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陸棋鳴饑腸轆轆地走在鄉(xiāng)間的小道上,,身上是又邋遢又破舊,,像極了一個小叫花子,。
自打從那個修煉者商鋪出來之后,他就再也沒打過賣如意乾坤袋的主意了,。之前真是餓昏頭了,,連這種餿主意都想得出來。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懷揣著這么大的秘密,,卻一時鬼迷心竅地就把它抖落出去了,還好人家店長沒什么壞心眼,,不然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他沒想到自己好歹是個修煉者,起碼來說比一般人上限要高點,,以為隨便當個保鏢什么的沒啥問題,。
可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年齡太小、經(jīng)驗不足,,才12歲多,,在外邊又沒有背景,即便是有著練氣五層的修為,,也無非是個前途未卜的兒童,,吃不飽的時候自保都難。
這幾日他全靠乞討度日,,從烈刀幫出來沒多久他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才有個落腳點,,給自己一頓瞎比操作搞得雙方水火不容,真是不懂得隱忍和融入,。
不論是出于什么原因,,小烏茲城這里算是混到頭兒了,陸棋鳴冥冥之中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指不定惹出出什么大簍子,,不是一塊寶地,。
這條鄉(xiāng)道是前往金洲第一大城市“大烏茲城”的偏僻小徑,他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回家還是沒膽量,,只好去比小烏茲城更繁華的大烏茲城碰碰運氣了。
小石子路邊雜草叢生,,這一帶人煙稀少,,不用擔(dān)心什么山匪強盜出來打家劫舍,何況自己這個窘迫的樣子,應(yīng)該是匪徒可憐自己才是,。
陸棋鳴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耀眼的陽光下他覷著眼睛,,遠遠地瞧見路邊的大石塊上邊坐著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神秘男子,。
只見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一襲黑色勁裝將他緊實有力的肌肉輪廓若隱若現(xiàn)地勾勒出來,。他足蹬一雙特制的黑色皮靴,,上面隱隱有著奇異的紋路閃爍光芒,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力量,。
“這荒郊野嶺的怎么還有人?。俊庇悬c莫名其妙的陸棋鳴暗自嘀咕,,但也是裝作旁若無人的樣子準備快速走過去,。
可他剛剛走近離那個石塊幾米遠地方的時候,卻聽見旁邊的男人開口了:“小友請留步,?!?p> 陸棋鳴停下了腳步,詫異地轉(zhuǎn)過頭,,很是奇怪地看著陌生人,。
湊近看才知道,他面容冷峻猶如刀削一般,,透著一股堅毅之色,。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似海,,幽黑之中偶爾閃過一絲精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劃過天際。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一頭烏黑短發(fā)根根直立,,好似鋼針一般,,散發(fā)著野性的氣息。
他背后背著一把長劍,,劍柄鑲有一顆紅色寶石,,時不時散發(fā)出淡淡的紅光,劍柄纏繞的布條隨風(fēng)飄動,,整個人就像從小說里走出來的絕世高手,,周身彌漫著強大而又神秘的氣場,。
“等你好久了?!?p> 男人的下一句話接踵而至,,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陸棋鳴卻感到了一絲淡淡的危機,。
陸棋鳴忍不住發(fā)問:“你是誰?。课覀冋J識嗎,?”
神秘男子看著陸棋鳴不明所以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并沒有起身,,而是直言不諱:“把你的寶物交出來,,還有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陸棋鳴卻這開門見山的一句話給嚇到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果然被那個小老頭出賣了,,這下真是有苦難言。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僅僅打了一個照面,,陸棋鳴冷汗直流,,他根本看不出這個男子的底細,也就意味著他毫無勝算,。
神秘男子明知道眼前的小孩此時正在頭腦風(fēng)暴中,,但還是給澆了一桶冷水:“別瞎想了,追查你好幾天了,,趕緊的,!”
看來連裝都沒必要裝了,陸棋鳴心中有些無奈,。
“呃……好漢饒命,,你……你想知道些什么?”
陸棋鳴舉起雙手,,顫顫巍巍地稍微躬著身子,,面對著這個不明覺厲的未知人員,采取什么姿勢都挺丟份兒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蹦凶幽抗馊缇?,隨意的一瞥就讓陸棋鳴心里嚇破了膽,。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這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陸棋鳴暗叫道:“這都什么事?。∥以趺催@么倒霉,!”
眼下沒辦法,,他只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要不是提及自己在家的單調(diào)生活時,,男子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陸棋鳴還真就可能把從記事起的所有經(jīng)歷統(tǒng)統(tǒng)告知了。
“哼,,原來如此,。拿出來吧。在等什么,?”男人的眼中早已出現(xiàn)一抹貪婪之色,。
“啊這……”陸棋鳴猶豫片刻,鼓起勇氣乞求道,,“那么,,交出東西我可以活下來嗎?”
