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羌渠單于乃是現(xiàn)任的匈奴首領,雖心向大漢,但南匈奴歷來反叛無常,,加之近年來朝廷多征召匈奴平亂作戰(zhàn),,卻未發(fā)一糧一餉,恐怕早就多有怨氣了,?!?p> 長孫無忌坐在馬上,,看著這些天來由劉擎專門搜集到的資料,,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那這么說,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并不會那么順利了,?”
趙云對于這一次的任務也是十分看重的,,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單獨領兵,足足三千精銳騎兵,,多是戰(zhàn)場老手經(jīng)歷過多次大戰(zhàn)的人物,。
“也不能這么說,終歸這南匈奴還是單于說了算的,,只是我等需把握一個分寸,。”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充滿智慧的雙眸笑著看向趙云,。
“分寸?”
這就讓趙云有些迷糊了,。
“沒錯,,這一手金銀,一手刀劍便是分寸,?!?p> 長孫無忌一手虛握了下由三千騎兵護衛(wèi)的一車車金銀,一手虛握了下精銳的三千騎兵,。
“哦,,原來如此,原來主公等早就為我等想好了方法,?!?p> 趙云恍然大悟的說道。
“那是自然,,畢竟杜先生,、田先生等都是當世人杰,怎么可能算不到這一點呢,?!?p> 長孫無忌每每想起杜如晦和田豐等人,,兩三句話便定下一場戰(zhàn)役生死的灑脫氣質(zhì)十分敬服,,他心里知道這一次的任務,也是這幾位先生對于自己的考教,,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主公麾下藏龍臥虎,,子龍不及也?!?p> 對于杜如晦等人,,趙云也是十分佩服的。
“子龍不要過謙,,子龍的才能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然就不會被主公親自點名走這一趟了,恐怕子龍在主公的心中分量很重呢,?!?p> 趙云自然也是知道這樣的任務,本來不該輪到自己,,畢竟自己加入雁門軍并沒有多長時間,,資歷遠遠比不上楊家諸將,但劉擎卻偏偏不點楊家諸將,,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趙云,,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近乎于盲目的信任,讓趙云的心中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情,。
“云,,定然不會辜負主公所托,讓匈奴既能看到我大漢子民的血性,,也能看見我等雁門軍的誠意,。”
趙云朝著雁門郡的方向十分鄭重的一拱手,,滿臉誠懇的說道,。
長孫無忌看著忠義無雙的趙云,暗暗點了點頭,,心中也或多或少明白了劉擎選趙云的含義,。
不提劉擎等人在雁門郡積極地備戰(zhàn),卻說那南匈奴現(xiàn)任單于羌渠,,自得到了鮮卑人有所異動后,,便收縮部眾嚴防死守。
“單于,,這鮮卑人這回來北地,,恐怕是沒有過冬的糧草了?!?p> 一名武將打扮的匈奴人,,滿臉凝重的說道。
“對呀,,據(jù)說在鮮卑的更北方出現(xiàn)了一個挺強大的勢力,,鮮卑人吃了不少敗仗,,據(jù)說現(xiàn)在還在僵持過程中,這會來這里恐怕不單單是劫掠那么簡單呀,?!?p> 這名年邁的老將顯然對于草原上的變化了如指掌,聽得坐于主坐上的羌渠連連點頭,。
“那我等向大漢朝廷求援如何,?”
對于大漢十分有好感的羌渠沒想一會,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哼,,單于似乎是忘了我等是匈奴人了,大漢,,哼...”
時任左賢王的卜骨滿臉鄙視的看著羌渠,,而大帳內(nèi)多數(shù)的將領聽見羌渠的話,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卜骨,,別忘了匈奴早已不是以前的匈奴了,要是還抱著這種心態(tài),,是會給匈奴族帶來滅族的危機,。”
羌渠的兒子于夫羅大聲的呵斥著卜骨,。
“右賢王,,有些危言聳聽了吧?!?p> 卜骨雙眼冷冰冰的注視著于夫羅,,顯然對于于夫羅,卜骨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左賢王,,你想干什么?!?p> 看見卜骨圖謀不軌的走向于夫羅,,于夫羅的弟弟呼廚泉厲聲喝道。
“沒什么,,只是想看看你們還是不是匈奴人,,這大漢的威名是不是已經(jīng)將我們勇敢的匈奴勇士變成綿羊了?!?p> 說著,,卜骨臉上對于于夫羅兄弟的嘲諷之色溢于言表。
“住口,,我們現(xiàn)在是在討論鮮卑人的異動,,不是讓你們來內(nèi)斗的?!?p> 雖然知道這卜骨對于自己十分的不滿,,但作為匈奴人的單于,羌渠還是要保持一個公平的態(tài)度,,畢竟他知道這匈奴內(nèi)部早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
“哼,匈奴已經(jīng)成了綿羊,,引不起鮮卑人的注意,,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在鮮卑人打敗了大漢后,向鮮卑人搖尾乞憐吧,?!?p> 說完,卜骨便帶著自己一系的人馬退出了大帳,,羌渠看著大帳內(nèi)瞬間少了一半的人,,默默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拍了拍自己的兩個兒子,,也不說什么便離開了,。
“哥哥,這卜骨早就對父親有異心了,,我們怎么辦,?”
