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絕境中求生存
此刻正在北監(jiān)囚室假寐,,體驗坐牢滋味的駱永勝還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因為他的入獄忙成了一副什么樣的景象,。
當侯三在睡夢中被管事喚醒,接見了趕來報信的成文后,,整個人腦子都懵了,。
曹德貴會報官動駱永勝這件事他是早有預料到的,但他卻沒有想到這曹德貴動手竟然動的那么干脆,,半夜抓人,?
這么做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曹德貴等人其實還沒有報官,,洪州刺史章炎現(xiàn)在是不知情的狀態(tài),,因為如果是報官,他侯三在刺史府里安排的眼線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而且如果是章炎動手拿人,,沒必要安排到晚上,顯得這般小家子氣,。
堂堂刺史之尊,,哪里用得著顧忌區(qū)區(qū)一個百姓的面子。
所以似這般深夜拿人,,一定是曹德貴指示他兒子曹顯干的,,為的就是打他侯三一個措手不及,不給侯三任何反應時間把案子辦成鐵案,!
這下縱使是深夜,,侯三也是睡不著了,卻見成文打懷里取出一紙信封,。
“伯父,,我義父昨日便為您留了信,他說您一看便知?!?p> 急匆匆接過信封,,侯三拆開觀瞧,眼睛瞬間便亮了,,嘖嘖贊嘆起來,。
“好一個駱永勝,竟然連這個都猜到了,,哈哈,,危機危機,果然有危險的地方就有機會,?!?p> 大笑三聲罷,侯三把信封一燒,,出言寬了駱成文的心:“你回去吧,告訴你那些兄弟們都可放心,,若是不出意外,,今日你義父便可從刺史府里出來了,安心在家候著,,備好吃食,、藥膏之物?!?p> 前面的話駱成文還能理解,,但最后那句備好藥膏就有點迷惑了,可問侯三,,后者哪里還有時間搭理成文,,已是行色匆匆的更衣出門。
便是深夜,,也得敲開他叔父,,洪州團練使侯秉忠的家門!
這一夜,,鐵幕下的洪州城,,無數(shù)道人影開始摸著黑的四處竄動,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打算,。
而趕等到第一縷晨曦撒下,洪州刺史府衙前那許久未曾有過響動的鳴冤鼓,,發(fā)出了沉寂日久的轟鳴聲,。
曹德貴帶著一眾入股永勝商號的洪州當?shù)厣倘耍瑏眸Q冤告官了!
而就在此之前的拂曉時分,,一直在囚室內(nèi)假寐養(yǎng)神的駱永勝陡然睜開雙眼,,爬了起來。
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外面獄卒的聲音,,說明在這拂曉人最困倦的時間段,,幾名獄卒都睡了過去。
同一囚室之中,,一晚上擔驚受怕幾乎沒怎么敢睡覺的幾名囚徒見駱永勝一動,,都紛紛驚醒,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駱永勝,,生怕這個殺人犯突然暴起,,想著過堂前拉幾個墊背的。
“都別怕,,替我辦件事,。”
駱永勝展開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讓眾人傻眼:“我其實不是什么殺人犯,,這么說,只是為了不想被麻煩找上而已,,所以,,害你們擔心一夜,實在是對不住,?!?p> 一聽到駱永勝不是殺人犯,昨晚那個探底的漢子怒了,,蹦出來指著駱永勝就是一頓咒罵數(shù)落,,其他人也紛紛有樣學樣,粗鄙之語噴薄而出,。
人吶,,欺軟怕硬的劣性深植骨髓。
對于這些謾罵,,駱永勝反唇相譏,,亦是寸步不讓的回了過去,他的言語更加犀利,,直罵的一眾囚徒氣的三尸神暴跳,。
“娘的,你信不信老子揍你,?!?p> “呵,就你們這群子慫包卵蛋,別說爺爺瞧不起你們,,借你們仨膽也不敢,,背上殼跟你們祖上一個操性,全他娘屬王八的,,一群王八犢子,。”
好嘛,,駱永勝這已不是單純的對罵了,,連人家祖宗都不放過,能當囚徒的,,哪有幾個好人良善,,自然是受不得這般羞辱,個個赤目紅眼,,哇哇叫著就跳起奔著駱永勝揮舞拳頭而來,。
這一刻,駱永勝蹲了下來,,保住腦袋,,任由拳頭和腳掌覆蓋全身。
被踹倒了,,就蜷縮身子,把腦袋護進胸膛,。
毆打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但獄卒一直都沒有來,駱永勝反而覺得很開心,,即使身體上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緊著一波而來,。
“你們這群王八犢子沒吃飯嗎,操,,打人都沒勁,,家里有媳婦的怕也是沒少偷漢子吧,活該你們當他娘王八,?!?p> 這侮辱可是大了,有兩名漢子差點被氣背過氣去,,停下手腳,,四處尋摸,竟從墻角各自抄起一塊不規(guī)則的碎青磚,,把住了就往駱永勝的身上猛砸,。
這一下,是真他娘的疼啊,!
碎磚的尖角在駱永勝的后背,、肩頭和大腿留下傷口,鮮血汩汩的流淌,,也把一眾行兇的囚徒給鎮(zhèn)住,,讓他們原本激動的大腦瞬間冷卻下來。
傷人了,。
若是駱永勝告官,,他們的刑期可是又得多加幾年啊。
就在這群囚徒六神無主的時候,,已疼至滿臉冷汗的駱永勝反而出口說了這番話,。
“幾位兄弟實在對不住,剛才某的話是故意為之,,你們放心,,我不會告至官府說你們打得,你們也千萬不要承認,,等日后從這囚牢中脫困,,記得到東城找我,我叫駱永勝,,屆時我請你們喝酒,。”
這是什么操作,?
這些囚徒們不懂,,但甭管駱永勝如何打算,他們當然愿意照做,。
用手撐地坐起,,駱永勝將衣服撕扯下些許布條,草草將傷口處理一下,,而后便靠著墻壁大口喘氣,,末了,看向自己毫發(fā)無損的雙手皺起了眉頭,,眼神瞄向了一旁地上那塊染血的青磚,。
“你?!?p> 駱永勝一指昨晚給自己打招呼的漢子,,又指向地上那塊青磚。
“拿起來,,砸我雙手,?!?p> 漢子愕然,又見駱永勝皺眉冷聲:“你若不動手,,可別怪我告發(fā)你,,我這一身傷全怪你頭上?!?p> 哪有這么欺負人的,。
漢子無奈只好照做,拿起青磚顫巍巍走到駱永勝近前,,見后者伸開手掌放置地面之上,,卻是怎么也下不去。
先前是怒極才動手,,現(xiàn)在怒火已全散,,哪還有勇氣。
“快啊,,莫不成還要我?guī)湍?,罵你幾句?”
一聽駱永勝又要開罵,,漢子恐懼起來,,咬牙,胳膊一甩便砸了下去,。
‘咔嚓,。’
輕微的手骨碎裂聲響起,,駱永勝登時睜大了雙眼,,腮幫鼓起,青筋畢露,,卻愣是忍住了沒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良久,,牙關擠出一絲聲音,。
“還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