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東京(三)
暫時不說日暮一家其樂融融的晚餐,,且說陸玄等一行人結(jié)束了一天的修行之后,便各自休息了。
待明月高懸,夜深人靜之時,一道虛影在神社上空慢慢凝實,,不一會,便出現(xiàn)一名身穿白色和服的長須男子,對著滿天星辰,,皎皎明月,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嘆息,。
“先生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在懷念火影世界么,?”
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自男子身后傳來,男子并不奇怪,,轉(zhuǎn)過身去,,見到一名孩子,微微一笑道:“思鄉(xiāng)之情并無,,迷茫之意卻有,。我只是不生唏噓罷了。你可知道,,我已經(jīng)有千年的時光,,未曾見過明月星辰,感受過山風(fēng)吹拂了,?!?p> 說到這,長須男子微微一頓,,不生唏噓道:“還有,,說來可憐,我也不知,,我的故鄉(xiāng)到底是哪里了,。”
孩子自然是陸玄,。
“哦,?先生難道不是火影世界的本土生靈?”陸玄奇道,。
長須男子輕聲嗟嘆道:“我也不知,,或許是,亦或許不是,。說實話,,我便連我是誰,也有些迷惑,,還真是讓人憂愁啊,。”
陸玄灑然一笑道:“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這三個問題從一千多年前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真正能夠給出一個定論,。”
因為每個人都會從這三個問題中思考出不同的答案,。很難有一種答案能夠說服所有的人,。所以一直沒有定論,。
長須男子若有所思。
“所以我從不關(guān)系這些扯淡的鳥問題,。何以解憂,,唯有杜康?!?p> 陸玄一邊打量了一番男子,,一邊扔過一個葫蘆,說道:“這酒乃是聚集月華之力釀造而成,,最是滋潤陰魂,,還請先生飲盛?!?p> ”多謝,。”長須男子接過葫蘆,,一打開,,便聞到一股子馥郁酒香,香氣溫醇綿長,,他抿了一口,,贊道;“好濃郁的酒香,,好清冽的靈水,好充沛的月華之力,。想不到,,你于聚靈一術(shù)上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造詣?!?p> 長須男子嘖嘖感慨道:“這一壺月華之力所化的酒,,起碼省了我三日的苦修?!?p> “便只是三日么,?”陸玄撫掌嗟嘆道:“想不到先生之修為竟然如此之高啊,就算是衰落至此等境界,,這一壺月酒,,夠這滿山的精怪煉化三年的了?!?p> 長須男子捻須自矜道:“呵呵,,那是當(dāng)然的。我本天仙客,,自是非凡俗,?!?p> 說罷,他眼神迷離,,似醉非醉,,貪婪地打量著山野風(fēng)光。
“仙人么,?”陸玄打量著長須男子,,喃喃道。
深夜幽林,,月兒掛在樹梢,,月光盈盈若水,山風(fēng)一過好似能吹起漣漪,。
夜是墨藍(lán)的一片,,星光是璀璨的明珠。
山風(fēng)帶著山澤的氣息充盈著山野,,清輝的月光,,飄蕩著萬點熒光,如毛毛細(xì)雨灑了滿地,。
“真美啊,,我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見識到這等風(fēng)景了。獨往不可羣,,滄海成桑田,。山中方七日,世間已千年,?!遍L須男子迷醉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标懶@息一聲,說道:“先生不必太過感懷與過往,,還是著眼于明日才好,。”
“好句,,當(dāng)浮一大白,!”長須男子雙目一亮,又豪飲了一口,,嘆道:“李太白劍術(shù)超絕,,一手青蓮劍術(shù)稱雄于世,,罕有敵手,但其詩仙之資,,卻才是真正的縱橫萬古,,睥睨千秋?!?p> “哦,?先生竟然也知道青蓮居士?”陸玄訝然道,。
長須男子幽幽一嘆:“說實話,,我卻不知李太白,只是聽小狐貍講過,?!?p> “小狐貍?”幾番聯(lián)想,,陸玄心中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可是玉環(huán)真人,?”
