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是何曉宸現(xiàn)在的生存基地,,有了工地,,生活就托了底,。
不管哪里的家裝工地,,都大同小異,,無論是固縣這個山區(qū)小縣城,,還是寧海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工地其實形勢都差不多,。
不相同的是,,大城市的房子裝修更多,市場更大,,容量更足,,家裝更加規(guī)范。
蘇大春告訴他,,目前有一個很大的家裝工地在東泰頭,,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到時候。現(xiàn)在有一個廠房要刮膩子,,不用滾乳膠漆,,也就是最后一遍膩子,讓何曉宸在那邊頂兩天,,工地在河西那邊,。.
何曉宸在河西那個廠房干了五天,工錢說好了一天250,。之前他就跟蘇大春說過,,他剛來需要用錢,手上帶的錢也不多,,所以活一干完,,蘇大春就給他結了帳,一共是1250元,在接到這些錢后何曉宸才感覺到腰包有點鼓,,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與他在一起的是小齊,小齊個子小,,才一米六幾,人倒是很機靈,,干活也挺利索,,人也很勤快,地方熟,,還挺熱情,人也很喜說喜笑,。
何曉宸也就是保持一般的速度,,不過分的表現(xiàn)得那么強烈,也不是磨洋工,,廠房沒有那么多拐彎抹角,。很高,墻面米多,,不需要刮頂面,。他自己帶了一個小型的攪拌機,也就是德國進口的,,拎在手里,,分量很輕,但是功力很大,,比小齊帶來的那個好使多了,。
當然了,何曉宸刮的還是挺快的,,一天能刮近二百個平方,,而且膩子收得干干凈凈,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到了第六天,,何曉宸就來到東泰頭這家工地。
他是跟著陳達明來到東泰頭工地的,。
寧海的公交車很發(fā)達,,似乎到處都可以跑,從中韓站坐車也就七個站就到東泰頭了,,東泰頭是在珠海大道和香港大道交匯處,,一個十字路口上。
乘坐公交的人很多,這是一個大站,,一路上他和陳達明都擠在人堆里,,陳達明在前面,何曉宸在后面,,盡管路不熟,,但之前他做了功課,知道在哪里下車,。
當陳達明在前面匆匆忙忙地擠下車后,,何曉宸也下了車,陳達明朝他望一眼,,咦地一聲,,似笑非笑地說:“沒有把你丟掉哇,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下車呢,!”
陳世明給他扔過一支煙,,何曉宸敏捷地用手挾住了,燃著,。陳達明說:“你的酒量好大,,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就像生了一場大病,躺了整整大半天,,到下午三四點鐘才回過神呢,!”
何曉宸覺得只要陳達明不再為難他,他也就準備與他和平共處了,。他抱歉的說:“真不好意思,,那天把你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p> 這個小區(qū)名叫東泰小區(qū),九十年代初的那種老房子,,是小高層,,一共七層,在頂樓,,樓下是個套二的,,上面是一個閣樓,墻皮已經鏟干凈了,,水電早已做好,,瓦工已經粉了線槽,吊頂不多,就是大廳里圍了一圈石膏板,,不過油漆活不少,,樓下五個門,樓上兩個門,,一個電視墻用木頭做的需要噴油漆,,而且是白混油,兩個寫字臺,,五個大柜子,,柜子里面做清油,暴露在外面的全部做色漆,,所有的這些活等等都要噴色漆,,當然電視墻去掉,不僅膩子活多,,而且油漆活也多,。
大廳里很醒目的停放著一臺空壓機,不用看,,何曉宸就脫口而出:“這是城陽產的空壓機,,老式的,,功力很強勁,!”
陳達明一愣,雖然他有些意外,,不禁問道:“哦,,你知道?你用過,?”
何曉宸說:“去年包括前兩年,,我在固縣楓林家具廠負責噴色漆的時候一直用它,效果很好,,我非常喜歡,。”
“好像你才是老師傅似的,,老雞巴巴的,!”陳達明口氣很硬,硬邦邦的扔這么一句,。
這句話讓何曉宸心塞又無語,,看來陳達明并不喜歡他的到來,好像何曉宸來了,,把他的一碗飯給搶走似的,。
不過蘇大春這樣安排,何曉宸也沒有話說,畢竟他是初來乍到,,跟著別人把路子混熟了,,才能知道哪兒跟哪兒。
陳大明來到一間貼好瓷磚的廚房里,,換上工作服,,何曉宸也在這里換了一套舊衣服,鞋,,帽子,。
“陳師傅,我做什么,?你安排吧,。”
“怎么從來沒有干過活,,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何曉宸有些生氣,他初來乍到,,當然要問怎么干了,,他沒有來過,這個工地也不熟悉,,又不是他做的,,他已經看到很多的家具已經上了色,并且噴了底漆了,,也許是刷的,,閣樓上面色還沒有上,他當然要問陳達明怎么做了,。
難道他還問錯了,?
“你是這個工地的領導,我又沒有來過,,我當然要聽你的安排吧,,你說怎么做吧,我干什么,?”
