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致下了飛機,一路狂奔回了以前住的小樓“怡園”,,急急的找出鑰匙開門,,卻半天沒有打開。
門鎖已經被換了,,看來舅舅已經等得不耐煩,,沒有等她回來就把房子騰給人家了。
也是,,他說的最后日期是今天下午四點前,,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要不是飛機延誤,,要不是遇到了那個色痞,,她也許能保住媽媽遺物的...
那是她出國前不方便帶走的物品,那時候,,她還天真的以為,,即便是爸爸媽媽都去世了,這個房子,,外公家也不會收回去,,也會一直為她保留著。
只是,,她高估了舅舅一家對自己的親情,。
這棟小樓一共三層,叫“怡園”,,是父母親自命名的,,和她的名字一樣,取自“怡然自得,清新雅致”八個大字,,這也是他們一家人曾經向往的美好生活,。
這個小別墅,,就是父母結婚時,,外公送給自己母親的陪嫁,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父母就是在這里結婚生子,,伴著她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直到15歲那年,,父親去世,。
她爸爸是個倒插門女婿,用現在的話說是個鳳凰男,,可他爸爸一點都不焦躁,,沒有大眾眼里鳳凰男身上的那些標簽,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個好爸爸,。
她媽媽是京都名門,崔家老董事長的女兒,,名喚崔月齡,。
她那個時候小,又一心鋪在學習上,,不明白大人的事情,,只記得自己的父親前一天還好好的和她們一起吃飯,早上還慈愛的叮囑她好好學習,,晚上就傳來了他跳樓自殺的噩耗,。
用外婆的話說,,她是個苦命的孩子,,她所有的運氣與幸福似乎都在人生開始的十幾年里消耗殆盡了。
后來,,她母親也去世了,,去世的前幾個月,她似乎是和外公鬧翻了,,原因好像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她曾經偷聽到媽媽和舅舅吵架,舅舅說過一句話讓她到現在還印象深刻:“你這樣繼續(xù)下去,,是準備帶著我們崔家和你一起陪葬嗎,?顏珞恒他就是個殺人犯...”
呵,,殺人犯?她爸爸才不是殺人犯,。
一個愛自己妻子,,愛自己女兒,每年花大量錢去資助貧困山區(qū)孩子們的人,,怎么會殺人,,又怎么會自殺?
痛苦的回憶,,總似一把殺人于無形的刀,割得人體無完膚,。
夜晚的寒風拂面,,浮動著樹枝,在昏黃的路燈下搖曳著,,樹影斑駁下,,顏致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外,對著已經換了鎖的冰冷鐵門,,獨自神傷,。
寒冷刺激著她的大腦,讓她飄遠的思緒逐漸回歸,。
在門外瑟瑟發(fā)抖了一會兒后,她拿出手機來,,撥打了舅舅的電話,沒人接,。
她不敢去打擾外公,,他這幾年身體一直都不好,于是她咬了咬牙,,只好撥打了表姐崔融雪的手機,,電話嘟嘟的聲音伴著蕭厲的寒風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起。
對面的聲音很吵,,都是一群人起哄的嘈雜聲,,似乎是在酒吧,也是,,現在正是夜場剛開始的時候,。
表姐的聲音透著十足的不耐:“什么事,?奪命連環(huán)CALL了這么多次,,不接還一直打,!”
顏致的聲音頓時變得軟言軟語:“雪姐,我進不去屋子了,,還找不到舅舅,,麻煩你告訴我怎么能聯系上舅舅,還有我母親的東西....”
對面的崔融雪沒等她說完就不耐煩了:“顏致,,你還是小孩子嗎,,找不到我爸那你就去打聽,,找啊,,找我有毛用,誰讓你不按規(guī)定時間回來的,,真是個煞筆,,好了好了,少煩我....”
說著就傳來了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
顏致暗自撇了撇嘴,,嘴角露出了一抹曬笑。
看來,,她這個表姐啊,,還是這個德行,不拿她當墊背的,,都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