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就差不多了,?！?p>　　老人合上了書本,，閉上眼睛,，靠在沙發(fā)上,，回味著書里面那蕩氣回腸,，感人肺腑的情節(jié),。

　　“老爺子,，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一個女人行色匆匆地走進(jìn)來,，她穿著黑色的，猶如蝙蝠一樣的戰(zhàn)衣,，挎著一把突擊步槍,。

　　“啊……”

　　老人用力地眨眨眼，像是眼睛有點(diǎn)酸,。

　　“我在這里看書,，剛剛看完……不得不說，真是精彩,！”

　　“老爺子,！”

　　穿著蝙蝠戰(zhàn)衣的女人怒了，一把拽住了老人,，卻沒辦法把他拽起來,。

　　“你急什么？”

　　老人慢悠悠地起身,，回過頭來,，看見的是一格一格純白的天花板，還有空空蕩蕩的巨大空間,。

　　這里是他的基地——曾經(jīng)是,。

　　“外面那些人已經(jīng)突破了第一道防線了,，我估計(jì)寺廟那里也擋不住了！

　　現(xiàn)在我們逃跑的話,，還有活下來的機(jī)會,！”

　　老人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一旁的墻壁上,，摁下了一個按鈕,。

　　一排裝備從墻里面緩緩地推出了來，里面有各種各樣的高科技裝備,，同時(shí)也有看起來很古樸的劍盾,。

　　而在其中最顯眼的，是一件蝙蝠戰(zhàn)衣,。

　　只是這件蝙蝠戰(zhàn)衣和女人身上的不同,，總體上呈現(xiàn)灰色，兩個蝙蝠耳朵長得離譜,，好像天線一樣,，并且眼睛上覆蓋著赤紅色的晶片。

　　“老爺子,，現(xiàn)在就算是你出山,，也做不到任何事情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

　　女人看著老人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快走吧！老爺子,！”

　　“現(xiàn)在走到哪里都是地獄,，我還有走的必要嗎？”

　　老人隔著櫥窗,，像是撫摸自己戀人一樣,，撫摸著蝙蝠戰(zhàn)衣。

　　“總不能連你也放棄生的希望吧,？”

　　老人聞言,，笑得很燦爛：“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你走吧,！不用帶上我這個已經(jīng)死了幾十年的老人了,！

　　你還能繼續(xù)活下去，我的話,，就這樣吧,，就這樣讓我過完最后的時(shí)光吧,?！?p>　　女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步槍，她似乎是想要強(qiáng)行把老人帶走,，但是最后她放棄了,。

　　有一個很現(xiàn)實(shí)的問題。

　　她打不過這個老人,。

　　“走吧,，再不走……唔！”

　　老人一陣搖晃——不是他的身體撐不住了,，而是整個房間都在震動,，天花板上的白色格子都掉了幾個，露出了里面的燈管,。

　　“寺廟失守了,！時(shí)間不多了！再不走的話,，連你也走不掉了,！”

　　老人微笑著對女人說，看那和藹和親的樣子,，完全想不到他曾經(jīng)穿著櫥窗里的蝙蝠戰(zhàn)衣,，在夜幕下痛打罪犯。

　　“……”

　　女人沉默了許久,，直到房間又一次劇烈震動起來之后,，她咬咬牙，一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那本書上，都是關(guān)于你的事跡啊,，原來你有著這么光輝的過往啊,，我一直都以為你……呵呵……”

　　燈泡隨著震動掉落到地上，老人有些頹然地,，無力地,，緩緩坐在了地上。

　　“我真應(yīng)該早點(diǎn)知道這一切的,！我真應(yīng)該早點(diǎn)知道這一切的……”

　　老人呢喃著,，隨后他眼睛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不,，在最后的一刻，他仿佛看見了一張笑臉,，一張?jiān)幃愔翗O的笑臉,。

　　“?。　?p>　　韋恩像是彈簧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連帶著一旁倒吊著在天花板上的布魯茜都被他嚇到了,。

　　“你怎么了？”

　　布魯茜的語氣難得帶上了關(guān)切：“做了噩夢,？夢見那個蝙蝠俠的事情了,？”

　　韋恩撫摸著自己的胸膛，卻沒曾想布魯茜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把手也放在了他的胸前,。

　　嚇得兩個人同時(shí)收回了手,。

　　“對，應(yīng)該就是那個蝙蝠俠的回憶,！”

　　平復(fù)下自己的情緒,，韋恩抬頭看著同樣是白茫茫的天花板——這里和他夢里的場景有些類似，都是一樣的空曠,。

　　不過夢中那個場景,，是諾蘭三部曲第二部里面，蝙蝠俠的基地,，幾乎一模一樣,。

　　這里要高很多，像是個地下廣場,。

　　但這仍然讓韋恩有種錯覺,，仿佛他依然是在夢中一般。

　　“他在侵蝕你的意志,？他想要鵲巢鳩占你的身體,？”

