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氣運很好,一片看不到頭的靈田簇擁著一顆上了百年的桃樹和一汪淺淺的湖泊,。雖然還是冷天,,但那桃花卻開的艷麗,花瓣一片片地落在氤氳著霧氣的湖水里,,有些驚擾到那水里的魚,。
川息就愛住在那湖邊的竹屋里,,伴著從遠方飛來落腳的白鷺修煉打坐。
只是三途來了后,,川息就把那竹屋騰給了她,。
川息也想不明白,那看起來才十六七歲年紀的姑娘,,應(yīng)當是最愛與人打交道的時候,,可三途偏偏是繞著門里的同道走,生怕人過來招呼,。
耐不住三途這避世的性格,,川息勸著她下山回家去也才知道三途在山下并無家,就權(quán)當她是個逃難的可憐人,,挪了自己的物件搬到了禪房,,將那竹屋給了她。
照理,,寒天門接濟落難者一般不超半月就要叫那人下山去,,或許是那人有些慧根被收入門下,然長留在門內(nèi)總不是個說法,。
可到三途身上,,寒鴉找川息說了好幾趟,川息每次都有理由搪塞,,第一次是她太可憐,,第二次是她還太小,第三次是她是個女兒家,,第四次就又是她太可憐。
寒鴉也不是沒同川息說過那三途絕非善類,,是妖,。
可川息借著打坐的由頭二話不說就送了客。
寒鴉也想著去找那三途,,尋思著不把她趕出去就要把她收了,。
可每當她思及此要去后山拿人的時候,川息總會在那棵礙眼的桃樹下一面讓三途躲進屋里一面攔著她,,有時候月瓏延那怪人也會從中作梗,。
寒鴉懷疑川息動了凡心,整個腦袋便嗡嗡作響,,心里悶悶的,。
其實川息也不是不知道三途是個妖怪,在初次相遇的時候,,川息就看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白色妖氣,。
只是這妖氣夾雜著一股仙氣,,似是被哪個仙門仙派收留過,尤其那枚玉佩,,仙氣最是濃郁,,也沒有搶奪的痕跡,想來是有位仙人贈的,。
川息很好奇,,一只小小的貓妖,怎么會跟仙人扯上關(guān)系,。他也曾想把三途就這么放下山去,,可偏偏那仙氣和玉佩他又覺得熟悉,每每都忍不住借著修行的由頭到后山去見她,,哪還有要將三途放走的念頭,。
月瓏延總是打趣川息這是亂了佛心,開始貪女色了,。
川息也開始懷疑起來,,看到三途的時候,這顆心就也開始亂了,。
為此,,一連五日都沒去后山。
這五日里,,三途無趣極了,。
白鷺飛來飛去的,朝著三途就是一頓胡言亂語,。
“小貓小貓,,今天那和尚沒來啊,!”
“小貓小貓,,是不是喜歡上和尚了啊,!”
“小貓小貓,,和尚是不會與人結(jié)親的!”
三途從小就聽得懂萬物的語言,,但她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那么痛恨過這雙耳朵,。
白鷺們是一群聒噪的主,但也識趣,。瞧出來三途不大開心,,硬生生的是去叼了條魚到她面前,一雙渾黃的眼睛朝著三途東看西看的,瞧著是個不大聰明的,,卻也把三途逗笑了,。
“小貓小貓,吃魚,!”
三途聽著,,笑哼哼地拎了魚去了里屋。
在第三日的時候,,不速之客來了,。
寒鴉遠遠地盯著三途,這后山被川息設(shè)了結(jié)界,,若不是三途答應(yīng),,外面的人進不去。
寒鴉恨恨的,,越想要打消川息動了凡心的這個想法,,就越覺得川息的行為可疑。
“你知道川息這幾日都在做什么嗎,?!?p> 寒鴉遠遠的朝里面喊著。
三途無聊極了,,聽到川息的名字,,向寒鴉的方向跑了幾步,但在看清來人后,,又不動彈了,。
“川息這幾日,可都在忙著捉貓妖哦,?!?p> “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不信你看看就好了,。”
語畢,,寒鴉伸手從袖兜里尋出了一面鏡子,在法力催動下,,從那鏡子里憑空跳出了川息的影子,。
那影子一手持一柄法杖,一手捏著一個咒印,,佛印加身之間,,一股金色的法咒朝著前方就直直飛去,而面前站著的正是三途那對已一百多年未見的爹娘,。
“不,!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份?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為他不知道你其實是妖,?你以為把你留在這是因為川息有心于你?不過是想借著你,,把你身后的妖一并鏟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