒,,就不用還給我了……就當(dāng)初次見面,,我這個小師叔送給你的禮物嘍!”
魚子清抬手想要取出嘴里的木香囊,。
“不許拿下來,,聽到?jīng)]有……小輩要聽長輩的話哦!”小丫頭拍拍他圓鼓鼓的腮幫子,,“嗯……現(xiàn)在呢,,你就只能聽我說話,不準(zhǔn)出聲,,聽到?jīng)]有……嗯,?聽……到……沒……有,?說話啊……”
“嗚嗚嗚……”
“哦,,忘了……你現(xiàn)在也說不了話……那……聽到了你就給點點頭?!?p> 魚子清“畢恭畢敬”地點點頭,。
“這就對了嘛,小師侄真乖?!蓖臉幼?,池予舟不禁捧腹大笑。
這下倒好,,一路上引得更多女弟子注意,。
“話說你們長傾與我青要到底有何關(guān)系……要是其他門派的掌門來,也只能到外山的迎客堂候著,,師父都是讓參煙師叔代為見客,,亦不會親自出面……”
“嗚嗚嗚……”
“噢噢,??!”
魚子清嘴里塞著的木香囊瞬間變小,“呸呸呸,!咳咳……咳……”
“別賣關(guān)子,,快說!”
“要說……我們長傾與你們青要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也不知道,!”
小丫頭眉頭一皺,,“你耍我!”她剛一揮手,。
魚子清立馬把自己的嘴捂住,。
“你……”
他笑嘻嘻地說道:“小師叔息怒,息怒……這個……我是真的不太清楚,,只是聽師父說過,,你我兩派世代交好,而且?guī)熓遄?,也就是你師父莫掌門,,同我?guī)熥嬉嗍枪式唬瑴Y源頗深……師傅還說,,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帶我來過這里……”
“兩派交好……這師父倒是同我說過,說以后遇到長傾的師兄弟要客氣照顧一些……行吧,,就當(dāng)你回答我了,。”
“不知小師叔今年多大年紀(jì),?”
“十歲有一,。”
“我二七,!”魚子清很自然地說道,。
“我又沒問你!”
“沒想到小師叔竟比我還小三歲!當(dāng)真是……小……師……叔……了……”
池予舟十分不屑,,“小師叔也是師叔,。”
“是是是,,小師叔,。”魚子清故意抬高了語調(diào),。
二人轉(zhuǎn)了一大圈,,又轉(zhuǎn)回到偏殿外。
“內(nèi)門只有女弟子的寢殿,,沒你睡的地方……正好偏殿平日也是閑置,,你就住在這里吧……之前你不是就在這兒躺著,想必里面被褥都有……”
“有,,有,。”
“嗯……吃飯的話,,我會讓其他女弟子給你把飯送到門外的……對了,,晚上我再來找你,可別亂跑,,帶你去個地方……好了,,那我走了……”
“恭送小師叔?!?p> 用過晚膳,,月已升空,池予舟帶著魚子清來到山頂,。
“這里是俯云臺,,就是青要諸峰之中最高的地方?!背赜柚壑苯犹稍诘厣?。
魚子清順著山崖向四周望去,皆被層層云海遮住,,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果然好高啊……你帶我到這里做什么,?”
“看星星,。”
“看星星……”魚子清實在覺得無趣,?!澳悄阋粋€人數(shù)吧……我走了……”見池予舟沒反應(yīng),,他又折回來,坐在她身邊,。
“若不是下雨打雷天氣,,我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來到這里,望著天空……師父說,,那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就是你最親近的人在天上望著你……”
“最親近的人……”
“一個人在晚上最容易孤單,況且你應(yīng)該是第一次獨自住在外面吧,,應(yīng)該還不習(xí)慣……怕你一個人太……才把你叫出來的……”
魚子清心中有些驚訝,,一個才十歲有余的小女孩,心思竟如此沉穩(wěn)細(xì)膩,。和白天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們青要的飯菜吃得還習(xí)慣,?”
“挺好的呀,!”
“那便好,改天帶你去吃更好吃的東西,?!?p> “好啊?!濒~子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從小身邊的師姐師妹都覺得我是掌門首徒,就都對我敬而遠(yuǎn)之……也沒有幾個人愿意和我說話……從小到大,,弟子一輩,,敢這么和我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p> “是……是嗎?”
池予舟接著說道:“你這個人啊,,倒是有趣,,只不過就是……”
“只不過什么?”魚子清瞪大了眼睛,。
“話多了些,,嘴巴欠了些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