　　韋恩伸出手掌，攤開,，再握緊：“不是,，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值得被奪取的價(jià)值。

　　我不像你,，布魯茜,，你的知識儲備龐大到不像人類，你的體格,，哪怕你是女的,，在我沒有生物電技術(shù)的情況下，你也可以把我吊起來打,。

　　相比于你,，我這樣的身體完全沒有任何被奪取的價(jià)值?！?p>　　“只有你才能接觸到那些金屬液體,！只有你才能接觸到,，夢見那個蝙蝠俠！”

　　布魯茜豎起手指,，放在韋恩嘴邊：“這就表示，哪怕你的身體真的就是個普通人的身體,，他也只有你的可以奪?。　?p>　　韋恩閉上眼睛：“不,，我還是不覺得他想要奪取我的身體,。

　　他，也許會有更大的圖謀,！”

　　夢里的那本書,。

　　韋恩不知道那本書講的是什么，但是毫無疑問會是那個蝙蝠俠十分關(guān)心的人,。

　　一個被記載在書上,，同時(shí)又能夠瞞住那個蝙蝠俠的人物——是來自遠(yuǎn)古的英雄？

　　情報(bào)不足,，韋恩想不通,。

　　“你好像比我還想死?！?p>　　布魯茜后退一步,，看著韋恩：“你不怕的嗎？”

　　“我相信你,?！?p>　　“別用這種話搪塞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韋恩沒有回答,，自顧自地穿著蝙蝠戰(zhàn)衣。

　　布魯茜凝視韋恩許久,，剛想要再說什么,，卻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了。

　　“出了什么事,？”

　　韋恩戴上蝙蝠頭套,，蝙蝠俠抓起腰帶就沖了出去。

　　水,，無窮無盡的水從巨大的缺口中涌了進(jìn)來,，整個避難所被不停閃爍的紅光所覆蓋。

　　水流已經(jīng)邁過了蝙蝠俠的小腿了,，他一邊在過道中頂著水流前進(jìn),，一邊高聲呼喊著神奇小子和扎坦娜,。

　　然后他就見到了，扎坦娜從墻壁的另一邊被打了出來,，渾身都是傷痕,。

　　“扎坦娜！”

　　蝙蝠俠連忙上前,，從水里把扎坦娜扶了起來：“扎坦娜,？扎坦娜？”

　　扎坦娜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了,。

　　“神奇小子,？戴恩？”

　　隨著蝙蝠俠抬起頭呼喊,，神奇小子,，還有伊特萊根都同時(shí)從剛才扎坦娜撞出的缺口里面，被打了出來,。

　　“蝙蝠俠,？”

　　神奇小子是個半神，雖然也是滿身傷痕,，但是他看起來沒什么大礙,。

　　“快走！馬上,！走,！”

　　神奇小子對著蝙蝠俠使勁揮手，接著抓起伊特萊根手里的寬刃劍,，往墻壁的另一邊爆沖了出去,。

　　神奇小子發(fā)出的音爆刺得蝙蝠俠耳朵有點(diǎn)痛。

　　“伊特萊根,？”

　　將扎坦娜背起來,，蝙蝠俠抓住了伊特萊根綠色的皮膚，但是被他掙開了,。

　　“快走,！蝙蝠俠！我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伊特萊根的狀態(tài)比起神奇小子要差得多,，他身上的碧血看得人膽戰(zhàn)心驚。

　　“我們會攔住他的,，你快走,！”

　　伊特萊根用力地錘了捶墻壁，吐出一口粗氣之后，也向著墻壁的另一側(cè)跑了過去,。

　　“布魯茜,？布魯茜？”

　　背著扎坦娜,，蝙蝠俠想要叫布魯茜過去查看一下情況,，但是布魯茜根本就不見人影。

　　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的蝙蝠俠連忙背著扎坦娜回到房間里,，把她安置在了床上之后,，急匆匆地往剛才的缺口那邊走去。

　　但是他剛出房門,，就發(fā)現(xiàn)好幾個黑水怪從缺口里面沖出來。

　　它們和之前蝙蝠俠對付的家伙不同,，它們的身上的金屬更有光澤,，仿佛有水流在表面上流動一樣。

　　而且,，它們帶著槍,。

　　“Shit！”

　　蝙蝠俠搶先出手,，射出鉤爪槍,，抓過一只黑水怪之后就對著它腦袋來了一拳，結(jié)果,，他這帶著紅牌,，帶著“黑色子彈”的拳頭，居然撼動不了這個黑水怪半分,。

　　他被黑水怪用力地踢回了房間,。

　　然后他睜開眼睛，入目所視,，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你怎么了？”

　　像是真正的蝙蝠一樣,，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布魯茜緩緩地降落了下來,，來到在床上坐起的韋恩面前。

　　“做噩夢了,？你的睡相很不好,，像是溺水了一樣！”

　　“我……”

　　韋恩分不清現(xiàn)在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他慢慢伸出手,，輕輕地觸碰了布魯茜的臉頰。