“正是?!遍L須男子輕輕一點頭,,嘆道:“昔日小狐貍最喜歡的便是青蓮居士贈予她的詩句。只可惜,,她直到香消玉損,,都念念不忘回歸故鄉(xiāng),卻再也回不到東土大唐了,?!?p> “據(jù)小狐貍說,昔日李太白豪言,,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p> 長須男子敬佩有加道:“他的性格一如他的劍道,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詩云:寶劍雙蛟龍,雪花照芙蓉,。精光射天地,,雷騰不可沖。此劍道自然瀟灑霸道,,但過于剛直,?!?p> 說到這,長須男子惋惜道:“所謂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青蓮居士以不世之才自居,但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偏偏他又心高氣傲,,樹敵如林,世人皆欲殺,,唯有寄情于杯中酒,,天上月,觀樽中月影,,或可為故鄉(xiāng),。”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陸玄感嘆道:“也只有這般才情,,才是謫仙人啊,。”
兩人感慨一番后,,見陸玄露出困惑不已的神情,,長須男子捻須道:“你與我有恩。我知你有很多疑惑,,且問出來吧,。我會一一解釋與你聽?!?p> 陸玄看了一眼長須男子,,問道:“先生為何會與玉環(huán)真人相熟?”
長須男子微微一笑,,道:“你心中已有猜測,,又何必問我?”
陸玄苦笑道:“先生說笑了,些許猜測,,當(dāng)不得真,,還請先生釋疑?!?p> “哈哈,,你這小滑頭?!遍L須男子哈哈一笑道:“難道你看不出,,我與小狐貍的修行法子都是一路的,都是古法煉氣之道,?”
他悠悠說道:“一個流落異鄉(xiāng)的孤獨之人,,對與她有著同樣修行法門的人,總是會抱有一些好感的,。這也是我為何幫你的原因,。”
陸玄一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玉環(huán)真人出身于東土大唐,所以會煉氣法門并不奇怪,,先生難道也是東土大唐人士,?”
“是,也不是,?!遍L須男子捻須笑道:“我與東土淵源極深,但卻是東瀛土生土長的生靈,?!?p> “哦?”陸玄眼中有著深深的困惑,,繼續(xù)猜測道:“先生是徐福弟子,?”
“徐福,呵呵,,土雞瓦狗罷了,,如何能與我相提并論?!遍L須男子傲然道。
陸玄苦思冥想,,最終無奈地?fù)u頭嘆氣道:“那我猜不出了,。”
“我乃東瀛土生土長的神靈,?!遍L須男子捻須道:“昔日你甫一踏入血池,,我便發(fā)現(xiàn),你雖然看起來是修行仙術(shù)查克拉的忍者,,但其實也是古法煉氣之輩,。”
“于是乎,,我便將自己脫身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一想到當(dāng)初被邪神遠(yuǎn)呂智霸凌的日子,,長須男子不禁沉沉嘆了口氣,,說道:“要知道,我被那邪神遠(yuǎn)呂智欺凌壓迫千年之久,,久困牢籠,,不得自有。我曾經(jīng)將脫身的希望寄托于徐福身上,,卻沒有成功,。”
“好在有你,?!遍L須男子慶幸道:“得你相助,我終于徹底擺脫了邪神遠(yuǎn)呂智的控制,?!?p> “先生客氣?!标懶笆?,恭恭敬敬道:“在與邪神遠(yuǎn)呂智戰(zhàn)斗之時,若不是先生及時傳訊于我,,只怕,,我也不會如此輕松地救下靜大人,并將她帶到此方世界來,?!?p> 長須男子輕輕擺手,說道:“哎,,你執(zhí)掌太一之輪,,非比等閑。就算是六道仙人,,也奈你不得,。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也能化險為夷的?!?p> “但若真是那樣,,只怕我只能做喪家之犬,灰溜溜逃走了,?!标懶p手一攤,搖頭笑道,。
原來,,當(dāng)日陸玄與邪神遠(yuǎn)呂智激戰(zhàn)之時,危機(jī)之刻,,正打算用出自己的底牌,,以仙法御使太一之輪。
如此一來,,他古法修行的秘密自然會曝露在六道仙人面前,。
但為了救下巫女靜,陸玄也不顧不上許多了,。
正此時,,邪神遠(yuǎn)呂智元神之中傳來一道訊息,讓陸玄先等上一等,,說他有辦法讓陸玄不必曝露底牌,,就可以救出巫女靜。
陸玄自然是不信,,只以為是邪神遠(yuǎn)呂智的蠱惑之言,。
不料,那聲音卻說道:“你自己身死道消是小,,若真讓太一之輪流落至東瀛之手,,亦或者,那可就是罪人了,?!?p> 這收服太一之輪乃是他于此世的極大秘密,除了白狐仙人知曉一二,,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難道遠(yuǎn)呂智真的窺探到自己的內(nèi)心?
