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蔓薇聽見系統(tǒng)提示,,心中暗喜的同時,,往白卿洲那邊瞅了瞅,看見他臉上原本也帶著笑意,,卻在感知到她目光的一瞬間故作嚴(yán)肅的收了起來,。
你傲嬌個什么勁兒?。?p> 丁蔓薇默默吐槽,,卻也頓覺攻略這個病嬌的難度,,似乎也沒有她一開始想象的那么大,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
連帶著這一路的松柏林,,都格外的賞心悅目。
走出大約二里地,,周圍的松柏明顯長得更密了些,。正值深夜,林子里連蟲鳴聲都沒有,。
一片厚重的烏云緩慢的飄了過來,,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
林中一片漆黑,。
丁蔓薇突然感覺周身一寒,,激得她猛地一顫,,一把拉住白卿洲的胳膊,站定下來,。
“別動,,前面有問題?!?p> 其實(shí)在丁蔓薇拉著他停下來的那一刻,,白卿洲也感知到了危險(xiǎn)。
若是上一世,,身負(fù)驚世修為的他自然不會將任何危險(xiǎn)放在眼里,,更何況他從來沒有什么好失去的,天大的險(xiǎn)境,,也不過就是一死,。
但他如今修為太淺,淺到甚至無法準(zhǔn)確探知前方究竟有什么,。
而未知的恐懼如有實(shí)質(zhì),,從黑暗深處向他蔓延,冰冷粘稠將他重重包裹,。
白卿洲感到了害怕,,久違的害怕。
這一世才剛剛開始,,他還有蘇蘇要救,。他有了不想失去的東西,自然也就有了恐懼,。
手臂上輕微的壓迫感,把白卿洲從恐懼之中拉了回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只纖細(xì)修長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胳膊,掌心溫?zé)崛彳洝?p> 他抬眼看向丁蔓薇,,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臉,,但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就在身側(cè)……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沒那么怕了,。
“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的,。”
這是丁蔓薇答應(yīng)過的,。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他都信了。
?
丁蔓薇無心分神去管白卿洲在想什么,,她全部的感知都放在了眼前漆黑一片的林子里,。
靈氣四溢,,卻雜亂不堪。
丁蔓薇瞬間想到了傍晚時分在路邊小店見到的那群人,,似乎為首的那人身上,,也有這樣一股亂流的靈氣。
對面的人沒有動靜,,丁蔓薇也保持靜默,,雙方似乎都在試探對方的極限。
一秒,、兩秒……
丁蔓薇心中默默數(shù)著,,直到那片烏云飄過,一絲月光從云層后灑下,,漆黑的松柏林微微亮了起來,。
“嗖”的一下,對方終于出手了,。
一把流光從林中激射而出,,直奔丁蔓薇面門。
“當(dāng)——”
流光在丁蔓薇面前一掌處,,像撞到了墻一般,,陡然停住,咣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化作了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
丁蔓薇面前,一道淡紫色屏障被劍氣擊中,,顯現(xiàn)出來,,緩緩波動。
“啪,、啪,、啪——”林中傳來一陣掌聲。
丁蔓薇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人頭戴草帽,,踱步而出。地上那把長劍受到召喚,,在地上嗡鳴幾聲,,倏地騰空而起,飛入那人掌中,。
“撫仙宗弟子,,果真有些本事,那陳老鬼后繼有人,?!?p> 丁蔓薇不悅蹙眉,。
那人口中的陳老鬼,除了她師爺老祖還能有誰,?只是不知這人到底是誰,,與老祖又有何淵源。
“從客店追到這兒,,讓你們久等了,。”
眼見丁蔓薇語帶嘲諷,,那人卻毫不在意,,笑了一笑,道:“方才在店外聽見,,二位要去同鳳臺,?”
丁蔓薇一怔,回想起自己在店內(nèi)與白卿洲的交談,,終于想起,,進(jìn)店之前,她確實(shí)提起過同鳳臺,。
“是,。又如何?”
那人頷首:“我家公子也欲前往同鳳臺,,知姑娘修為不凡,,特命在下,務(wù)必要請姑娘同去,?!?p> 丁蔓薇默默翻了個白眼兒。
請,?說的真客氣,。
“可從方才那一劍看,閣下似乎并無誠意,。”
“姑娘說笑了,,我家公子……”
丁蔓薇打斷那人,,冷聲直言:“你家公子靈氣外泄,且雜亂無章,,是強(qiáng)行吸食諸家靈氣所致,。若我所料不錯,此番前往同鳳臺,,是為了那靈蛛果吧,?”
見丁蔓薇猜了出來,,那人也不否認(rèn):“正是。想必,,二位也是一樣,?”