　　但是他的手穿過了布魯茜。

　　“嗯,？怎么回事,？布魯茜你？”

　　“是你的問題,！你沒帶你那個生物電信號裝置,，碰不到我的。

　　畢竟我只是生物電磁場的殘留,。

　　不過奇怪的是,，你都不帶那玩意了，你還能看得見我,？”

　　布魯茜說著,，自己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對一切都保持有自己的好奇心,。

　　“不,，如果是我沒帶生物電信號裝置的話，我是沒辦法看見你的,！布魯茜,！”

　　韋恩瞇起眼，然后突然翻身下床,，把純白的被子甩在了布魯茜身上,。

　　果然，這被子沒有穿過布魯茜,，而是蓋在了她的身上,。

　　“嗯？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布魯茜慢悠悠地摘下了被子,。

　　“我沒發(fā)神經(jīng)！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稻草人還是瘋帽匠,，反正你肯定不是布魯茜,！”

　　韋恩一邊說，一邊靠近了蝙蝠腰帶,，從里面掏出了一個飛鏢,。

　　“不，你發(fā)神經(jīng)了,！你看見太多不應(yīng)該看見的東西了,！蝙蝠俠！”

　　“布魯茜”的神色茫然,，像是失神一樣,，瞳孔潰散著，接近了韋恩。

　　“沒錯,，如果沒有生物電信號裝置的話,，我是不應(yīng)該看見你的！

　　該死,！這不就類似盜夢空間的扳機(jī)嗎,？以后得注意這個才行！”

　　說罷,，韋恩把飛鏢扔向了布魯茜,。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個飛鏢突然繞過了“布魯茜”,，然后直直地向他飛來,。

　　韋恩剛想躲開，“布魯茜”就一個飛撲把他制住了,，然后那個飛鏢穩(wěn)穩(wěn)地命中了他,。

　　睜開眼睛，入目所視,，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你怎么了,？”

　　布魯茜倒吊在天花板上,，沒有下來，只是對著韋恩歪了歪頭,。

　　“我做了個噩夢……”

　　韋恩如實(shí)回答,，然后站了起來——站在了床上，抬頭直視這布魯茜,。

　　“怎么,？我身體出問題了？”

　　“布魯茜,？你知道嗎,？在我的視覺上看，你的身體是若隱若現(xiàn)的,，有點(diǎn)透明的感覺,！”

　　“你還在夢里？看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布魯茜沒好氣地從天花板上降了下來,，然后靠近了韋恩——她每靠近一段距離，身上就會散發(fā)出一陣黑氣,。

　　當(dāng)她來到韋恩面前時(shí),，她就變成了蝙蝠俠——灰色的戰(zhàn)衣，加上頭頂?shù)尿鸲洌软f恩都要高了,。

　　“我……我想想,，你應(yīng)該是那個蝙蝠俠？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

　　“你應(yīng)該稱呼我……不,，應(yīng)該是我應(yīng)該稱呼你——愛麗絲！”

　　說罷,，那個蝙蝠俠一拳打向了韋恩的頭,。

　　韋恩是徹底放棄了抵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所以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睛時(shí),，他的第一個動作不是看頭頂?shù)奶旎ò澹且粋€飛撲過去旁邊,，抓起了生物電信號裝置,，給自己帶上。

　　現(xiàn)在的他有點(diǎn)像是一個排線外露的生化電子人,。

　　“愛麗絲,？是瘋帽匠！”

　　韋恩看著周圍,，沒有任何動靜,，一片死寂。

　　瞇起眼睛,，韋恩回憶著瘋帽匠的能力,，但是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拉進(jìn)這個詭異的套娃夢境里面的,？

　　只不過，現(xiàn)在的韋恩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瘋帽匠的目標(biāo)不是他——或者說那個蝙蝠俠的目標(biāo)不是他,。

　　是布魯茜。

　　“布魯茜,！”

　　呼喊一聲,，沒能得到回應(yīng)，也沒能看見布魯茜的任何蹤影,，韋恩就下意識地去摸索自己的蝙蝠戰(zhàn)衣,。

　　但是手感不對，他摸到的這身蝙蝠戰(zhàn)衣上面的金屬感很重,。

　　拿起來攤開在床上,，這套蝙蝠戰(zhàn)衣根本就不是他的蝙蝠戰(zhàn)衣,，而是那個蝙蝠俠的戰(zhàn)衣。

　　而且,，上面還多出了類似于板甲的結(jié)構(gòu),，看起來古樸厚重。

　　“這夢……到底是在說什么,？”

　　韋恩皺起眉,，看著這套耳朵長得離譜的紅眼戰(zhàn)衣，然后俯下了身體,。

　　他發(fā)現(xiàn)這套戰(zhàn)衣的紅色眼睛晶片上面,，倒映著什么。

　　然后,，蝙蝠戰(zhàn)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他壓在床上，一臉冰冷的布魯茜,。

　　看得出來,，她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你看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