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哈維問,。

　　“距離你晉升超凡也過去一天了,，褪去的超凡靈性已經(jīng)可以再次感受到了,?！毙ざ髡f,，“你現(xiàn)在試著溝通外界彌散的超凡靈性,，詢問它們你晉升序列八的條件,?！?p>　　哈維猛然想起來,，還有這事兒，自己晉升超凡后,，被老拉德的死,，還有邪教徒的事情搞得手忙腳亂，要不是凌晨的時候賈維爾跟自己說了一下,，自己都完全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此時正是時候，于是哈維放開了身心,，意識輕輕觸摸向了“靈的身體”內(nèi)的靈性光點,，頓時，他看到眼前的世界充斥著活躍的超凡靈性,，但遠沒有自己晉升時看見的那么濃厚,，那是在儀式法陣的幫助下，甚至凝結(jié)成了霧氣,。

　　空靈但不成語的聲音在哈維腦海中響起,，那是超凡靈性在詢問。

　　哈維仍然聽不懂,，但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所求何事？”

　　哈維立即向外界的超凡靈性傳遞了自己的想法：“我晉升序列八的條件是什么,？”

　　超凡靈性很快給予了回復(fù)：“繼續(xù)積累,，越隱秘的知識能帶來越多的提升,。”

　　哈維在表達了感謝的意念之后,，退出了靈性的視野,。

　　他看向肖恩先生：“我結(jié)束了?！?p>　　“條件是什么,？”

　　“讓我繼續(xù)積累?！?p>　　肖恩點點頭,，道：“低序列時，晉升的條件應(yīng)該都不會相差太多,，最少不會同途徑同序列的不同兩個人出現(xiàn)完全不一樣的晉升條件,。”

　　“另一名學(xué)者也是嗎,？”哈維問,。

　　“是?！毙ざ鼽c點頭,。

　　“他在序列九積累了多久了？”哈維想了解一下自己“同行”的進度,，以和自己作對比,，估算一下自己需要多久的積累。

　　“兩年多吧,?！毙ざ髅掳停貞浟艘幌?，“其實他在上次學(xué)者靈時的末尾就積累得差不多了,，但是功績不夠,，沒能向上面申請晉升需要的材料,，這次的學(xué)者靈時應(yīng)該就是他晉升的時候了?！?p>　　“還需要材料,？”哈維沒想到這么麻煩。

　　“是的,，不僅是材料,，還需要對應(yīng)的儀式法陣，材料就是儀式所需,?！?p>　　難怪當(dāng)時選擇途徑的時候肖恩先生建議我不要選刺客,，特別行動部沒有刺客對應(yīng)后續(xù)序列的名稱以及儀式、材料,，要憑自己的力量去搜集這些東西的話,，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去了。

　　“那要怎么知道自己的進度有沒有達成晉升的條件呢,？”哈維提出下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不問問你的靈性光點呢？”

　　哈維聞言,，再次將意識沉浸,，來到了靈性光點面前，輕輕觸摸,，立刻感受到了靈性光點上的信息,。

　　他的神色頓時古怪起來。

　　肖恩見狀,，問道：“怎么了,？”

　　“我好像已經(jīng)達標(biāo)了?！惫S表情微妙地說道,。

　　肖恩：“……”這小子腦子里到底裝了多少東西，不會是把勞倫特帝國的皇家圖書館搬空了吧,。

　　“所以,。”哈維露出一副“我也很無奈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的表情,，“我要做什么才能滿足申請儀式和材料的要求,？”

　　肖恩想到自己當(dāng)時在序列九卡了快兩年，而哈維如果順利的話,，甚至在當(dāng)前的學(xué)者靈時都有晉升的可能,。

　　“等眼下的這事兒結(jié)束，加上你殺死邪教徒的功績,，差不多就可以了,。”肖恩沒好氣地說道,。

　　實際上,，功績的積累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緩慢的，但無奈哈維剛一晉升就碰上這么多大事兒,。

　　而哈維此時陷入了糾結(jié),，一方面他希望那副地圖上標(biāo)注的放逐空間盡快開啟，事情結(jié)束之后自己就能晉升序列八,，否則就得等一年,，等下次的學(xué)者靈時到來,；另一方面，要想開啟放逐的空間,，就需要那個儀式的完成,，但那就意味著還要死掉三個無辜的人，雖然在一個未知強者的關(guān)注下,，他們的死幾乎是無法逃避的事情,，但哈維仍然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哈維并不是一個博愛的人,，甚至某些時候他有些過分的冷酷和無情,，就像那天他對伊薇特說的那樣，曾經(jīng)他受到的評價：他沒有心,。

　　但此時的情況卻不一樣,。

　　對方強大、難以抵抗,、手段詭異,，普通人的生死似乎僅在他一念之間，自己和肖恩先生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甚至就算是序列五的其他超凡者來，也難以摸到對方詭異的痕跡,。

　　在這樣一條沒有選擇的路上,，哈維真切地感受到了來自比自己高序列者的壓力，與普通人產(chǎn)生了那么一點點的共情,，所以才會有剛剛的想法,。

　　也幸好自己和肖恩先生提前發(fā)現(xiàn)了情況，雖然無法阻止,，但卻能在“門”那里做好防守工作,，不管對方是打算進去，還是放里面可能存在的東西出來,，兩大教會和那位特別行動部即將歸來的隊長都不會允許,。