不,,不可能,!
自己的元神可是有太一之輪庇護(hù)的!
陸玄又驚又疑之時,,那聲音繼續(xù)說道:“我也知你心存疑慮,??湛跓o憑,怨不得你,。我且在太一之輪面前,以我元神本命發(fā)下心魔大誓,,助你擊殺邪神遠(yuǎn)呂智,,若有害你之心,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p> 這心魔大誓自然是非同小可,,其實忍界也有類似的忍術(shù),那就是舌禍根絕之印,,本質(zhì)上都是類似于定時炸彈,、設(shè)定程序之類。
只不過心魔大誓是以元神本命為代價進(jìn)行施法罷了,。
到了這等地步,,陸玄自然不會懷疑那聲音的辦法,更何況他有太一之輪在手,,就算那聲音有歪心思,,他也有法子救下巫女靜。
一念及此,,陸玄便打算聽一下那聲音的法子,。
“你先與遠(yuǎn)呂智纏斗,逼得六道仙人出手,,鎮(zhèn)壓遠(yuǎn)呂智,,到時候,遠(yuǎn)呂智必然左支右絀,,顧此失彼,,趁此之時,我便有機(jī)會脫身而出,,與你里應(yīng)外合,,伺機(jī)奪取遠(yuǎn)呂智身體的控制權(quán)?!?p> “然后,,你且將太一之輪的使用權(quán)暫時交付與我,我便可帶你與這位巫女,,一道逃脫,?!?p> 這些念頭,寫出來有些繁瑣,,但與兩人在神念之間的交流,,卻只是兩三個呼吸的功夫。
于是乎,,陸玄便一一按照那聲音的指示,,一邊與邪神遠(yuǎn)呂智纏斗,一邊誆騙六道仙人,,最后,,與巫女靜里應(yīng)外合,將巫女靜救了出來,,也將傳來聲音的那人從遠(yuǎn)呂智的靈魂監(jiān)牢中拯救出來,。
那人也不廢話,接過太一之輪,,設(shè)下錨點,,將三人的元神魂魄帶到了此方世界。
對此,,陸玄自然無所謂,,他有太一之輪庇佑,過不了些時日,,元神魂魄便可重新回歸本體,。
但巫女靜卻成了沒有身軀的靈體,雖然這并非是那人的過錯,,但陸玄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憤懣,。
那人感知到了陸玄心中的怒意,勸說道:“你且放心,,我在脫身之時,,從遠(yuǎn)呂智生命本源中劫掠了不少,足以幫助巫女靜重塑肉身鼎爐,?!?p> 當(dāng)下,傳了一篇凝煉肉身鼎爐之法,,然后,,那聲音便陷入了沉睡,直到今日夜里,,方才蘇醒過來,。
回想起過往,陸玄與那長須男子俱是相視一笑,。
陸玄笑著恭賀一番,,繼續(xù)問道:“先生為何會被八岐大蛇欺凌關(guān)押與體內(nèi),?”
“往事不堪回首啊?!伴L須男子輕輕擺手,,說道:“借你之力,我終于擺脫厄運糾纏,,逃開宿命枷鎖了,。”
說到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顯然心中激蕩不已,。
感慨良久,長須男子方才幽幽說道:“其實,,你如此聰慧,,應(yīng)已經(jīng)從我的本源之力也應(yīng)該感受到了,我到底是何人,?!?p> 陸玄嘆息道:“我雖然不想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p> 說著,陸玄緊緊盯著長須男子,,一字一句道:“不知我應(yīng)該如何稱呼仙人您呢,?八岐大蛇,亦或者遠(yuǎn)呂智,?”
