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霓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擦干頭發(fā)后坐在屋內(nèi),,望著面前的四位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其中的春惜她已經(jīng)認得,于是將目光投向其余三人,。
三位丫鬟開始逐一介紹,。
“奴婢夏賞,?!币晃惑w態(tài)略微圓潤的丫鬟道。
“奴婢秋雁,?!币晃豢瓷先ゾ鳠o比的丫鬟道。
“奴婢冬藏,?!币晃簧砩蠋е幭阄秲旱难诀叩馈?p> 春惜因為此時跟趙霓更是熟悉,,便開口道:“小姐,,冬藏她擅長醫(yī)術,讓她再為小姐看看吧,。先前小姐有什么不舒服,,都是冬藏看好的?!?p> 很顯然,,她并不相信在河邊那位大夫的話,,要再確認過小姐身體無礙才行。
趙霓微微點頭,,非常配合的將右手伸了出去,。
不管怎么說也是為她好,沒必要不配合,。
冬藏躬著身子為她把起脈來,。
片刻后,冬藏猶豫道:“小姐的脈象沒什么問題,,只是為何這記憶盡失了呢……”
定是她醫(yī)術不行,,看來還是要勤加學習才行。
趙霓見冬藏面含自責,,忙笑道:“記憶什么的,,丟了也就丟了?!?p> 話音剛落,,院子里就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橫沖直撞走了過來,。
“趙霓,你這是怎么回事,,又出去闖禍了,?”少年語氣中滿是斥責之意。
趙霓一臉迷茫地望向身旁的侍女,,幾位侍女行禮道:“二公子,。”
春惜抿了抿唇,,“二公子,,小姐她失憶了?!?p> 少年登時眉頭一皺,,將手里拎著的東西往案幾上一放,快步走到趙霓面前,。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可是聽說趙霓回府,連忙去買了花生酥回來,,卻沒曾想人失憶了,?
春惜欲言又止,看向趙霓,。
趙霓瞇了瞇眼,,這孩子看上去應該是她的弟弟吧,,只是為何這般沒大沒小的,直呼她的名字呢,?
莫非是姐弟二人關系不好,?
可看這副著急模樣,似乎也不像是裝的,。
于是她挑眉,,故作漫不經(jīng)意道:“乖,叫姐姐,?!?p> 本是開個玩笑,卻沒曾想少年登時臉紅到了耳根子,。
“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跟母親請安?!?p> 隨即一溜煙地不見了蹤影,。
春惜笑著安慰道:“二公子平日里說話就是這樣,可對小姐也是十足的上心,?!?p> 夏荷走近看了看牛皮紙包著的東西,眼神都亮了,,“二公子給小姐買了花生酥回來呢,。”
趙霓還沒來得及消化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因此神情迷茫,,她擺手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先下去忙吧,?!?p> 四個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放心,,也只好行禮退下,輕輕將門合上,。
只留下趙霓一個人坐在屋內(nèi)發(fā)呆,。
思緒飄遠。
她本名上官霓,,落水前是宮中司制司的一位女史,。
因裁衣的手藝不錯而得到苗妃娘娘的賞識。
苗妃娘娘對她很是滿意,,加之也是清白身世,,便與皇上商議將她賜婚給自己的兒子五皇子做側妃,。
見五皇子也到了成婚的年齡,皇上對此也是欣然同意,。
上官霓興高采烈地準備起來成婚需要用的東西,,也寫信給自己遠在家鄉(xiāng)的兄長,將這件高興事告訴了他,。
還記得那一日,,她正在跟同她一起進宮的侍女寧兒坐在一處喝茶。
寧兒還開玩笑說,,她總算是要嫁人了,,嫁的還是當朝皇子,當真是幸運,。那眼眸中,,滿是對她的羨慕。
她還安慰寧兒,,說不定宮中的主子也會為她賜婚,。
寧兒只是淺淺一笑,神情倒是冷然了許多,,似乎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就在那時,五皇子去尋了上官霓,,還特意帶了玫瑰酥糖給她,。
她沒吃過玫瑰酥糖,雖然覺得好奇,,但也沒有覺得那么迫不及待想吃,。
五皇子卻說是極好吃的東西,想讓她當著他的面吃上一塊,。
沉浸在即將嫁人的喜悅當中的她面含笑容吃了一塊酥糖,,而后又隨著五皇子一同在御花園的湖邊散步。
她還笑著說,,成婚之前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五皇子臉色溫和地笑著點頭。
五皇子拿出一塊玉佩,,告訴她這是母妃苗妃娘娘讓送給兒媳婦的,。
之后的那句話上官霓不會忘。
五皇子說:“雖說你是側妃,,可我并無正妃,,你在我心中就是唯一的妃子。”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句話,。
卻沒想到這話剛說完,,五皇子手中的那塊玉佩便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五皇子神情焦急地看向四周,,口中念叨著:“這可是母妃送給兒媳婦的,,斷然不能丟了啊?!?p> 上官霓知道五皇子不會鳧水,,于是她神色坦然地看向一汪池水。
“這湖水不深,,我下去將玉佩撈上來便可,。”
五皇子略顯遲疑,,“這樣不好吧,,還是我找人去撈?!?p> “不用,,”上官霓露出淺淡的笑容,“我直接撈就行,,不用再麻煩了,。”
五皇子這才猶猶豫豫的答應,。
上官霓的家鄉(xiāng)在南邊,,自幼便在家門外的水塘中玩耍。
是以這樣的湖水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
她未多言便跳了下去。
宮中的湖水常有人清理,,還算是干凈,,那塊玉佩在水中顯得十分顯眼。
上官霓不費功夫就將玉佩握在手中,,向水面游去,。
卻沒想到黑暗在下一瞬來臨。
她突然覺得四肢軟綿無力,,游不上去,,胃里似是在翻涌,讓她難以憋氣,。
倒是掙扎沒多久,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現(xiàn)在想來,,她那日并沒有吃什么特別的東西,。
再者說宮里的東西都是十足的安全,她又吃了三年,,不應該會出什么問題,。
唯一有可能出問題的就是五皇子送來的玫瑰酥糖,還是她先前不曾吃過的,。
她若是懷疑溫潤如玉的五皇子,,似乎也說不過去。
可究竟是不是五皇子要害她,?
她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此時,她倒是松了口氣,。
好在重新醒來,,這些疑惑總會有明朗的一天。
所以,,她想明白了,。
既然占了趙霓的身子,又要用趙霓的身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便也應該無理由幫趙霓處理捅出來的簍子,。
既如此,往后,,她便是趙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