“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此話當真,?”
“你沒得選,,快點!”
男子似乎不想和自己磨嘰下去,。于是,,陸棋鳴乖乖地召喚出了如意乾坤袋和魚浪之刃,手捧著過去,。
神秘男子兩眼一亮,,激動地接過兩樣寶貝,細細一看,,不住地低頭稱贊:“真是好寶物,,好兵器呀!”
“嗯,,大俠可以走了嗎,?”陸棋鳴小心翼翼的詢問,趁著男子松懈下來,,緩緩地后退,。
“走,,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男子偏過頭桀桀一笑,。
什么,?難不成他想要殺人滅口?陸棋鳴心里越想越后怕,,趕緊驅(qū)動著男子手中的長柄刀,。
鰭浪在男子手中微微顫動,但無論陸棋鳴怎么使勁,,始終握在對方手中沒有脫離,。
神秘男子見狀,不屑地呵呵道:“蚍蜉撼樹,?!?p> “你到底想怎么樣?”陸棋鳴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道,。
連續(xù)多日的饑餓,他稍微用點力就覺得有些低血糖的跡象,,現(xiàn)在他是移動都沒力氣了,。
“怕你有什么還有隱瞞,我還是搜個魂吧,?!闭f罷,男子抬手把猝不及防的陸棋鳴吸到手心,,牢牢地抓住,。
陸棋鳴大驚失色,,苦苦哀求:“我真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發(fā)誓!”
“你發(fā)五也沒有,,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男子用力把手按在陸棋鳴不老實的頭上,屏息凝神,,“放心,,搜魂不會傷及性命,頂多讓你失憶或者變成傻子,?!?p> “不……”陸棋鳴還想掙扎一下,可他在男子的催眠下漸漸失去了抵抗的力量,,身體很快就癱軟了下來,,眼睛也失去了光澤,。
“原來是這樣?!辈痪煤?,神秘男子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他單手結(jié)了一個復(fù)雜的印,,手指一點紅光按進了小孩子額頭里,,隨即把陸棋鳴丟到一邊,似乎等待著什么,。
陸棋鳴還沒有回過神來,,無助地躺在地上,開始有淡淡金光放出,。不一會兒,,一個光頭和尚的虛影浮現(xiàn)在了空中。
不同于對待陸棋鳴,,當男子看到光影出現(xiàn)的時候表情莊重,,態(tài)度溫和,彬彬有禮地招呼道:“晚輩見過佛慈大師,?!?p> 佛慈和尚剛剛出來,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陸棋鳴,,再看到面前的陌生男子,,大概知道發(fā)生過什么,沒有應(yīng)答,。
男子也不惱,,只是激動地說:“大師眼光拙劣,與其將希望放在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孩上,,不如隨我一起闖天下,!大師的夙愿,該完成的我來完成,!”
陽光似乎在灼燒佛慈大師的靈魂,,從面容上看大師的神色很是疲倦。畢竟不是實體,,在這種環(huán)境撐不了多久,,男子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
更何況,,自己有權(quán)有勢,,要有天賦有天賦,要實力有實力,,佛慈想要滅塞伯瑞達的愿望自己完全能夠做到,,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許久,佛慈望著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罷,,庶子誤我,,就隨你吧?!?p> “真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p> 說完這句話,,和尚沒再看地上的娃子,化作一團熒光匯入了男子的頭顱中,。男子也不躲閃,,上古先輩獻身的恩賜,豈會不知這是莫大的榮幸,、萬千修士眼紅的象征,。
醍醐灌頂!這就是男子最大的感受,,可還沒來得及細細感悟,,意外卻發(fā)生了——
男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面目猙獰竭力反抗,,沒想到這老禿驢擺了他一道,!
緊接著,他來不及作反應(yīng),,下意識地一手豎起兩指,,背后的長劍“嗖”的自動出鞘上天,直朝著躲避不及的自己飛快刺去,。
距離太近了,,男子眼睜睜地看著充滿殺意的一道寒光襲來,一劍封喉,!
“你……”男子張開了大大的嘴巴,,難以置信地不知道指著什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子頃刻間燃燒了起來。
直到男子的軀體被燒成了灰燼,,佛慈和尚的金光又出現(xiàn)在了半空中,,虛弱的身姿低頭望向陸棋鳴。只是這一次他的幻影恍恍惚惚,,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看來把你卷進紛爭,,太難為你了,以后好好做個普通人吧……”
說完這句話,,佛慈大師的影像即刻隨風(fēng)消失在了山野之間,。
不知過了多久,陸棋鳴終于醒了,,睜開眼茫然地望向四周,,空無一人。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