呼廚泉滿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又何嘗不想將他殺掉,,但這家伙在族中威望極高,,尤其是那些陳舊的老古董,一個處理不好,,可能會有滅族的風險,。”
于夫羅也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但他比呼廚泉看的更遠一點,。
“唉,我們匈奴人怎么會落到這樣的地步,?!?p> 顯然卜骨的一番話,讓呼廚泉心中有了些許波動,。
“別有不該有的想法,,現(xiàn)在的大漢朝還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我們需要等待時機,?!?p> 于夫羅知道呼廚泉在想什么,,感覺厲聲喝道,后者無奈的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
經(jīng)過幾天的路程,,長孫無忌等人終于來到了匈奴人的王庭,看著漫山遍野的牛羊和馬匹,,讓眾人明白了眼前的匈奴人雖然沒落,,卻依舊有著曾經(jīng)王者的風范。
“子龍,,單單看著一路走來,,這匈奴還有將近一百余萬人,結(jié)合匈奴全民皆兵的特點,,恐怕能夠出動的兵力不下二三十萬人,,依舊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勢力?!?p> 長孫無忌一邊說著,,一邊隱晦的觀察著四周匈奴人對于他們一行的態(tài)度。
“確實呀,,而且這些匈奴人自小在馬背上長大,,只要稍加武裝就是一名出色的戰(zhàn)士,匈奴人不簡單呀,?!?p> 趙云的眼力可要比長孫無忌要好得多,畢竟多年練武讓他很清楚的發(fā)現(xiàn),,這里很多匈奴人很小就開始接觸刀劍,,并且控馬技術(shù)比他們中很多精銳騎兵都要厲害。
“所以說,,這匈奴人,,我們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p> 長孫無忌小聲和趙云說道,,趙云會意的點了點頭。
“兩位就是大漢的使節(jié)吧,,我是右賢王于夫羅的弟弟呼廚泉,,感謝二位的光臨,請隨我來,?!?p> 沒走多遠,長孫無忌等人便碰見了呼廚泉,稍加寒暄了兩句,,便由呼廚泉的帶領下向單于大帳走去,。
“雁門軍使節(jié)長孫無忌,拜見羌渠大單于,?!?p> 一進門,長孫無忌便帶著趙云向羌渠單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哦,,漢使免禮,,快快賜坐,。”
說著,,羌渠便指揮下人將長孫無忌等帶到宴席中坐下,。
“不知漢使遠道而來所為何事呀?”
匈奴人雖然歸漢已久,,但說話卻依舊喜歡單刀直入的說,,而長孫無忌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不瞞單于,,我等前來,,是為了鮮卑人而來?!?p> 長孫無忌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鮮卑人,,那和我們匈奴人有什么關系呀,?”
羌渠顯然并不想介入漢朝和鮮卑人的爭斗,在這里揣著明白裝糊涂,。
“單于說笑了,,這鮮卑人屯兵關外,顯然是想入侵北地,,我等雖不怕這鮮卑人,,但這鮮卑人如果見久攻不下我們,那他們會做些什么呢,?”
長孫無忌知道談判的技巧,,回避自己這方的劣勢,而突出鮮卑人的危害性,。
“哼,,你們漢人怕他們,我們匈奴人可不怕他們?!?p> 坐在一旁的卜骨狠狠地說了一聲,,而后雙眼冷冰冰的看著長孫無忌等人。
“要我說,,單于便該將這胡言亂語之人一刀宰了,。”
說完,,卜骨身后的眾人“刷”的一聲抽出腰刀,,惡狠狠的看著長孫無忌等人。
“我看誰敢,!”
見卜骨等人抽出刀,,趙云和護衛(wèi)長孫無忌的眾多騎兵同樣“刷”的一聲抽出佩劍,警惕的看著對面,。
“住手,,你們想干什么,到底你是單于還是我是單于,?!?p> 羌渠一拍桌子,拿出單于的威嚴來,,厲聲呵斥著卜骨,。
“...自然你是單于,我不舒服,,先走了,、”
沉默了片刻,顯然現(xiàn)在還不想翻臉的卜骨十分勉強的說了句,,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大帳,,似乎并不想在這里多待一會。
“漢使,,見笑了,。”
從剛剛開始,,羌渠便一直偷偷地觀察長孫無忌,,卻見長孫無忌無論是卜骨發(fā)飆還是自己的呵斥,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心中對于長孫無忌又高看了幾眼。
“單于哪里話,,無忌能夠見識到單于的威嚴,,才算是大開眼界呢。”
雖然,,羌渠知道這是長孫無忌在夸自己,,但心里卻還是有一些別扭。
“好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漢使,明人不說暗話,,這鮮卑人也確實是我們匈奴人的大患,,自從幾年前的那場大敗,導致五原,、云中諸郡失陷,,這鮮卑人便時不時的掠奪我族部眾,只恨我匈奴人力怯,,不能手刃仇人,,如漢使有意,,我等愿與漢使一同夾擊鮮卑人,。”
本身就對漢朝十分有好感的羌渠,,再沒有了卜骨后,,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哈哈,,我等來此的目的也是如此,,只是單于內(nèi)部似乎不穩(wěn)呀?!?p> 對于借道遠征這種事,,最忌諱被提前知道,要是剛剛出去的卜骨對他們懷恨在心,,偷偷通報了鮮卑人雁門軍要抄他們后路,,那這伙遠征軍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所以長孫無忌必須要先把這個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