丁蔓薇挑眉不語。
那人自顧自解釋:“同鳳臺傳承之內(nèi)寶物雖多,,但卻危險(xiǎn)重重,,值得搭上性命去取的東西,也就是那靈蛛果了,,”說完,,他頓了片刻,輕蔑的哼笑一聲,,“否則以二位的修為,,為何要去白白送死?”
“下山歷練,?!?p> “姑娘,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如坦誠一點(diǎn),。”
“那不妨把你們的真實(shí)目的,,也坦誠相告,?”
那人盯住丁蔓薇,沒有再說話,。過了許久,,林中傳來一道流光,在那人面前一閃就消失了,。
像是得了許可般,,林中突然涌出十?dāng)?shù)人,將丁蔓薇和白卿洲團(tuán)團(tuán)包圍,。
正是傍晚在小店外休息的那群人,。
丁蔓薇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腳步向白卿洲那邊挪了半分,,低聲道:“這些人修為不高,,與你相差不大,你有把握對付幾個,?”
白卿洲同樣掃視著那波人,,默默一算,道:“一半?!?p> 丁蔓薇沒想到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敢扛下一半,挑了挑眉,,心里道了聲大佬nb,。
“小心點(diǎn)兒,別逞能,?!?p> 丁蔓薇話音剛落,白卿洲甚至來不及回她一句“放心”,,那群人便十分默契的攻了上來,。
各色流光兵器在松柏林中閃現(xiàn)攻伐,丁蔓薇修為在同輩中人里已是數(shù)一數(shù)二,,又擅長進(jìn)攻之術(shù),,面對眾人的群攻依然應(yīng)付自如。
只是背后一道冷光襲來,,丁蔓薇心中警鈴大作,,慌忙之中轉(zhuǎn)身,設(shè)下一片屏障,,卻瞬間被冷光擊碎,。
丁蔓薇一怔。
方才最先現(xiàn)身的那人,,在混戰(zhàn)之時始終沒有出手,,直到剛剛,趁著丁蔓薇背過身去,,才施術(shù)偷襲,。
丁蔓薇雖然防住了他射出的冷光,卻沒料到自己的屏障竟會被那人擊碎,。
而那人方才一現(xiàn)身,,她已經(jīng)探測過他的修為。
他身上沒有半分靈氣,,全然不像修仙之人,,可在眾人之中,卻只有他,,讓丁蔓薇感到難以名狀的威脅,,甚至是恐懼。
若非用了什么邪術(shù),,就是修為高深莫測,連她都難以匹敵。
丁蔓薇眼看屏障被碎,,也被激發(fā)了斗志,,右手一揮,一把閃著金光的長劍迅速顯現(xiàn),。她握緊劍柄,,像一旁一揮,劍氣將本要攻上來的一人擊退,,而后直指那人,。
那人歪了歪頭看著丁蔓薇,手指挑釁的勾了一勾,。
?
丁蔓薇陷入了苦戰(zhàn),。
那人的能耐顯然在她之上,卻不急著將她擊敗,,只守不攻,,卻也不給她機(jī)會分神援助白卿洲。
白卿洲獨(dú)自一人鏖戰(zhàn)十幾人,,即使修為相當(dāng),,時間一長也難以招架。
而那群人眼見丁蔓薇被人牽制無法脫身,,其中一人便趁著其他人將白卿洲團(tuán)團(tuán)圍住,,來至丁蔓薇身后,舉劍便要偷襲,。
劍氣泛寒,,丁蔓薇自然感受到了,但卻苦于正面受人牽制不得脫身,,就連想要施個護(hù)體的法術(shù)都施展不得,,只能咬牙準(zhǔn)備硬抗下這一擊。
寶劍入肉,,血腥四散,,丁蔓薇卻意外的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直到背后那人向她倒來,,她才知道,,方才白卿洲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在寶劍刺入她血肉之前的那短短一瞬間,,掙脫重圍護(hù)在了她身后,。
“白卿洲!”
丁蔓薇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周身靈氣暴漲,,一掌像身前那人打去,那人向后一躲,給了丁蔓薇脫身的時間,。
她拖起白卿洲的身子,,口中快速低念。
“想跑,?,!”那人識破了丁蔓薇的意圖,一把往前抓來,。
丁蔓薇直視著那只向自己襲來的手,,在那人指尖即將觸到她的那一刻,突然原地刮起一陣狂風(fēng),,連那人也忍不住后退幾步才堪堪站穩(wěn),,而其他人早就被吹得人仰馬翻。
風(fēng)停之后,,丁蔓薇和白卿洲早已消失不見,。
那人看著兩人原本站著的位置,狠狠咒罵了一句,,轉(zhuǎn)身進(jìn)了松柏林,。
林中,有一人負(fù)手而立,,觀察著戰(zhàn)場,。
“少主,屬下無能……”
“罷了,,咳……這次是他們僥幸,。我就不信,到了同鳳臺內(nèi),,他們還能這么好命,。”說著,,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那人,狠狠道,,“顧息,,我要靈蛛果,誰跟我搶,,我就要誰的命,。聽明白沒有?”