“你打砂紙,,在一樓打家俱砂紙,把它整個的砂紙磨一遍,!你會打吧,?不會打,我教你呀,!我呢,,在上面擦色,,知道了吧?!?p> 陳達明把話說完,,拿著紅土黃土黑土,一個小方桶,,一把羊毛刷,,到上面去了。
何曉宸找到砂紙,,打開他的工具箱,。工具箱里有一整套的打磨的設備,還有長長的電板,。這些打磨工具專門為打各類家具準備的,,有用來打大平面的方形的打磨機,當然只有一個手掌大,,還有小一點的,,專打小面積的,還有打陰角的打磨機,,而使用這些打磨機,,這些要噴色漆的家俱,只有他才掌握了要領,,一般的來說,,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把擦的色給打磨掉,輕一分不能,,重一分不得,,期間要掌握一個度,,一定的分寸,。
而且這些德國產的小型機器,最大的好處還沒有聲音,,已經在某個部位按裝了消聲器,,也沒有多大的震動,就像人用砂紙打在家具上一樣,,只聽見沙沙的響,,沒有嗡嗡的叫。
以前他跟著父親,,一直都是用手打,,后來他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世界上有這些先進的設備,而且只有德國才生產,,目前國內還沒有,。他的朋友宮祥云出差到德國,,于是他就把詳細的清單明細寫在一張紙上,讓宮祥云帶回來,。宮祥云利用出差到出差到德國的機會,,就把這些產品一次性的購買了兩套。他用上了,,倍感效果良好,,省力多了。
一個小時后,,等陳達明從二樓下來時,,他已經打好了一個柜子。陳達明就瞥見了這些奇妙的小工具,,他好奇地走過來,,拿在手里,翻過來復過去地看,,然后拿起這些小工具在一個地方磨起來,,既沒有聲音也沒有震動。
“咦,,這些東西挺好啊,,好東西呀,哪買的,?”陳達明問,。
何曉宸回答道:“是托朋友從德國帶回來的,就這么一套,。家里還有一套,,沒有帶過的?!?p> 其實,,他兩套全部帶過來了,房子里還有一套,,留在那里,,那是新的,這個是舊的,。
“把它賣給我吧,,啊,?”陳達明問,。
何曉宸笑笑說:“賣給你,我就沒有了,,我拿啥打呀,?”
陳達明問:“哪里有賣的,?多少錢,?”
何曉宸回答說:“托人在德國買的嘛,,這一套一共2000多塊錢?!?p> 陳達明咋舌:“2000多塊,?這么貴!”
何曉宸說:“好東西總是很貴的,,目前現(xiàn)在國內還沒有,,我也是人托人,寶托寶,,才好不容易買回來的,,要是壞了,就沒有了,!”
陳達明又把何曉宸剛才打過砂紙的那個柜子,,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他沒有話說,。臨走時何曉宸甩一支煙給他,這回不是孬煙,,是玉溪的,。
“其實打磨哪要這么過作,還用進口的工具,!唉,,你這伙計真是太知道省力了,這個手藝是怎么做,!”陳達明有不陰不陽地扔下這么一句話,,不知道在廚房里拿了什么,又上樓去了,。
不僅如此,,何曉宸還有其他的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道理他的父親告訴他的,。能夠省力,為什么不去省力,?那也是增強效果嘛,,這個道理他在干活的過程中,,非常明顯的感受到它的強大威力。
他不僅有一整套世上最先進的打磨工具,,還有一整套噴漆的防護設備,,噴油漆的時候他的面具也是先進的,就是防毒面具,。還有噴槍也是,,幾乎可以說他武裝到了牙齒。
午飯時,,何曉宸已經打磨了兩個大柜子,,兩扇門,當然也包括門套,。
他沒有帶電飯煲到工地,,陳達明也沒有,不過以后何曉宸準備在在自己包活干的時候,,早上或頭天晚上炒一點菜帶到工地,,然后拿一個小電飯煲,把菜在上面蒸,,這樣做著吃比較省錢,,也不用出門了。不過現(xiàn)在不行,,還得出門吃飯,。開始都交代好地點,250一天,,點工,,吃飯吃自己的。
“吃飯去,,我把門鎖上,。”何曉宸沒有換衣服,,因為陳達明也沒有換,,本身的衣服并不是很臟。
何曉宸覺得,,既然大家都在一塊干活,,那就是一個緣分,既然是緣分那就要珍惜,,他可不想和任何人把關系鬧僵,,還得在寧海混呢,,所以他就提出請陳達明吃飯,。盡管平時何曉宸是一個對自己很摳門的人,。
陳達明擺擺手:“不用了,還是AA制,,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好了!”
陳達明走進一家餐館準備吃飯,,何曉宸也走進這家,,兩個人在不同的桌子邊坐下。
何曉宸點了兩碗米飯,,一大盤青菜炒肉絲,,大約十塊錢;陳達明點的是兩碗米飯兩大盤菜,,而且有魚有肉,,何曉宸比他簡單多了,他覺得陳大明吃的比他好,,不過他沒有那么多錢,,只要能填飽肚子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