“八岐大蛇與遠(yuǎn)呂智,,既是我,亦非我,?!遍L須男子胡須飄蕩,苦笑道:“我既是我自己,,也是八岐大蛇,,也是遠(yuǎn)呂智,所以,,如你說見,,我剛剛親手殺了自己,斷絕了自己的修行之路,?!?p> 長須男子喟然長嘆道:“所以說,,我殺了我自己,還真是罪孽纏身啊,?!?p> 陸玄面色古怪地盯著長須男子。
似乎在某個世界,,有一名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的呂子也曾經(jīng)與某人探討過這個問題。
陸玄嘴角微微揚起,,淡淡道:“先生似乎鉆了牛角尖啊,。到底誰殺了誰,這得從人和宇宙的關(guān)系開始講起了,,在先生身上,,是否一直以來就有一個問題纏繞著你?!?p> 長須男子啞然,。
陸玄淡淡道:“我,是誰,?”
長須男子心中一震,,驚愕道:“這,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陸玄搖頭:“不,你不知道,。你知道嗎,,你是誰?八岐大蛇嗎,?遠(yuǎn)呂智么,?不,這都只是個名字,,一個代號,。你可以叫遠(yuǎn)呂智,也可以叫八岐大蛇,,他們都可以,。把代號拿掉之后呢,你又是誰,?
“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三個我,一為本我,,二為自我,,三為超我,。正所謂修行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修行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修行徹悟時,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長須男子一愣,,只覺心中如清風(fēng)霽月一般,。
昔日,他每天陷入痛苦迷茫之中,,靈臺如明珠蒙塵,不知其所然,。
如今禪機(jī)頓悟,,心如明鏡,灰塵盡掃,,他猛地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一個山水之境?!?p> 他朗聲誦道:“我與清風(fēng)共明月,,皆是人間一過客,頓開金繩斷玉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原來,,我就是我,,不八岐大蛇,也不是遠(yuǎn)呂智,,我就是我,。哈哈哈,小友,,從今以后,,你就先稱呼我山水先生吧。
長須男子笑罷,,轉(zhuǎn)身迎著山風(fēng),,衣袖獵獵隨風(fēng)而動,,靜靜欣賞起山間景色來。
良久,,他淡淡笑道:“八岐大蛇是我,,遠(yuǎn)呂智也是我,這或許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吧,。小友,你可知道,,我們?nèi)?,其實乃是一名神明殘軀中重新蘊養(yǎng)出的神智?!?p> 陸玄心下一驚,,訝然道:“先生,這話卻是何意?”
長須男子輕輕頷首,,嘆道:“你可知道,,修道之人有三尸,三尸之為物,,實魂魄鬼神之屬也,。”
“上尸”名彭踞,,在人頭中,,伐人上分,令人眼暗,、發(fā)落,、口臭、面皺,、齒落,。
“中尸”名彭躓,在人腹中,,伐人五藏,,少氣多忘,令人好作惡事,,噉食物命,,或作夢寐倒亂。
“下尸”名彭蹻,,在人足中,,令人下關(guān)搔擾,五情勇(涌)動淫邪,不能自禁,。
所謂斬三尸之法,,就是斬掉自己的善尸、惡尸和自身尸(自我尸),,也就是各種執(zhí)念,,是修行到了極深極高的境界才能做到的事。
陸玄聽罷,,大為震撼,,脫口而出道:“先生總不會說自己與八岐大蛇俱是三尸之一。其實先生已經(jīng)斬三尸以成道,,已達(dá)金仙之境了吧,。”
長須男子哈哈笑道:“哈哈,,小友真是風(fēng)趣,。我如此落魄,又怎么會是斬三尸之仙人,。不過,,你倒是見多識廣。那斬三尸是玄門修行的無上道法,,我雖然自傲,,卻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遠(yuǎn)遠(yuǎn)未達(dá)到那等境界,?!?p> 見陸玄大惑不解的樣子,,長須男子微微一笑,,擺手示意道:“你且不要著急,我何曾說過八岐大蛇到了金仙之境,?”
