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慕云之痛
望著眼前這和松迎殿一般,,只是規(guī)模要小上許多的宮殿,,寒羽苦笑,,這慕氏王朝的人品味真是奇特,,竟然把給使者住所建造的和皇帝接待使者的地方一模一樣,也不知是那松迎殿模仿著這里建造的還是,,這里模仿著松迎殿建造的,。
“皇子莫怪,現(xiàn)在你所見的這北殿雖與松迎殿一般,,但其內(nèi)部卻是別有洞天,,與皇宮中的松迎殿大不相同?!敝鞴芙哟巳绱硕啻胃鲊拐撸匀幻髁怂麌拐叩谝淮蝸淼絿垢囊蓡?,當即解釋道,。
“國使府有大大小小數(shù)十座宮殿,上萬個房間,,雖然每個宮殿外表如一,,但其內(nèi)部都經(jīng)過特意裝飾,完全貼合不同國的生活習(xí)慣,,風(fēng)俗特點,,等皇子您進入其中便會明了?!?p> “是嗎,?也就是說那兩氏王朝的宮殿也是如此咯?”寒羽眼眸微轉(zhuǎn),,心中再次生起疑惑,,角度刁鉆的向著主管問道。
“這,!”寒羽這樣的問題讓主管心中一驚,,背上冷汗聚起,他接待了這么多次使者,,這樣的問題還是第一次聽到,,寒雪帝國與兩氏王朝的恩怨已有百年之久,慕氏王朝雖與三國交好,,但三國來使在慕氏王朝時大都是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這次寒羽皇子一來便是問起兩氏王朝,讓他這國使府的主管感到害怕,。
“主管不必如此緊張,,隨口之言罷了?!笨粗@正襟危立的主管,,寒羽不由笑道,。
自己也只是出于好奇,沒想到就讓這國使府的主管想多了,好像自己隨時會去找那兩氏王朝的麻煩似的,。
主管輕舒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糊涂了,,寒雪皇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怎么會想到去兩氏王朝算賬呢,一個小孩子的話讓自己緊張了好一會,,平復(fù)心情,,主管依舊掛著笑意,說道:“如皇子所料,,凡與我慕氏王朝交好的,,皆居住于這樣的宮殿之內(nèi),只是皇子您最先到達,,所以兩氏王朝的兩座宮殿現(xiàn)在咱是還空著,。”
“原來如此,,那楚氏王朝的宮殿在何方,?”聽到交好二字,寒羽心中笑道,,交好,?看來這慕氏王朝的人大都還被蒙在鼓里呢。
“正在北殿對面,,皇子若愿意可隨時經(jīng)練武場前去拜訪,,只是皇子可能需要等上一些時日了?!?p> “那今后的日子,,還請主管多加關(guān)照了?!?p> “哪里哪里,,若是皇子哪里需要我的,隨時吩咐便可,?!?p> ......
國使府主管走后,,寒雪使團的人手也自后門來到了北殿內(nèi),在李老的指揮之下,,這充滿了寒雪皇宮氛圍的北殿儼然成為了寒羽的第二個寢宮,,外有守衛(wèi)把手守,內(nèi)有婢女服侍,,倒好像寒羽不是來當使者的,,而是來著慕氏王朝游玩的。
“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一路走來,,苦了大家了?!?p> 清秀悅耳的聲音自房間內(nèi)傳來,,李石安關(guān)上房門后,回道:“不辛苦,,不辛苦,,能服侍皇子是我們的榮幸?!?p> 寒羽眼角一抽,,笑道:“這李石安怎么還演起來了,平日里怎么不見他這么殷勤,。”
“今日,,你為何幫助慕氏皇族,?”掌控著神識察覺房外并無他人后,卓佩云目光犀利的盯著寒羽問道,。
“收他們一個人情,,以后在這慕容城也好辦事,現(xiàn)在不和慕氏皇族拉上關(guān)系,,難道要靠你這個已逝的皇子不成,。”
幫助慕云重回帝位,,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現(xiàn)在慕青即將登基,慕云的身份絕不能暴露,,現(xiàn)在自己除了個寒雪皇子的身份,,就只有寄希望于吳杰能夠盡快整合蟄伏的情報網(wǎng),可坐以待斃本就不符寒羽的性格,,碰巧遇到了慕氏皇族的人,,這樣一個好機會寒羽可不能放過。
“你如何計劃,與我無關(guān),,但你不該去招惹藺頗,。
“藺頗,先前那個吃了藥還打不過的小子,?看樣子不過是個朝中大員的二世祖罷了,,有什么好怕的?!?p> “他可是國相之子,,雖然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變得如此,但他依然是國相之子啊,?!?p> “國相之子?”寒羽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都說虎父無犬子,,那位曾經(jīng)和父王一同圍剿魔獸暴亂的國相藺哲圣竟然會有這樣的兒子,那位在魔獸山脈與涅槃境魔獸廝殺且活著歸來的國相竟然會有這樣的兒子,,寒羽不敢想象,,這慕氏王朝的國相可是連父王都有所敬仰的神人,今天那小子居然是其兒子,。
“國相之威,,我自小便視他為一生的榜樣,而藺頗那小子由我一手帶大,,想起我依舊在慕氏的日子,,他與今日完全不同,幾年未見沒想到他變得如此模樣,,真是物是人非,。”