　　思緒回到當(dāng)下。

　　哈維朝肖恩點點頭,。

　　“好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去分別通知兩大教會,。”肖恩說道,。

　　“好的,?！?p>　　……

　　生命圣母教會大教堂前的白鴿廣場。

　　這座廣場上有大片的白鴿在空中飛來飛去,，正如它的名字一般,。

　　上次肖恩的千紙鶴來的時候差點被幾只鴿子撕了。

　　那個賣畫的小男孩不在,。哈維四下觀望了一下,。

　　他穿過熱鬧的人群，來到了生命圣母教堂的門前,，今天是布道的日子里,，大廳里坐滿了前來聆聽的人。

　　上次來的時候心里想的都是生命煉成的儀式,，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對教堂的觀察上,，這次哈維悠閑地打量起了生命圣母的教堂。

　　這是一座有著高高尖頂?shù)慕ㄖ?，兩?cè)鑲有大片的彩繪玻璃,，上面斑斕的圖案象征著大自然的多彩和生命的旺盛，正中懸掛著一盞大大的燈架,，教堂沒有采用時下流行的電燈,，而是保留著以往的蠟燭和煤油燈。

　　今日布道的主教仍然是哈維見過的埃維爾,，一般來說,，每個教堂里會有兩位主教，分別輪值,，同時在一個教區(qū)內(nèi),，還會有一位教長與一位名譽教長。

　　具肖恩先生所說,，教長由教會在本教區(qū)內(nèi)的最高序列者擔(dān)任,，名譽教長則剛好相反，不得由超凡者擔(dān)任,。

　　生命圣母教會在瑞亞郡共有兩座教堂,，東西并立，哈維現(xiàn)在造訪的這座位于東區(qū)白鴿廣場的教堂是瑞亞教區(qū)的主要教堂,，哈維只需要直接來通知這邊即可,，就不用再去一趟西區(qū)的分教堂了。

　　當(dāng)值主教埃維爾全神貫注地講述著生命圣母教會的教義,，并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哈維,。

　　哈維也沒有打斷對方的想法，而是循著上次來過的路往教堂的后面走去,。

　　就在他走近側(cè)門通道的時候,，眼睛的余光突然瞟到墻角有一抹小小的白影閃過,。

　　由于肖恩的緣故，哈維現(xiàn)在一瞟到白影就會本能地猜測是肖恩先生的千紙鶴,。

　　但這次不是,。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了一只折紙的小蜘蛛,，看種類應(yīng)該是瑞亞郡最常見的虎紋蜘蛛,。

　　肖恩先生換品味了？

　　正當(dāng)他要打招呼的時候,，蜘蛛里傳來了一個他陌生的聲音：“你是上次那個參與生命煉成的人,。”

　　不是肖恩先生,？是其他的“紙人”,？

　　“您是？”哈維禮貌地發(fā)問,，對方看起來像是教會內(nèi)部的人,，自己闖入對方的地盤，可不能太過豪橫了,，再者說了,，自己來的目的是通知和警告，不是鬧事,。

　　“另一位主教,，冬尼·艾迪?！敝┲肜飩鱽韺Ψ降穆曇?。

　　“艾迪主教?！惫S右手按在胸口,，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我這次前來是受肖恩先生的任務(wù),，有事情告知你們,。”

　　蜘蛛的八條腿彈動了一下,，跳到側(cè)面的墻上：“跟我來,，站在這里說話不是我們的禮數(shù)?！睂Ψ斤@然繼承了生命圣母教會一貫的行為模式：簡潔且固執(zhí),。

　　哈維跟了上去。

　　再次來到那個庭院，哈維看著茂盛卻疏密有致的花草植物,，突然想到了什么。

　　“艾迪主教,，請問你們的超凡途徑是不是‘醫(yī)師’,？”哈維知道自己這么問或許有些冒犯，于是補充道：“我知道肖恩先生是序列八的‘紙人’,，他也告訴過我這條途徑的序列七叫‘園藝家’,，看到庭院里修剪齊整的植物，我才突然有了這個疑問,?！?p>　　艾迪主教的聲音傳來：“是的，你猜測得沒錯,，這條途徑是我們的主要超凡途徑,，那些植物也不是為了好看才栽種，它們同時也起著防衛(wèi)和示警的作用,，必要的時候還能攻擊,，再加上我們的‘紙人’放在各處的折紙生物，足以防備一些別有用心的人,?！?p>　　哈維慶幸自己剛進來就被艾迪主教發(fā)現(xiàn)了，不然一會兒進到后院,，被那些植物攻擊可就麻煩了,。

　　不過，他們防這么嚴實,，是有什么秘密,？哈維沒有問出口，剛才的問題可以說是在了解的基礎(chǔ)上加以印證,，現(xiàn)在的想法則是實打?qū)嵉拿胺噶?，生命圣母教會的人雖然大都溫和，但并不代表對方?jīng)]有脾氣,。

　　“肖恩先生跟我說……”哈維想起上次肖恩說的,，生命圣母教會是一群秉承純粹性原則的偏執(zhí)狂，不允許任何教會內(nèi)部的東西外泄,，但是肖恩先生卻走上了他們的超凡途徑,，這難道不是外泄嗎？如果是的話,，教會為什么對肖恩沒有采取什么手段呢,？

　　但話到嘴邊，哈維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問出口，直接說吧……感覺怪怪的,，好像在嘲諷他們一樣,。

　　“你是想問為什么我們不管肖恩這個序列八‘紙人’？”哈維沒有問出口,，艾迪主教卻猜到了他的想法,，“哪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而且肖恩并非從教會得到的序列途徑,，再加上他來到瑞亞任職的時候就來拜訪過我們,，在圣母的塑像前發(fā)過了神圣的誓言，我們自然沒有行其他手段的必要,?！?p>　　哈維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同時也心道生命圣母教會只是看起來簡潔固執(zhí),，并非腦子不好使,，至少艾迪主教是能把事情的邏輯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