“那為什么你,、遠(yuǎn)呂智與八岐大蛇三者分得如此清清楚楚,如同三人一般,?”陸玄指著長須男子,,詫異道。
長須男子悠然道:“我的意思是說,,孕養(yǎng)出我等三者的本尊到了金仙之境,。”
“倘若,,一名金仙,,落了個魂飛魄散,神魂分離的下場,但他的殘軀之中,,卻又生出了新的神智,,難道,也能說恢復(fù)了金仙之境么,?”
“什么,?”陸玄心中大為震驚,張大了嘴巴,。
長須男子捻須嘆道:“不錯,,我、八岐大蛇與遠(yuǎn)呂智,,我等三者,,乃是昔日神州之中,一名金仙的一縷殘魂中生出來的新的神智,?!?p> “所以,我們既是出身于神州浩土的,,但也是東瀛土生土長的神明,。”
陸玄心下稍定,,喃喃道:“怪不得先生忽然說起三尸之事,。”
長須男子道:“我們?nèi)叩谋咀痣m未能斬卻三尸,,但也相差不遠(yuǎn)矣,。你是否知道,斬三尸前,,當(dāng)見三尸,。故此,我與八岐大蛇,、遠(yuǎn)呂智雖然各有各的神智,,但卻同時存在于一個身體之中,實乃同根同源,、三位一體的緣故,。”
陸玄點了點頭,。
所謂當(dāng)見三尸,,是指修行必須到了明心見性,三尸神現(xiàn)的境界,,如此方能斬卻三尸,,斬除執(zhí)念。
而在古法修行中,有言及,,到了明心見性,,三尸神現(xiàn)這一步,道門稱之為金仙道果,,佛門稱之為金身羅漢,,妖族稱之為大妖,巫門稱之為大巫,。
長須男子繼續(xù)道:“昔日我等的本尊便是修行到了明心見性的地步,,其中,八岐大蛇為本我念,,也就是自身尸,,遠(yuǎn)呂智為惡欲念,也就是惡尸,,而我為善心念,,也就是善尸?!?p> “我們?nèi)酥?,我與遠(yuǎn)呂智勢同水火,相互仇視,,但卻誰也離不開誰,。原本我等勢均力敵,但火影世界中,,戰(zhàn)爭頻頻,,殺戮不斷,邪神遠(yuǎn)呂智的實力與人的殺戮,、貪念及欲望一道水漲船高,。”
“于是乎,,我便被邪神遠(yuǎn)呂智鎮(zhèn)壓于體內(nèi)牢籠之中,。他想要徹底煉化我,,于是日夜不斷地用欲火煞氣銷蝕于我,,這千年來,我當(dāng)真是折磨不斷,,苦受煎熬,。”
看著長須男子痛苦的神情,,陸玄沉默片刻,,待其恢復(fù)平靜,繼續(xù)問道:“怪不得先生身具東土神州的道法,卻又說自己是土生土是的東瀛生靈,?若如先生所說,,那位神明已經(jīng)到了金仙的境界,又是何緣故流落東瀛,,落了個神魂不全的悲慘地步,。”
長須男子輕聲嘆道:“自然是因為他的敵人比他更為厲害,,修行更加精深,,道行更加高明?!?p> “至于我等三人的本尊到底是誰,。”長須男子苦思一番,,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冥冥中知道自己的跟腳在神州浩土之中?!?p> “我能感知到,,這方世界的神州大地上有與我同根同源的氣息。所以,,不知小友能否幫我一個忙,,讓我明白我到底是誰?”
說到這,,長須男子目光灼灼地盯著陸玄,,眼神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悸動。
飄零半生,,浮生若夢,,何時才能知從何處來,如此方能明往何處去,?
明心見性,,清曉過往,把握現(xiàn)在,,得見未來,,此即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