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陸斌帶著他們,，來到了醫(yī)院附近的一個巷子口，袁楓朝著里面望了一眼,，看到巷子的盡頭有一個挺別致的小院子,。
幾個人緩緩的向巷子的深處走著，看到一個阿姨迎面走出來,，牽著一條狗,，沖著陸斌打招呼，“小陸來了,！”
“許阿姨,！”
這位許阿姨看了看袁楓一行人，“帶朋友來看你爺爺??？”
“哦，這幾位是警察，找我爺爺有點事情,?！标懕笾毖圆恢M。
許阿姨被“警察”兩個驚到了,，又來回看了袁楓兩眼,，又望了望袁楓身后的小滿和梓博。
袁楓禮貌地假笑了一下,，目光轉(zhuǎn)移到那只金毛犬身上,。
陸斌這才覺得有點不妥，趕忙打岔,，“樂樂的腿看著好多了,，跑得真歡！”說著,，蹲下身捋了一把狗毛,。
“前陣子它一瘸一拐地，哎呦～難受死了,！現(xiàn)在好了,，你看精神多了吧?！痹S阿姨說著又看了袁楓一眼,，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了，趕忙對陸斌說,，“趕快進去吧,！”
陸斌跟許阿姨道別后，幾個人繼續(xù)向著巷子的盡頭走,。
“這位阿姨好熱情,。”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袁楓有點兒沒話找話說了,。
“是我爺爺?shù)睦喜√柫恕,！标懕箪t腆地推了推眼鏡,。
幾個人走到了巷子盡頭的小院子門口，看到院門口豎著一塊兒牌子,，上門寫著——“陸爺爺寵物診所”
三個人都愣住了,！
袁楓驚愕地問，“陸老師,，你爺爺?shù)睦喜√?，是剛才那條狗,？”
陸斌尷尬地笑了笑，“我爺爺,，原本是給人看病的,。”他似乎覺得自己的措辭不太準確,，推了推眼鏡接著說,，“他確實是外科大夫，可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退休了嘛,！就……想開一間寵物醫(yī)院,。這……我也沒辦法，只能隨他去,?！?p> 一個退休老院長，改行當獸醫(yī),？
準確地說,，也不算改行。
“咱們進去吧,?！标懕髱е麄冞M了院子。
院內(nèi)收拾地非常精致,。西北角矗立著一座二層小樓，一棵經(jīng)年的洞庭皇座落在院子的東側(cè),，郁郁蔥蔥的銀杏葉遮住了酷熱的暑氣,。
袁楓覺得這地段、這環(huán)境,，租金恐怕不低,，忍不住問了陸斌一句，“陸老師,，這房子租金挺貴的吧,？”
陸斌憨憨地回來一句，“這院子是我父親買的,，那時候爺爺還沒有退休,，為了讓爺爺上班方便些?！?p> 梓博,、小滿在身后對視一眼。原來這位小陸老師是個富二代,！
“哦,，是這樣?。 痹瑮髂亓艘痪?，也不再說什么,，跟著陸斌走進小樓里。
這棟小樓一層被改成了一個寵物醫(yī)院,，進門右手邊是一個診療室,，陸斌示意他們在外面坐一下，里面的陸院長正在問診,。
“你這貓?zhí)至?！”悠悠地傳來一句渾厚有力的聲音，聽起來是為老者,，?yīng)該就是陸大夫的聲音,。
順著門縫，他向里面望了望,，看見一個身材肥胖的小伙子,，懷里抱著一只跟他體型差不多的貓，對面穿白大褂的人應(yīng)該就是陸鳴,。他伸手摸了摸貓肚子,，又用力抻了一下貓的后腿。
“喵～”
那只貓驚懼地攤在主人的懷里,，雙眼圓睜,，一臉的呆氣。
“除了貓糧之外,，近期不要再添加輔食了,，尤其不要再喂小魚干了！”
“喵～”一臉呆氣的貓叫了一聲,，仿佛在抗議,。
“好的，好的,！”肥胖男子連連點頭,。
“你也是！你們兩個的問題是一樣的,。高糖,、高鹽、高油的東西就不要再吃了,?！标戻Q背對著門口，低頭寫字,。
“呃～陸大夫,，我們是什么問題?。俊狈逝帜凶硬幻魉?，問得很認真,。
“還能是什么問題？”陸鳴反問,，“肥胖癥,！”
“喵～”肥貓又叫了一聲，再次抗議,。
“哦,！”肥胖男子不再說話了。
“你這個年紀就胖成這樣,，再不注意飲食,，是要出問題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明顯的脂肪肝和高血脂癥了,，控制食量和增大運動量是必須的,，甜食就不要再吃了！”陸鳴說地嚴肅,。
肥胖男子皺了皺眉,，趕忙點頭，“好的,，陸醫(yī)生,，我這次控制住自己的嘴！”
看著他懷里的貓,，就能想象出他們家的伙食有多好,。
不一會兒，肥胖男子抱著他的肥貓匆匆離開了,。
陸鳴緩緩的走出診療室，看到陸斌后,，一臉的慈眉善目,，不得不說爺孫倆的眉眼間還真有幾分神似，都含有幾分笑意,。
“孫子,，今天怎么有空來看爺爺啊,？”說這話,，陸鳴瞥見站在陸斌旁邊的幾個人。
“爺爺,，這是袁楓袁警官,?！?p> 陸鳴聽到他們幾個是警察，似乎有點意外,，盯著袁楓上下打量了一番,。
陸斌向陸鳴說明了袁楓他們的來意。
陸鳴依次跟幾個人問好,，然后吩咐一個學生去沏茶,。
“幾位跟我去二樓的書房吧，那里比較安靜一點,?！?p> “好的?！边@位老院長果然氣度不凡,，雖然客客氣氣的，但是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
幾個人跟著陸鳴,，一路走到了二樓的書房內(nèi)。
2
與一樓診室截然不同的裝修風格,，二樓的光線不算太明亮,，可能是因為窗戶還保留著十多年前的狹窄款式。