回想起藺頗今日的所做作為,,卓佩云有些唏噓,,也不知在他死后的這幾年里,慕氏王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就連他曾最熟悉的藺頗都變得面目全非,,也不知凌啟現(xiàn)在,身在何處,,過得如何,。
“得罪藺頗也是無奈之舉,現(xiàn)在也沒有后悔得余地了,,只能走好下一步了,?!?p> 寒羽只是驚嘆了一會,得罪藺頗對他來說也不能算什么大事,,如果那藺頗真的睚眥必報,,那便讓這囂張的二世祖再吃次虧,現(xiàn)在要緊的應(yīng)該是早日拉近自己與皇族的關(guān)系,。
起初寒羽并不知道慕氏王朝正被兩氏王朝滲透,,也不知道兩氏王朝所圖為何,他本打算在登基儀式之時斬殺慕青,,然后讓慕云現(xiàn)身,,列舉慕青一一罪狀,然乎慕云順理成章額繼承帝位,。
可現(xiàn)在兩氏王朝的插入,,讓這個計劃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先不說斬殺慕青的成功率大大降低,,而且兩氏王朝也定會在暗中阻攔慕云登基,。為今之計,只得暗中探查慕青設(shè)計害死慕云的證據(jù),,按照原定計劃一步步實施,,然后靜觀其變。
好在寒羽現(xiàn)在身處暗處,,動起手來相對安全,,但面對同樣蟄伏在暗處的兩氏王朝,寒羽所有的動作卻依舊要小心謹慎,,稍有不慎被兩氏王朝察覺,,便會功虧一簣,這次的委托也算走到了盡頭,。
“羽兄是否有過疑惑,我已是靈王,,卻要委身暗夜,,許下委托讓暗夜使助我奪得皇位?”見寒羽半響未言,,卓佩云開口說道,,聲音中夾雜著絕望與痛苦。
“為何,?”這樣的疑問寒羽自然有過,,但是思來想去沒有結(jié)果,便不在多想,,現(xiàn)在卓佩云提起,,設(shè)想自己如果是一個靈王,,為何要這么小心翼翼的歸來復(fù)仇,換做自己早就君臨慕容城,,質(zhì)問慕青當年為何要設(shè)計還是自己了,。
“為了名正言順!也是為了一個早已死去的人,?!弊颗逶普Z氣有些顫抖,即使強大如靈王的他此時也有些哽咽,。
“名正言順,?死去的人?”寒羽聽得是一頭霧水,,但看到卓佩云這般模樣,,寒羽也是有所動容,哪有男兒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寒羽坐正了身體,一雙清澈的雙眼盯著卓佩云,,他沒有上前制止卓佩云,,也沒有再發(fā)出一點聲音,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當一個聆聽者就好了,。
他曾接過許多委托,沒有一個不是藏著故事的,,雖然作為暗夜使他沒有職責聽委托人訴苦,,但他常聽委托人述說自己的經(jīng)歷。
久而久之的他明白了暗夜使不僅僅是為了完成委托而存在的,,也是為了給委托人解開心結(jié)而存在的,,就如現(xiàn)在這般,他想靜靜聽卓佩云述說,。
“若我直接回來,,那又如何,慕青已是皇,,就算我說出真相,,又有多少人會信我?就算我親手殺了慕青,那又如何,。我要的不僅僅是慕青死,,我還要天下人知道慕青當年的所作所為,我要的是成為慕氏帝國的皇,,許她十里紅妝的盛況,?!?p> “所以,我才想到了暗夜,?!?p> 卓佩云雙眼微紅,不見曾經(jīng)的堅毅,,此時的他就如一個陷入泥潭的孩童,,想要逃脫,卻無能為力,。眼前的寒羽像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使他現(xiàn)在看來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寒羽默然,,原來這一切皆為了那桃源下的女子,,世間情愛,他未曾經(jīng)歷,,他不懂,,也不想。
每每想到他還尚小時,,母親于睡夢中隱隱喚起父親的名字時,,他就感到痛心,他恨,,恨自己實力太弱,,未能保護好母親,同時也恨,,明明母親那樣深愛著父親,,父親卻沒有第一時間來尋找母親,這才讓母親寒毒入體,,常年臥病在床,。
若是當年他未遇上師尊,可能他于母親早已凍死在了那破廟,,哪還有現(xiàn)在的寒雪皇子,。
“終有一天,我會為你做好你想的一切的,。”整頓了精神,,寒羽看著卓佩云發(fā)紅的雙眼,,在他眼里寒羽看到了對慕青的恨,也看到了對那位佳人的愛意,,不過寒羽不懂那愛,,為何會這么深沉,,竟然支撐著一位靈王忍辱負重歸來復(fù)仇。
“希望,,我沒有看錯人,。”
卓佩云一口飲盡杯中熱茶,,心中的負擔卸去大半,,自那日跌入絕云澗,他便很久沒與人如此開懷暢聊過,,在與這小暗夜使同行許久后,,他在這個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影子,不禁卸去了防備,,開始與他坦言,,今日說出心中之痛,也算解去部分心結(jié),。
“暗夜使,,定不辱命!”
寒羽起身,,對著卓佩云作揖,,這時的他可不是什么寒雪皇子,作為暗夜使的他現(xiàn)在別無其他心思,,唯有助慕云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