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也是學生的李舒窈,自然深刻地明白,,考試這樣的事兒,,不到最后的時刻,,確實是很難說,。
李舒淇摸摸她的頭,,笑道:“你呀,,問這么多做什么,?這些事兒,,總歸是輪不到你操心的,。哥哥我啊,定是要中個進士,,給咱家長長臉的,。”
舒窈心里有些好笑,,她仰起頭來看他,,正想玩笑幾句,卻看見少年的臉上,,已有幾分堅毅的神色……
“英英,,我若是不能給自己掙個好前程,還談何保你一輩子無憂呢,?”
舒窈不說話了,,她知道,李舒淇說的話,,絕對是真心的,。
自從三年前,李舒淇因為薛家姑娘的婚事的那一鬧,,被李儀罰跪祠堂后,,他仿佛就下了某種決心……
說完,他又笑道:“對了,方才,,我隔著老遠,,就聽到你們幾個的笑語聲了。怎么,,總算樂意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舒窈心想:“我不過出來蕩個秋千玩兒,這是什么很難得的事嗎,?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要強調(diào)一遍……”
陳陵景道:“我和表哥剛回來,正要去姨母院中請安,,表妹可要同去,?”
舒窈又點點頭,她本就打算要去主院找娘親的,。
于是幾個人一齊朝著凝暉堂的方向走去,。
李舒淇背著手,和陵景并肩走在前頭,,問道:“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父親母親可還安好?”
“自然都好,?!笔骜阂贿呎J真地答,一邊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背影,。
嗯,,仿佛又瘦了些……
說起來,族學的條件,,自然是比不上家中的,。
那么多李家嫡系旁支的子孫,大多都是去求學,,而不是去享受的,,身邊至多只允許帶一兩位伺候的下人。
至于飲食休憩,,皆在一處,。聽爹爹說,往往是兩人共住一間屋子,。
不過,,若是習慣了這些,生活條件到底是其次的,,哥哥和陵表哥明顯消瘦了,,主要還是苦心備考的緣故吧……
舒窈越想,,越覺得有些心疼……
爹爹娘親也好,學堂的夫子也好,,這些年來,,雖然不曾言表,卻都對他們寄予了厚望,。
為著親人師友的期盼,也為著自己的抱負,,和將來的仕途,,這兩個正當年少的郎君,勉力承擔著這份辛苦,。
尤其是哥哥,,雖然仍愛同自己說說笑笑的,但這幾年來,,他不僅神色日漸沉靜,,面容也顯得有幾分憔悴了……
舒窈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后,她過了春天,,就要滿十三歲了,,早已經(jīng)長高了許多,但和兩位哥哥比起來,,卻依然只到他們的胸口,。
幾人的足音,不斷在清晨的園中小道回蕩著,。
舒窈站在哥哥和陵表哥身后,,輕輕地踮了踮腳,想讓自己的影子,,在日光照耀下,,能漸漸延伸,和兩位哥哥一樣長……
唉,,好歹兩輩子加起來,,也活了三十年了。自從來到這個家,,自從成為李府的二姑娘李舒窈,,她活得頗為悠閑自在。
不僅爹爹娘親疼她,,哥哥和陵表哥也對她頗為愛護……
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也能替他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