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了傷疤忘了疼
齊三丫之前經(jīng)常跟人打架,,總會有些小傷小痛,所以這跌打損傷的藥不用出去找,,齊熵的屋子里就有,。
拿了藥之后,齊熵讓三郎把衣服掀開,。
農(nóng)村人家身上穿的都是短褐,,上下分開的那種。
三郎對于齊熵來說,,不過是個孩子,,根本就沒多想什么。
倒是三郎,,像是知道男女有別,,瘦巴巴但卻白得透明的臉染上一抹紅,顯得氣色好看不少,。
猶豫了一下,,這才將衣服拉了起來。
齊熵看著他這排骨一樣的身材,,忍不住問了一句,,“齊家是不是虐待你了?”
怎么瘦成這個鬼樣,。
比齊秀秀那副平板身材還要瘦,。
穿著寬大的衣服還不怎么覺得,這衣服一掀起來,,就覺著瘦得可怕,。
骨頭跟一掰就能折了一樣。
三郎動了動嘴,,吐出一個“沒”字來,。
聲音有點(diǎn)嘶啞,,應(yīng)該是長期不開口說話的緣故,。
還帶著青澀稚嫩,說明沒到變聲期,。
聽到他回答,,齊熵還有點(diǎn)意外,,不過也沒說什么,只道:“以后每頓多吃一點(diǎn),,吃不飽就跟我說,。”
他眼神太干凈了,,齊熵不是個容易親近別人的人,,但三郎,她不知道為什么,,狠不下心,。
甚至很自然的就將人劃到了自己的范圍內(nèi)。
“真,,真的嗎,?”有了第一次開口,第二次就順暢很多,。
“嗯,,從今天開始,你坐在我旁邊,?!饼R熵邊說邊拿出藥膏來,在手指上舀了一點(diǎn),,往三郎的肚子上抹去,。
只不過她沒怎么給人上過藥,這手上力道就控制的不好,。
剛碰到三郎,,就感覺到他瑟縮了一下,身體微弓,,肚子往后縮,,嘴里還發(fā)出奇怪的“嗯”聲。
雖然知道是因?yàn)樘?,但這聲音還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別動,我輕一點(diǎn)就不疼了,?!弊ё∷母觳玻袄死?。
“不,,換位子。”
“嗯,?”齊熵正擦藥,,聽見他這話有些奇怪。
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抿著唇,,小臉倔強(qiáng),似乎很不情愿的樣子,。
“不換位置,?為什么?坐在我身邊不好,?”齊熵挑眉問,。
她難得對人這么好,這是養(yǎng)了個小白眼狼,?
“不,,不換,好,,不換,。”這話說得亂七八糟,,沒頭沒腦的,,齊熵愣了一下才聽明白。
這是不換位置,,坐在她身邊好,,但還是不換的意思。
“行吧,,不換就不換,。”齊熵沒有再繼續(xù)糾結(jié),。
擦完藥,,讓他把衣擺拎著,等藥干了再放下來,,自己收拾了藥盒放回原位,。
這么一頓折騰,之前帶著戾氣的情緒也消散了,,平靜下來,。
而此時的西廂房,齊雪兒聽了一頓齊秀秀對齊熵的抱怨,、不滿和謾罵,,“砰”的一聲,,突然將手里的藥仍在了桌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齊秀秀,。
平時好脾氣的人,一旦發(fā)起脾氣來,,比那經(jīng)常發(fā)脾氣的人還要嚇人,。
至少齊秀秀就被嚇到了。
不過她在齊雪兒面前驕橫慣了,,雖然被嚇的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
不滿地沖著齊雪兒道:“姐,,你干嘛,?嚇我一跳!”
說完就要繼續(xù)數(shù)落齊三丫的不是來,。
“齊秀秀,,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昨天二叔是怎么跟你說的你忘了嗎,?還有,,三丫是我們的妹妹,就算她做了些不好的事,,自有阿爺,、阿奶教導(dǎo),你不應(yīng)該在她背后說這些話的,!”
齊雪兒甚至擔(dān)心她是不是將這些話也說給了田翠翠聽,。
三丫雖然性子是霸道些,有時候容易惹得人不高興,,但那也是他們齊家的事,,作為齊家人,不求著她幫著三丫說話,,也不應(yīng)該在外人面前說三道四,。
齊秀秀顯然沒想到同為受害人的大姐不站在她這邊也就罷了,還板著臉訓(xùn)斥她,。
也跟著生氣起來,,“我就說怎么了!她自己做了那些事,,還不讓我說了,?我就說,我就說,!喪門星,,小惡霸,,掃把星!”
齊雪兒本就是個好性子的人,,齊秀秀又是她妹妹,,即便生氣,也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突地站起身,,怒道:“齊秀秀!”
“怎么,,你也想打我,?我告訴你,我爹打我也就算了,,畢竟是我爹,,我忍了,但你要是敢動我,,你看我還不還手,!”齊秀秀昂著下巴,橫氣道,。
臉色也冷了下來,。
齊雪兒聽她這樣說,氣的手抿緊了雙唇,,將藥往桌子上一放,,“藥你自己擦吧!還有,,你跟我說這些話沒關(guān)系,,但最好不要讓阿爺、阿奶知道,!”
說完就走了,。
齊秀秀自然知道輕重,也就是看齊雪兒性子柔,,又好說話,,這才肆無忌憚。
看著齊雪兒的背影,,還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自己上藥起來。
看著肚子上的青色,,她忍不住又怨恨起來,。
每次撞上那個死胖子,她都不好過,,一定得想個辦法,,讓死胖子吃虧才行,!
而且這事兒不能讓家里人知道。
只是她一個人想不出什么好辦法,,找誰幫忙呢,?
齊秀秀想起了田翠翠。
田翠翠雖然人長得不怎么樣,,但心思活絡(luò),,點(diǎn)子也多。
最重要的是,,她也很討厭三丫。
......
碧水湖邊,。
官府的人到了,,湖邊看熱鬧的人基本都散去。
雖然江宴說是自殺,,但對官府的懼怕是打從心底的,,沒人愿意留在這里被官府問話。
死了人,,來的不是縣太爺,,而是仵作和縣丞,還有一名驗(yàn)尸官,。
天氣陰濕悶熱,,尸體躺了一個多時辰,已經(jīng)開始有味道了,。
縣丞穿著官服,,拿手帕捂著鼻子問正記錄的驗(yàn)尸官道:“如何,可是自殺嗎,?”
“回大人,,根據(jù)王行人的描述,下官可初步斷定,,此人乃自殺亦或是意外滑落水中溺亡,。”
“既然是意外,,那就把尸體讓人抬回去,,寫個招貼,看看是誰的家人,,趕緊過來認(rèn)領(lǐng),。”縣丞有些不耐道,。
驗(yàn)尸官拱手應(yīng)是,。
知道縣丞這是想以意外來結(jié)案,。
反正不管是自殺還是意外,都牽扯不到旁人,。而宣布意外,,那就更簡單了,甚至連自殺原因都不用去追究,。
驗(yàn)尸官自然也樂得輕松,。
收了本子之后,便招手讓衙役過來把尸體抬走,。
已經(jīng)驗(yàn)看得差不多了的王行人,,見縣城和驗(yàn)尸官如此草草結(jié)案并未多說,擦了擦手之后,,便默不作聲的跟在后面,,準(zhǔn)備回縣城。
江萬里恭恭敬敬地將人送走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這才準(zhǔn)備回家。
一大早被叫到這里來,,連飯都沒吃,,此時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