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趙霓忍不住扶額,那道陰柔的聲音又來了,,這才讓她消停幾天啊。
行禮過后,,炊餅熟練地跪坐在趙霓腳邊,開始嚶嚶嚶地哭訴。
“小姐,湯餅他氣小人,,說小姐您厭棄小人了?!?p> “小姐,,別聽炊餅胡說,小人并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炊餅哭聲停滯,,看向蒸餅,“蒸餅?zāi)阏f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趙霓揉了揉太陽穴,,淡淡道:“我看你們是在府中住著太閑了,,無所事事就會整出些幺蛾子。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們再這般爭執(zhí)了嗎,?”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你們就不知道去做些我喜歡的事情,,只知道哭來哭去,,我厭棄你們不是早晚的事情嗎?”趙霓目光淡淡地望著三人,,頗有一副“負(fù)心人”的樣子,。
炊餅耷拉著眼,問道:“不知什么事情,,才是小姐喜歡的,?小人這就去做?!?p> 趙霓忽然靈光一閃,,抿嘴笑道:“我喜歡吃這地上種出來的東西,不過外人種的總覺得不夠香甜,。若是你們?nèi)齻€能用心種些瓜果蔬菜給我來食用,,也能讓我看出你們對我有幾分真心?!?p> 一旁的春惜強忍住笑意,,一想到這三個面首去種地的模樣,她就覺得笑不打一處來,。
見三人沉默,,趙霓面含不悅道:“看你們這意思,是不愿意,?”
這樣也算是忤逆了她,,那也就有了將他們趕出府的理由。
左右不是隨意編了個借口,,她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讓他們?nèi)齻€面首去種地,,而是想要將他們給趕出去。
趙姑娘本就是任性妄為,面首看膩了想要趕走,,應(yīng)該也不奇怪,。
她總要將這些耽誤她名聲的事情解決,將來與兄長相認(rèn)時,,也好有個交待,。
湯餅首先開口道:“小人愿意,小姐喜歡吃什么,,小人都愿意種,。”
三個人當(dāng)中也就他小時候種過地,,后來家中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他才去了小館館這種地方。
他的形象沒有其他人那么陰柔,,也覺得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去做這種事,,委實是丟人,所以在小館館也很少遇到賞識他的客人,。沒想到會被小姐買下,,來到了府里。
如今能去種地,,他非但不覺得失落,,反而是會覺得安心些。
趙霓看著湯餅點了點頭,,隨后將目光移向沉默寡言的蒸餅,。
“小人也愿意?!?p> 僅剩的炊餅見兩個人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只好不情不愿道:“小人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若是小人去種瓜果,,那何人給小姐揉腿呢,?”
春惜眼含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這就不用你操心,,這些自然會有人做,!”
在她看來,炊餅也就容貌生得好一些,,整個人半絲男子漢氣概也無,。
甚至還沒有她力氣大呢,不知道小姐喜歡他什么,。
“所以你去是不去,?”趙霓淡淡抬眉道,。
炊餅一咬牙,下定決心道:“小人聽小姐的,?!?p> 趙霓悠悠然點頭,“稍后便讓人送你們到莊子上,?!?p> 原本還表情愉快的湯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知小人做錯了什么事情,,被小姐罰去莊子?!?p> 想到被割了舌頭的燒餅,,湯餅就覺得渾身發(fā)抖。
另外兩人后知后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也都默默跪到趙霓面前。
“你們想多了,,這府上沒有可以種的地,,你們不去莊子上又要去何處?況且你們沒有犯錯,,我罰你們作甚,?”
三人的表情漸漸舒緩,趙霓繼續(xù)道:“去了莊子上好好種地,,到時候?qū)⒛銈兊某晒脕斫o我嘗嘗,。誰做得好,我便將誰召回來,?!?p> 消除顧慮的湯餅信心滿滿,“小姐放心,!”
……
國子監(jiān)內(nèi),,上官勵抻開九王爺派人送來的信,看過后心情無以言表,。
信中提到確實有人看見,,上官霓落水那日五王爺去了司制司。
但落水之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卻無人知曉,。
最為蹊蹺之處在于五王爺去過司制司的事情被刻意隱瞞,知道的人都被封了口,。
尚在宮中的人顧忌頗多,,不敢細(xì)說,,但又不敢駁了九王爺?shù)拿孀印?p> 于是偷偷塞給他一處地址。
九王爺按著地址尋過去,,才知是一位因病出宮的女史的居所,,給了她一些銀錢,才確認(rèn)此事,。
信中還說,,已經(jīng)確定趙霓與上官霓并未見過,二人私下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
上官勵將信看完,,放在燭臺上燒掉。
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上官勵抬眼看去,,問道:“何人在外面?”
“上官掌饌,,有您的信,。”
上官勵走到門前,,打開一道縫隙,,將信接了過來。
“可知是何人送來的,?”
小廝搖頭,,“方才只見是一位衣著不凡的年輕公子,但卻沒透露身份,,說是讓小的把信交給您,,您便清楚了?!?p> 上官勵低頭看了一眼信封,,擺手道:“知道了,先退下吧,?!?p> 回到房中,上官勵毫不猶豫地將信拆開,。
……
翌日,,國子監(jiān)內(nèi)。
寧陟穩(wěn)坐在孫祭酒的房中,,聽著孫祭酒焦躁地訴說心頭郁悶,。
“不知道司馬永貞這丫頭怎么得罪魏大小姐了,現(xiàn)在人家說什么也要將這丫頭趕出去,,這可如何是好,?!?p> 寧陟漫不經(jīng)心地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淡淡開口道:“孫祭酒在國子監(jiān)這么多年,,比這還棘手的事情也遇到過不少吧,?”
來回踱步的孫祭酒停下腳步,確實遇到過不少麻煩事,,可這件事他兩頭都不想得罪,,于是嘆息道:“不知依王爺所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先前的司馬祭酒除了是孫祭酒的老師,,還與九王爺關(guān)系匪淺,是以此時孫祭酒才會將這件事告訴九王爺,,想要從中尋個法子,。
“聽聞趙大小姐昨日請了司馬夫子喝茶,二人相談甚歡,。”寧陟不緊不慢道,。
孫祭酒當(dāng)即眼前一亮,,“王爺?shù)囊馑际牵泌w大小姐來牽制魏大小姐,,從而達到保住永貞的目的,?”
他哪里能想得到,永貞這丫頭竟然能收服趙霓這樣的“女學(xué)禍?zhǔn)住薄?p> 寧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默默地喝著茶水,。
孫祭酒見狀也算是明白,王爺雖然可以提議,,但卻不想摻和到這樣的事情中來,。
兩邊都是姑娘家,王爺偏袒任何一方,,都容易遭人詬病,。
“此事有勞王爺解惑?!睂O祭酒雙手抱拳道,。
寧陟淡淡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xiàn)出趙霓的面容,。
這丫頭,,究竟是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