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其實談僖伶心中還有許多疑問:她是怎么從那個世界里出來的,?
時間大概是聽雨死后,?
既然衛(wèi)昀卿與聽雨是同一個人,憑他的本事真的會任人誣陷?
最重要的是,,原著《臣子》中從未提及鴉青這個人,,更加沒有關于衛(wèi)昀卿的第二種身份的描述,。自然這個世界已經不再完全按照原劇情發(fā)展了,,關鍵現(xiàn)在連主角的設定都有變化了。
什么黑衣人,、什么了解卞族人的小把戲,?衛(wèi)昀卿一個在中原長大的權臣種子選手還有這么多“驚喜”嗎,?
“就離譜!”一頭黑線的談僖伶忍不住罵了一句,。
衛(wèi)昀卿卻沒注意到她的話,,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遠處的身影上。
“人來了,?!?p> 來人是兩個女子,都穿著與中原風格迥異的服飾,,頭上戴著藍色方形蓋頭,,蓋頭兩邊還吊著珠繩。談僖伶之前“靈魂出竅”看到的人就是這副打扮,。
是卞族人無疑了,。
兩個人本就是別有企圖,此時被卞族人發(fā)現(xiàn)倒也沒什么多余情緒,。
兩個女子走近后,,談僖伶才發(fā)現(xiàn)她們眼睛上都畫著白色的豎瞳,。
還沒等她們說話,,衛(wèi)昀卿就搶先說了一句話。談僖伶雖聽不懂,,但也知道那是賽圖人的語言,。
衛(wèi)昀卿說完后,兩個女子都頓了一下,,接著她們做了個引路的姿勢,。見談僖伶沒反應,衛(wèi)昀卿牽住了她的一只手跟著她們走去,。
“你還會說她們的語言,?”
衛(wèi)昀卿側首一笑,溫柔的語氣似乎是在與情人呢喃,,“語氣不及天師對羅泊語言的精通,。”
去年的事,,這人還記著呢……
談僖伶決心不提此事,,轉而低聲道:“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們是來投降的,?!?p> “你這——”
談僖伶轉念一想:不這么說該怎么解釋兩個中原人出現(xiàn)在賽圖人的大本營呢?
若是皇帝知道,,他的兩大得力能臣,,一個天師,、一個少傅都轉投向了敵方陣營還不得氣死。
“少傅大人如此心思敏捷,,我實在景仰,,此行望少傅大人多多照拂?!?p> 翻譯過來就是:大佬,,帶帶我!
衛(wèi)昀卿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極輕的氣聲,,握著她的力度卻大了一分,,唇邊還掛著化不開的笑意。
倒是能屈能伸,。
卞族人因為知曉密法且人數(shù)稀少,,被賽圖人當作上賓厚待。所以,,賽圖人在自己的領地范圍內為卞族專門劃了一塊核心區(qū)域,,并為之建了頗為舒適的祠堂。
卞族人比較奇特的地方就是他們會在供奉祖宗與主神的祠堂里居住,,吃喝拉撒都在祠堂內解決,。而當談僖伶被押到牌位前時心里卻是不由得膈應了幾分。
“砰”
大門被關上,,屋內只有二人相對而視,。卞族人甚至都沒捆住她和衛(wèi)昀卿的手腳。
沒事情可做,,衛(wèi)昀卿靠坐在柱子上閉目養(yǎng)神,,談僖伶則觀察起了桌上供奉起的牌位。
主神西哥特,。
當時,,她“靈魂出竅”時就曾看見兩個卞族女子口里說著“吾神西哥特”,將鴉木環(huán)和赤鎏金座供上桌,。
不會在這兒吧,?
心里默念不可能,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找了起來,。衛(wèi)昀卿一睜眼看見的便是她找上找下的樣子,。
“在找什么?”
雖然衛(wèi)昀卿的聲音很輕,,還是把她嚇了一跳,。談僖伶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他早就睜了眼。
“找密道?!?p> 衛(wèi)昀卿看著她笑而不語,。
“不然干坐著?”笑屁,!
衛(wèi)昀卿將地上的一個蒲團拉到身邊,,朝她招了招手,“坐下歇會兒,,等下?lián)Q我去找密道,。”
“密道”兩個字被他講的很輕,,尾音上揚,,似乎預示著他將來的笑意。
談僖伶冷冷地“哼”了一聲,,將那蒲團拖遠了些才盤腿坐在上面,。
“這是怎么,又對我看不順眼了,?”衛(wèi)昀卿的語氣很干凈,,沒有一絲埋怨或是無奈。
想到他之前說過的“最后一次為此而哭”,,談僖伶就有些不自然,。
仔細算算,衛(wèi)昀卿似乎已經救過她三次了,。正常人來說的話,,救命之恩大過天,三次恩情也夠抵銷之前的明爭暗斗了吧,。
“那好,我們來談談心,?!?p> 衛(wèi)昀卿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這會兒想與我說些什么,?”
“第一,,你最初以鴉青的身份見我的時候為何要取走那對血手鐲?第二,,你和當初刺殺我的黑衣人是一伙的嗎,?第三,你們的人為什么要殺趙笳意,?”談僖伶語速很快,,聽起來有種顯而易見的凌厲感。
聞言,衛(wèi)昀卿揚了揚唇,,“你這是要把我扒個一干二凈嗎,?”
“我也沒指望你回答?!闭勝伊鎲问謸沃掳?,姿態(tài)有些懶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能對無法解釋這些問題的人好言好語,?!?p> “哦”衛(wèi)昀卿笑著點了點頭,“我能理解,?!?p> 說的些什么混賬話。
“閉上眼睛,,繼續(xù)養(yǎng)你的神,。”談僖伶沒好氣的來了句,。
見她率先閉上了眼,,衛(wèi)昀卿臉上的笑意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清早街頭的清冷神情,。
“好好休息,。”精神崩了那么久,,他總算能休息會兒了,。
夜幕降臨,大門被打開,,有個卞族人舉著一個燭臺走了進來,。
“他說讓我們跟著他走?!?p> 怕他牽住自己,,談僖伶立即站了起來跟著走。
“還多多照拂呢,?!?p> 忽略掉背后人戲謔的語氣,談僖伶專心觀察起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有點像恐怖電影中陰冷潮濕的森林,,但比起般若嶺還是亮了許多,至少能看清周圍的東西了,。卞族人習慣住在祠堂內,,賽圖人便修了許多座祠堂,。也不知是誰傳下的傳統(tǒng),昏暗燭火下的祠堂以及連接其中的木廊皆隱隱顯出陰森之感,。
“吱呀……吱呀……”
踩在地板上的每一次腳步聲都在寂靜中放大,,刺激著談僖伶的神經。
心里正發(fā)毛,,手上卻感到了溫涼的觸感,。衛(wèi)昀卿目不斜視地走在她旁邊,左手卻緊緊牽著她的右手,。
明明他的體溫偏涼,,接觸的肌膚卻讓她有了熱汽上升的感覺。
哪有這么膽小啊……
這樣想著,,她卻安心了許多,。
畢竟此時二人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那她和他親近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