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過年了,,李天雄是來送年禮的,,俗稱“送年盤”。
“送年盤”習(xí)俗送的是吃食酒肉,,李天雄送來一只活鹿,、六壇越年醇,,外加四盒南海珍珠。
鹿代表“福祿”,,富貴人家送鹿肉已經(jīng)算是不錯,,他卻送來一整只活鹿。這個東西不容易得到,,無論放在哪個豪門大戶,,能收到別人送來一只活鹿,都是很難得的,。
越年醇,,前面說過它的價格,。而珍珠,李天雄說道:
“我月前到越州有些生意上的事,,這次來京城,,便是從越州過來的。那里的珍珠還不錯,,聽說京城貴女們喜歡將珍珠研磨成粉,,用來敷臉,便帶了幾盒來,?!?p> 越州臨海,南海珍珠便是產(chǎn)自越州,。
曹氏打開盒子,,看見盒子里的珍珠顆顆飽滿、圓潤光澤,,這樣的珍珠哪舍得用來磨粉,,李天雄只不過是謙詞罷了。
曹氏笑道:“姻侄客氣了,!我們都是自家人,,以后不用這么破費?!?p> 這幾樣?xùn)|西至少價值二千多兩銀子,,擱在普通人家,二千兩銀子夠花銷十年了,。
李天雄道:“應(yīng)該的,。我們遠在南州,兩家很少走動,。我這也是自小妹嫁進侯府,第二次登門,?!?p> 曹氏道:“說起嬌娘,有個事……”她顯得有些遲疑,。
李天雄問道:“可是小妹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
“不是?!辈苁系溃骸皨赡锖芏?,上上下下,做得都很好,。只是上個月,,她自己不小心失足掉進花園池塘里,,救起來后連發(fā)了數(shù)日高熱,后來病是好了,,可是……可是她失憶了,。”
“失憶,?”李天雄震驚,。
“嬌娘醒過來后,連紹陽都不認得了,?!辈苁险f著嘆了口氣。
她覺得這事有必要跟李家說清楚,,他們可沒有慢待李天嬌,。
曹氏說道:“當(dāng)時我們請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紹陽日夜不離守在嬌娘床邊,。侯爺也是每天都要問一遍,,嬌娘如何了……”
“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李天雄急問,。
“你不用擔(dān)心,,她現(xiàn)在身體康復(fù),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其他的都挺好,。”
曹氏說著,,命人去請大公子和少夫人,。
不一會,徐紹陽和焦嬌來了,。
焦嬌看到前廳里坐著的男子,,猜想到他就是李天雄。
“大哥,!”徐紹陽向李天雄行了一禮,。
焦嬌也跟著行了一禮,喊了聲“大哥”,。
李天雄打量焦嬌,,看她氣色很好,方才提起的心放下一些,。
曹氏對徐紹陽道:“天雄是來送年盤的,,嬌娘許久沒有見到她大哥了,你們陪他回院子去說說話。我這里還有些事情,,我就不陪了,。”
李天雄是晚輩,,本也應(yīng)該是徐紹陽陪,。不過他來送年盤,理應(yīng)要先拜見侯府一家之主,??墒呛顮敳辉诟校圆苁铣鰜硪娝?。
“是,。”
徐紹陽躬身送曹氏離去,。
前廳里只剩下他們?nèi)齻€,,李天雄趕忙拉起自己小妹,仔仔細細檢查她身上可有哪里不妥,,關(guān)切問道:
“方才姻伯母說,,你上個月失足落水,可有傷到哪里,?”
“沒有,。”焦嬌搖頭,。
“你為何會落水,?”李天雄擔(dān)心自己小妹被欺負。
“我……我自己不小心,?!?p> “真是你自己不小心?不是有誰害你,?”
李天雄知道小妹在家里個個寵著,、捧著。嫁到別人家,,畢竟與在自己家里不一樣,。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p> 徐紹陽道:“大哥不用懷疑,,我查過,,的確是嬌娘自己不小心,。如果真有人害嬌娘,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p> 前世李家接到嬌娘死訊,,李天雄就懷疑過嬌娘是被人所害。當(dāng)時曹氏將所有人全都喊來,,一個個讓李天雄詢問,。最后確認,的確是嬌娘自己不小心,。李家看侯府眾人對嬌娘之死都很是悲痛,,于是后來也沒要回嫁妝。
李天雄問徐紹陽:“剛才姻伯母說,,嬌嬌失憶了,。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李天嬌在家里時,,家里人都喊她“嬌嬌”,。嫁為人婦后,徐府里的人稱呼她“嬌娘”,。
徐紹陽點頭:“是的,。不過大哥你也不用擔(dān)心,以前的事情我跟她講過,,她雖然記不起來,,不過卻是知道的?!?p> 李天雄拍了拍徐紹陽的肩膀,,這個妹夫他還是挺滿意的。方才聽曹氏說,,嬌嬌生病他一直守在床邊,,可見他們兩個夫妻感情極好。
徐紹陽道:“我們回院子說吧,!”
三人回院子,,兩個男人走在前,焦嬌跟在后,。李天雄回頭看了一眼,,徐紹陽伸手牽起焦嬌。問道:
“是不是見到你大哥,,膽子就變小了,?”說著他還笑了。
李天雄比李天嬌大十二歲,,有時候比父親還嚴厲,,以前的李天嬌是有些怕他。
焦嬌低著頭心中腹誹:我是怕被他看出馬腳!
李天雄看小妹與自己有些生疏,,說道:“你小時候去哪兒都喜歡牽著我,,現(xiàn)在長大嫁人了!以后有你相公牽著你,?!?p> 焦嬌低頭不語。少說少錯,,說多了容易露馬腳,。
徐紹陽對李天雄道:“嬌娘病好之后,比以前活潑許多,?;蛟S是才剛見到大哥,有些生疏,,等熟悉一會就好了,。”
焦嬌腹誹:說得她好像是三歲小孩,,好久沒見到爸媽,,就連親爹親媽都不認識了似的。
三人回到院子,,來到書房,。李天雄見書房里有兩張桌,問道:
“這還有一張書桌,,是誰用,?”
徐紹陽一指焦嬌:“她用。她現(xiàn)在很喜歡看書,,有時候也會寫點東西,。”
李天雄拿起桌上的曲譜,,問道:“這是嬌嬌寫的,?”
徐紹陽道:“是啊,!之前她寫了首詞曲,,被云韶府看中,要在宮里皇上娘娘面前演出呢,!”
李天雄吃驚,,問道:“嬌嬌不是失憶什么都不記得了么,怎么還能寫出詞曲,?”
徐紹陽道:“嬌娘病好之后十分喜愛看書,。她那刻苦程度,,比我都還用功呢!”
徐紹陽早有所懷疑,,現(xiàn)在的嬌娘不是以前的李天嬌,但是他不想拆穿,,于是也幫她遮掩,。
李天雄問道:“你有沒有報名參加明年會試?”
“報名了,,這段時間我就在準備會試,。”
“你有幾成把握,?”
“不敢說十成,,也有八九成吧!”
他可是個知道考試題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