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書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方才,,陛下說……”他呆愣在原地。
溫卿瑤轉(zhuǎn)過身,,看著謝錦書的眼睛,一字一句跟他說,,“朕決定了,,明年過年后就帶你回杭城謝家?!?p> 謝錦書依舊愣住,。
溫卿瑤拍拍謝錦書的肩膀,“就這么決定了,,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
驚喜來得太突然,,他承受不住,。
“陛、陛下,!”謝錦書回過神來,,“可是去杭城路途遙遠(yuǎn),在路上需要耗費(fèi)不少時間,,陛下事務(wù)繁忙,,怎能離開那么久,那些大臣也不能離了陛下,。”
如果陛下是為了他扔下朝政這么久的話,,他寧愿一直留在皇宮里,。
離宮太久,對陛下不利,。
他知道陛下有這份心意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溫卿瑤手搭在椅背上,,裝作不在意,“離開個一兩個月不打緊,?!?p> 她嘴角彎起,略有些得意,。
反正有人會幫她閱看奏本,,處理朝政,她放個假出去玩一兩個月并無大礙,,她已經(jīng)很久沒離開帝都了,。
謝錦書又問道,“陛下打算何時去呢,?”
溫卿瑤想了想,,反問,“你想什么時候去,?”
謝錦書無所謂,,“一切聽陛下的吩咐?!?p> 他終日待在皇宮,,何時回杭城都無所謂,反正是陪在陛下身邊,,陛下去哪他去哪,,什么時候走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陛下今年送他的生辰禮物太貴重了,,他無以為報,。
溫卿瑤曲起手臂點(diǎn)了點(diǎn)額角,,“那就明年過完年吧,,具體何時朕再看看,?!?p> 謝錦書頷首,,還是那句話,,“一切聽陛下的吩咐,?!?p> 溫卿瑤忽地瞇起眸子,,一臉壞笑湊近謝錦書,,“你方才那么失落,是不是以為朕忘了你的生辰,,嗯,?”
謝錦書咽了口唾沫,耳朵熱熱的。
他眼神飄忽,,悄悄看向別處,。
“沒,沒有,,不是……”他狡辯,,“就是下午打葉子戲,早知道就不和他們打葉子戲了,,惹得陛下多想,,臣才沒有認(rèn)為陛下忘了臣的生辰,陛下都給其他三位殿下過生辰了,,怎會獨(dú)獨(dú)忘了臣呢,?”
嘴硬。
溫卿瑤挑了挑眉,,坐回來,,“那就好,朕還以為你不開心了,?!?p> 謝錦書笑了笑。
下午的事就當(dāng)作沒發(fā)生吧,,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有點(diǎn)丟臉。
溫卿瑤又問道,,“他們?nèi)讼挛邕^來陪你打葉子戲,,有說什么嗎?”
這么一問,,把謝錦書問住了,。
他一個下午都沉浸在難過中,沒怎么注意其他三人聊了什么,,平時他們是習(xí)慣一邊玩葉子戲一邊聊天的,。
他看向玉衡,玉衡當(dāng)時在旁邊,,應(yīng)該有聽到什么,。
玉衡收到提示,上前說道,,“下午的時候殿下和其他三位殿下打葉子戲,,沒贏多少,長寧殿下沒怎么說話,,倒是明昭殿下和皋月殿下時不時聊兩句,,不過都是些日常,,沒什么特殊的?!?p> 溫卿瑤看他,“哦,?你們平日打葉子戲還會聊點(diǎn)特殊的東西,?什么特殊的呀……”
玉衡冷汗下來,是他用錯詞了,。
幾位殿下聊天的時候可正經(jīng)了,。
他求助地看向謝錦書。
謝錦書笑了笑說道,,“因為平日打葉子戲,,臣總是贏他們很多,所以他們總會說下次一定要讓臣輸光老本,,把臣的庫房全部贏走這些,,都是些玩笑話,不是日常,,所以比較特殊,。”
他應(yīng)付過去,。
溫卿瑤拍著謝錦書的肩膀,,語重心長,“錦書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你老是贏,對方老是輸,,而且懸殊特別大的話,,這樣就沒人愿意陪你玩了?!?p> 她想起上次來清心殿陪他們打葉子戲的情景,。
上次實在是輸?shù)锰珣K,簡直慘不忍睹,,從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想碰葉子戲了,。
現(xiàn)在聽到葉子戲三個字心里還隱隱作痛。
都是她私庫里的錢??!
謝錦書笑了笑,“是,,臣謹(jǐn)遵陛下教誨,?!?p> 沒關(guān)系的,他每一句都會控制輸贏,,每一局?jǐn)?shù)的多少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每次他們玩的時候,幾個人都會互有輸贏,,且可大可小,,但最后一盤算,每次贏的都有他,。
這一點(diǎn),,連蘇儀染都拿他沒辦法。
他知道蘇儀染每次都不服輸?shù)脪暝?,但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不輸而已,。
謝錦書臉上笑得人畜無害,“陛下今日來臣的殿中,,恐怕上頭都要嫉妒臣,,要把臣的好運(yùn)氣分走一部分,下次葉子戲或許他們就能贏了,?!?p> 看在陛下的份上,下次讓他們贏一點(diǎn),。
兩人聊了一會兒,,時辰已經(jīng)很晚了。
謝錦書抿著唇,,按照以往來看,,陛下會留下來,他忽地害羞起來,,悄悄抬眸看向溫卿瑤的臉,。
視線差一寸便可對上。
“哎呀,?!睖厍洮幍秃粢宦暎催^來,。
視線猝然相接,,謝錦書裝作無事發(fā)生,慌慌張張挪開目光,,“陛,、陛下怎么了……”
溫卿瑤眉心微擰,“時辰不早了,,朕得回去,,還有些事沒處理清楚,。”
都怪楊伯典,,要不是他選擇在這兩日搞事,,她也不會這么匆忙。
今天給謝錦書的生辰過得,,她很不滿意,。
明明今天應(yīng)該認(rèn)認(rèn)真真給他過生辰,卻過得像繁忙的朝政中穿插了一個輕松小活動,。
這一筆記在楊伯典頭上。
說著,,溫卿瑤起身,,“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吧,,朕回去了,。”
謝錦書收起落寞,,送溫卿瑤到清心殿前,,“冬夜天冷,陛下,,陛下當(dāng)心著涼,,朝政雖忙,但還是身子要緊啊,?!?p> 溫卿瑤沖他揮揮手,“你進(jìn)去吧,,別著涼了,。”
御攆起駕,,很快消失在謝錦書視線中,。
謝錦書暗嘆一聲,靠著門框,,微笑著目送溫卿瑤離去,。
溫卿瑤一回到錦鸞殿,臉色陰沉得可怕,,她叫來不悔,,“后續(xù)還有什么消息?”
今天早上,,楊伯典和平南侯,、昌平郡王突然聚到一起,,凰衛(wèi)以為三人有什么動靜,便躲在暗處監(jiān)視三人,。
誰知道三人只是單純地喝茶,,凰衛(wèi)蹲到下午,沒蹲到半點(diǎn)有用的消息,。
直到傍晚三人散場,,什么消息都沒有。
溫卿瑤氣得不行,,明明今天是謝錦書的生辰,,這三人偏偏今天聚在一起喝茶。
還有楊伯典悄悄送出去的消息還沒個著落,。
總之今天謝錦書的生辰不完美,,日后她得找機(jī)會補(bǔ)償他。
不悔說道,,“楊伯典,、平南侯和昌平郡王散場后,各回各家,,再無動靜,,不過,有外面的消息過來,,直接到了昌平郡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