老學究的書房,，陳列著七八個書架,，上面堆滿了分類清晰的書架。
袁楓坐在靠近窗邊的老式沙發(fā)上,，看到陸明書桌后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個老式的相框,，像框內(nèi)放著大大小小的照片，歲月的痕跡浮現(xiàn)在幾張已經(jīng)泛黃的照片上,。
“幾位請坐,！”陸鳴招呼他們坐下。
“陸大夫,，今天打擾您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李謙的事請,。”
“哦,，那孩子的事兒,，小斌跟我都說了?！?p> 眼前的老人,，和剛才喝令病人節(jié)食的陸大夫簡直判若兩人。眉宇間的無奈難以掩藏,，語氣中也是滿滿地遺憾,。老人鬢間的花白,，讓哀傷顯得更加雪上加霜。
“有什么想問的,，您盡管問,。”
“陸大夫,，我們想了解一下,，李謙和李謙父母的事情?！痹瑮饕琅f不改作風,，直接切入主題。
陸鳴端茶的手微微一僵,，看了袁楓一眼,，匆匆喝了一口茶，緩緩開口,，“李謙的母親李白云是我的學生,，她在李謙剛出生不久離婚了，是她一個人把李謙帶大的,?！?p> 一個人把李謙帶大？但孩子總歸是有爸爸的呀,！
“李白云的前夫趙海鳴您認識嗎,？”
說到趙海明的時候，袁楓明顯感覺到陸鳴臉色變得陰沉一些,，甚至比剛才問診的時候還要更加嚴肅了一些,。
“認識，他以前也是我的學生,。不過后來棄醫(yī)從商了,，很多年沒有來往了?！?p> 這位老院長對趙海鳴這位學生似乎很不滿意,！
“他是李謙的父親？”
陸鳴再次端茶喝了一口,，“袁警官有話直說吧。這孩子人都沒了,，你們今天來問這些事兒,，究竟是要干什么？”
陸鳴沒有了最初的客氣,，口氣中透露出些許的不耐煩,。
“陸大夫,，這支錄音筆您見過嗎？”
“沒有,！”
“這是李謙的遺物,。”
聽到是李謙的遺物,，陸鳴才勉強低頭看了看小滿手里的錄音筆,。
“這里面是李謙的錄音日記！”小滿解釋了一句,。
“錄音日記,？”陸鳴抬手推了一下眼鏡框。
袁楓接過小滿手中的錄音筆,，點擊播放了一段放給李白云那段錄音,。
夢中的小話劇隨著錄音筆中的聲音開始上演，陸鳴的表情一路從溫柔,，到悲傷,，再到錄音結(jié)束后的痛心疾首。
一段錄音播放完了,，陸鳴起身走到書桌前,，背對著幾個人，不難看出由于呼吸變得急促,，老人的身形有些搖擺,。
“爺爺！”陸斌走到陸鳴身邊,，一只手環(huán)住陸鳴的肩膀,。
陸鳴拍了拍陸斌的手，示意他放心,。
平復情緒后,，陸鳴再次坐在了袁楓的面前。袁楓看得出老人的雙眼已經(jīng)泛紅,。不等陸鳴開口,，袁楓再次直奔主題。
“這只錄音筆是李謙的女朋友劉思思送來給我的,，上周劉思思過生日的時候,，收到了李謙提前預(yù)定的生日禮物和一封道歉郵件。李謙原本計劃在上周和女朋友重歸于好的,?！痹瑮鬟呎f，邊觀察著老人的臉色，“他……有可能不是自殺,！”
陸鳴似乎有些吃驚,，眼睛微微睜大，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距離李謙出事兒的前一周,，李白云曾經(jīng)去過李謙的住所，給了李謙一張十萬塊錢的卡,，說是幫助弟弟楊家樂把錢還給他,，母子倆貌似還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之后不到一周,，李謙就墜河了,，這期間他除了去上班，沒有見過任何人,?！?p> 袁楓故意將話鋒直指李白云，他緊緊盯著陸鳴的眼睛,，眼看著這位陸大夫的神情從哀傷慢慢變得憤怒,。
“你們……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您的這位學生，李白云李大夫,，她和李謙的母子關(guān)系……”
“夠了,！”陸鳴直接打斷了袁楓的話。
袁楓被打斷后,，停了下來,，靜靜地等著陸鳴說話。
“小云是李謙的母親,，這世界上誰都可能害死李謙,，她絕對不會！”陸鳴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憤怒,，語氣不善的說完這句話后,，再次轉(zhuǎn)過身去，留給袁楓一個背影,。
小滿和梓博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書房內(nèi),，一瞬間安靜下來,。
此時的陸斌后知后覺地點破了袁楓的畫外音。
“呃……袁警官，你們是懷疑李阿姨會害李謙嗎,？這……這不可能的！”
袁楓沒有回答陸斌的話,，而是再次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我們?nèi)I海見過趙海鳴，他說自己不是李謙的生父,！李白云在他去日本進修的時候,，有了外遇！”
“趙海鳴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的話就是在放屁,！”陸鳴斬釘截鐵地罵了一句趙海明之后，轉(zhuǎn)身向外走,。
“爺爺,！”陸斌趕忙叫住陸鳴。
“小斌,，送客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