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夕雪的太陽穴痛得突突跳,,昏昏沉沉的打量起這陌生卻又眼熟的地方。
“啟稟公主,,這乃是攬月殿,,今后就是公主的寢宮了,。”
婢女畢恭畢敬地上前行禮道,。
“你是誰,?”
夕雪微瞇著眼打量著她,見她模樣大概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成熟干練,,長得倒也挺落落大方,。
“奴婢名喚婉晴,是皇后娘娘特意派奴婢前來伺候公主,,聽候公主差遣的,。”
婉晴始終保持著跪拜的姿勢,,如實說,。
看來這里就是慕嶼國了,想不到前世今生都未能逃脫這場宿命,,不免自嘲地笑了笑,。
眼前這個叫婉晴的婢女看來是皇后的眼線,只怕今后在這宮中的日子并不好過,。
夕雪輕咳著想要坐起,,渾身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剝皮抽筋般的劇痛,令她癱軟在床,,動彈不得,。
“公主現(xiàn)在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這是二皇子派人送來的川烏,,飲下它可以祛除體內(nèi)寒濕,。”
婉晴忙端著藥碗走上前去,,關切道,。
夕雪一聽是慕宸熙派人送來的,不禁回想起昏迷之前那一瞬間發(fā)生的雪崩,,若不是他拼死相護,,只怕她早已命赴黃泉。
“慕宸熙他......還安好嗎,?”
婉晴一聽她竟敢直呼二皇子名諱,,嚇得立刻東張西望,確定四下無人后,,壓低嗓音提醒道:
“公主切莫直呼二皇子的名諱,,此乃皇家大忌?!?p> 云錦頓時反駁道:
“你們慕嶼國的規(guī)矩還真是多,,你家二皇子和我家公主乃是平輩,為何不能直呼名諱,?”
婉晴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瞪著一雙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夕雪不想同她爭論,,艱難地想要起身,云錦立刻前來攙扶起她,,婉晴則端著藥碗再次遞上前來,,懇請她喝下去。
夕雪盯著那碗灰褐色的藥,,心中依舊對前世之事耿耿于懷,,不想再接受他賜予的任何東西,甚至開始埋怨當時的雪崩為何不將他二人就地掩埋,,反正她已死過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也算是報了前世之恨,。
“咳咳咳......”
夕雪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刺痛,,像是有一股黏稠的,夾雜著腥味的液體不斷地往上涌,,“噗嗤”一聲,,竟噴出一口鮮血,猶如漫天飄散的紅色蒲公英,,染紅了這上等的綢緞蠶絲被,。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云錦嚇得臉色慘白,,眼睜睜地看著她無力地朝后倒去,嘴角殘留的血跡分外殷紅刺目,。
夕雪劇烈地咳嗽不止,,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嘴角流淌至頸部,染紅了玉枕,,渾身止不住地抽搐起來,,雙手不禁捏緊被角,默默地隱忍著這突如其來的病痛,。
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云錦的那張臉宛如井中水月,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快,快傳太醫(yī),?!?p> 婉晴慌里慌張地朝殿外的宮娥囑咐道。
整個攬月殿頓時亂成一團,,宮娥們端著熱水盆進進出出,,那一條條白帕子被鮮血染得艷紅,,看起來分外的觸目驚心。
“公主,,你撐著點,,別丟下我......”
云錦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纖細的手,,不住地輕喚道,。
夕雪又在床上昏迷了數(shù)日,因寒氣入體,,令她本就羸弱不堪的嬌軀更是雪上加霜,,寒氣沁入到五臟六腑,加之心有千千結(jié),,一時間氣血翻涌才導致吐血,。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日,皇上和皇后前來看望過她,,大皇子慕翎熙,,三皇子慕佑熙也紛紛送來了各種補品,唯獨慕宸熙從始至終未現(xiàn)過身,。
后來,,她才聽說休養(yǎng)期間所有祛寒的藥,全都是慕宸熙專門派人前去尋遍各地,,才找來的珍貴藥材,。
婉晴和云錦想了各種辦法才把這些救命的藥灌入她的口中,這才救回了她這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