那人低下頭去,,應(yīng)道:“屬下明白,?!?p> ?
“白卿洲,撐不撐得???”丁蔓薇一邊帶著白卿洲逃離方才的戰(zhàn)場,一邊不住的往后看著,。
“還成,你飛慢點(diǎn)兒,,就更好了,。”白卿洲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回著丁蔓薇的話,。
前幾日,她念著白卿洲如今修為不夠,,無法騰云駕霧,,便陪著他走路,但眼下情況危急,,她只能強(qiáng)行帶他駕云,。
“再忍忍,不能讓他們追上來,?!?p> 又飛了一會兒,丁蔓薇盤算著,,距離同鳳臺應(yīng)該很近了,,那些人一時半會應(yīng)該追不上來,這才帶著白卿洲落地,,在附近找了個山洞,。
安頓好白卿洲,又施法點(diǎn)了堆火,,丁蔓薇才到洞口,,往外看了兩眼,揮手布下一層結(jié)界,。
走回火堆前,,丁蔓薇在白卿洲身邊坐下,看見他仍緊張的看著洞口,,安慰道:“我設(shè)了結(jié)界,,從外面看不出這兒有個山洞,別擔(dān)心,。今晚應(yīng)該不會再出事兒了,?!?p> “嗯?!卑浊渲撄c(diǎn)點(diǎn)頭,,挪動了一下身子,不料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
“別動,”丁蔓薇按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回石壁,,將他受了傷的左臂輕輕放到自己腿上,掌心撫上傷口,,口中默默念咒,。
紫色微光自她掌心閃動,白卿洲感到原本火辣辣的傷口處一陣清涼,。等她將手徹底移開,,才發(fā)現(xiàn)原先入肉幾分的傷口,如今已快要愈合了,。
“醫(yī)修不精,,復(fù)生咒只學(xué)了個大概,最多恢復(fù)七八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的修為撐著了?!倍÷闭f著,,見傷口仍滲著血,思考了一下,,從衣袖上撕下了一塊布料,,把傷口一圈圈的包扎了起來。
白卿洲任由著她包扎,,一言不發(fā),。
丁蔓薇離他那么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他上一世也曾聞過,雖然他不喜丁蔓薇這個人,,但那香味卻莫名的能讓他安心,。
那也是上一世的丁蔓薇身上,他唯一不討厭的東西,。
直到丁蔓薇處理好傷口,,輕輕松開他的胳膊,,白卿洲才低下頭去仔細(xì)看了一眼。
紗布是紫色的,,丁蔓薇所有的衣服,,都是這個顏色。
她包扎的方式很好看,,白卿洲想,,比他當(dāng)年用白布包裹的,好看得多,。
“薇姐,,白卿洲好感上升了?!?p> 不對,他怎么能拿丁蔓薇和蘇蘇比呢,?當(dāng)年那卷白布,,是蘇蘇給他留下的。他知道那卷白布是給蘇蘇裁衣的布料上剩下的,,那上面有蘇蘇的體溫,,旁人怎么比得了?
“薇姐,,白卿洲好感下降了,。”
但她……
他印象里的丁蔓薇,,長得漂亮,,美又自知,總是穿著最好看的衣服出門,,而且舍不得弄臟弄壞半分,。
白卿洲偷偷看了一眼丁蔓薇撕破的,參差不齊的衣袖,,突然覺得心頭多了些異樣的情緒,。
“薇姐,白卿洲好感又回來了,?!?p> “薇姐,白卿洲好感又下降了,?!?p> “薇姐,白卿洲好感波動太大了,?!?p> “薇姐,,我跟不上了……”
丁蔓薇在心里翻著白眼,安慰系統(tǒng):“行了,,別管他了,,讓他自己玩兒去吧,睡覺,?!?p> “好嘞?!?p> 丁蔓薇沒有搭理陷入糾結(jié)的白卿洲,,自己找了片還算平整的地方,閉眼休息,。
白卿洲不知道,,剛才那一戰(zhàn),尤其是最后脫身時的法術(shù),,對靈氣消耗極大,,此時的丁蔓薇其實(shí)早就疲憊不堪,剛一合眼便如同陷入了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