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雙卿臉色突得一沉,,目光在洪安和婦人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眼底冰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洪安目露恐懼地看著池雙卿,,面上是一副受不住內(nèi)心譴責(zé)的模樣,紅著眼睛說道:“姑娘,,你就據(jù)實說了吧,,小人真的不想背著良心賣這些有毒的布料了?!?p> “洪安,,你給我閉嘴!”劉掌柜臉上尤帶著幾分驚懼,,看著洪安的目光帶著無比的陌生,,“我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么陷害我們,!”
洪安咬著牙回道:“掌柜的,,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啊,姑娘她有韓國公府撐腰,,我們什么也沒有,,萬一出了事,我們豈不是要被她推出來背鍋,?!?p> “不,現(xiàn)在不就已經(jīng)出事了嗎?”他抬頭看向婦人,,兩人眼神交匯時,,具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破釜沉舟的決心。
婦人眼神閃了閃,,她不知道洪安是不是背后之人另外安排的人,,但現(xiàn)在無疑對她有利。
她心底醞釀了一番,,扯著嗓子看向外面百姓哀嚎道:“你們自己看看,,人家鋪子里的人都承認(rèn)了,她們鋪子里的布料就是有問題,!你們還說我訛銀子,,我能看得上這么區(qū)區(qū)百兩銀子?現(xiàn)在你們總該相信了吧,?!?p> 外面圍觀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沒人開口,。
這一波三折的,,她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了。
見此,,洪安壓下心底不甘,,再次強調(diào)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出事,誰知道后面還有多少受害人,,到時掌柜的你敢肯定自己不會被退出去以消眾怒,。”
他低下頭,,故作害怕道:“反正小人心里害怕,。”
劉掌柜被他這副替他打算的模樣氣的眼前發(fā)黑,,咬牙切齒說道:“本來就不存在的事情你害怕個屁,,你敢背叛姑娘,就不怕韓國公府找你算賬,?!?p> 池雙卿心下咯噔一聲,頓時覺得要遭,,果然就聽洪安大義凝然說道:“姑娘身后有韓國公府撐腰,,不在乎區(qū)區(qū)幾條人命,但我不行,,我不能看著她們無辜丟了性命,,連申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說著又是小心地看了眼池雙卿,,挺直背脊說:“就算姑娘身后站著韓國公府我也是要站出來說實話的,。”
“掌柜的不必再說,,我是一定要將這事揭露出來的,,你不必再勸?!?p> 劉掌柜:“……”誰勸你了,?
劉掌柜一臉兇神惡煞地等著他,洪安委屈弱小的縮在地上,,強弱立見,。
再加上洪安句句都是為她們考慮,一副不畏強權(quán)的樣子,,讓外面百姓不由漸漸偏向他,。
“韓國公府我知道,,那位禎郡王就是現(xiàn)今韓國公的大兒子,。”此時,,外面突然有人小聲地說道,。
“嘶,你是說那個殺人不眨眼,,飲人血吃生肉的禎郡王,?”旁邊人小聲的吸了口冷氣。
“除了他還能是誰,?!?p> “這位小哥居然敢和韓國公府作對,真是不怕死,?!?p> “你們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他敢冒著生命危險揭露此事,,應(yīng)該不會有假吧,?”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韓國公府你敢惹,?”
耳中聽著外面百姓的議論,,洪安低下頭掩住眼底一閃即逝的得意。
與婦人一樣,,洪安也不清楚她是不是背后之人另外安排的人,,那人讓他想辦法壞了池雙卿的名聲,,他本來一籌莫展,不想這婦人就鬧上門來,。
真是天助我也,!不管婦人是不是那人安排的人,現(xiàn)在他的目的快要達成了,。想到這兒,,洪安嘴邊掛起一絲笑,心底興奮的恨不得哼起歌來,。
“你......”劉掌柜被他這一條路子走到黑的態(tài)度氣得心口直疼,,怒不可喝地瞪著他,“好好好,,你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們作對……”
“劉掌柜,!”池雙卿突然開口,眾人目光下意識看向她,。
她緩步上前,,站在離洪安半步遠的位置,平靜問道:“你叫洪安是吧,?”
“是,。”洪安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跪在地上的膝蓋發(fā)出一陣刺痛,。
他動了動,像是想要遠離她,。
“讓你做個小二實在是屈才了,,口齒伶俐又有眼力見,對人心更是深有了解,,你這些能力用到正途上何愁沒有未來,。”她意味不明一笑,。
洪安眼底閃過一抹難堪,,慌亂地低下頭,“我不知道姑娘在說什么,,我剛才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肺腑,,沒有一分摻假?!?p>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回頭,,那誰也救不了你了?!彼涞厥栈匾暰€,,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冷意,,“我記得鋪子里的伙計每月月銀一兩銀子,不如你給大家說說,,你新買的院子是哪里來的銀子,?”
她走向洪安,鵝黃色鑲珍珠的繡花鞋就這么突然的闖入他眼中,。
那顆珍珠有拇指大,,銀白圓潤,打眼粗粗一看,,就知價值不凡,。
他累死累活,舔著臉不要自尊的討好客人,,一月也才一兩銀子,。而就這么一枚珍珠就要幾十兩,現(xiàn)在卻只被鑲在鞋子上以作裝飾,。
洪安越想越是不甘,,憑什么他就要被人輕視呵斥,而她就因為有個好出身就能為所欲為,?
他咬著牙,,憤憤不平道:“小人雖然每月只有一兩銀子,但小人家中之前還有些積蓄,,再加上和朋友借的銀子,,買上一座小院子又有何問題,?”
“姑娘不能因為小人身份低賤就如此看輕小人,!難道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還不能憑自己的努力買上一座小院子了?”
他情緒激動,,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冒出。但不可否認(rèn)他這話煽風(fēng)點火的能力不弱,。
外面不少保持中立的百姓悄然皺起了眉,。
劉掌柜被洪安這話氣的要死,他之前怎么一點沒看出洪安還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姑娘什么時候看不起你了,,你不要曲解姑娘的意思!”劉掌柜瞪著他,。
池雙卿抬了下手擋下劉掌柜嘴邊的話,,“好了,劉掌柜,,不用再和他多說,?!?p> 她看向洪安,“你有積蓄有朋友,,就算你能買上一座五六百兩的小院子,,但僅僅半個月的時間,你又給父母置辦了十幾身的綢緞衣裳,,金銀首飾,,買了各類滋補身子的補品,算下來花了不下上千兩銀子,,不如你將你那位朋友叫來,,也讓大家看看是誰如此大氣,正好讓大家見識見識,?!?p> “我、我......”洪安面上一白,,一絲驚慌從眼底滑過,。
洪安也知道他買院子的事根本瞞不住附近的人,所以他干脆當(dāng)著大家的面朝鄰里好友借了銀子,,將院子過了明路,。
至于那些綢緞衣裳和補品,都是他偷偷去買的,,她們怎么會知道,?
洪安一時啞口無言,他去哪里找這么闊綽的朋友,?
池雙卿冷冷看著他,,“之前去驗貨的人一直是你,這次卻變成小柯,,這其中也有你的手筆吧,。”
劉掌柜聞言雙目一瞪,,氣的胡子直翹,,“是你,我就說小柯怎么會去驗貨,,偏他回來還說是他自己想去,,原來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