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有帶刀的不帶刀的,帶把的不帶把的,,總之飛花寨的男女老少擠了一屋子,,大家爭相往蘇瓊的頭上灑花瓣。
蘇瓊雖然沒有見過這陣仗,,但用屁股都能想到這是要干什么,,這怕是飛花寨婚禮前的一種儀式。
眾人撒花完畢,,便又一股腦地離開了,,只剩下兩個丫鬟留在蘇瓊的身邊,拿出大紅的袍子來要替蘇瓊更衣,。
起初蘇瓊還以為是正常的更衣流程,,可到后面丫鬟連他的貼身衣物都要扒掉的時候,蘇瓊變尷尬了起來,。
他問道:“這男女授受不親,,這貼身衣服我還是……”
其中一個丫鬟一面扒蘇瓊的衣服,,一面笑著說道:“服侍郎君更衣是奴婢們必須要做的事情,新娘不可以自己動手穿婚衣,,所以您的衣服必須要奴婢們動手才行……”
蘇瓊說道:“你剛才也說了,,是新娘不可以動手穿婚衣,,我又不是新娘……”
說到這里,,蘇瓊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難不成自己這個壓寨郎君待遇等同于新娘,?
丫鬟也解釋道:“郎君是來壓寨的,,是要嫁給我們大王的,,所以應該算是新娘,。”
蘇瓊尷尬一笑,,得了,這比入贅還狠,,連法律意義上的男人都快不是了……
蘇瓊也不再掙扎,,大大方方讓人給他換好衣服,準備迎接他在穿越后的第一次“婚禮”,。
正所謂,大大方方被搶,,開開心心壓寨,舒舒服服等待,,糊里糊涂嫁人。
寨主大婚,,五頂齊賀,,花蕊谷的聚義廳中擠滿了前來參加婚禮的人,,蘇瓊披了紅蓋頭,安靜地站在角落中,。
花菱坐在主位上,,喜笑顏開,,她一手捧著酒壇,,一手提著割肉用的匕首,一口酒一塊肉,,有著十足的大王派頭。
酒過三巡,,披著紅蓋頭的蘇瓊方才入場,,他來到花菱身旁站定,,等待被揭開蓋頭,。
花菱朗聲笑道:“從此飛花寨便有了壓寨郎君!”
說著,,花菱一把摟過蘇瓊,,將蘇瓊的蓋頭用力扯飛!
蘇瓊靠在花菱的懷里,,感受著花菱胸脯的溫度,,尷尬地朝著聚義廳的眾人笑了笑,。
一眾山匪肆意歡笑狂舞,,蘇瓊的絕世容顏的確配得上做他們的壓寨郎君,。
蘇瓊并沒有被這熱鬧的場景沖昏頭腦,他敏銳地觀察到一些不太正常的地方,。
首先,被山匪們各自眾星捧月般圍在中央的五個人應該就是飛花寨的五位護法,,他們五個人雖然坐在不同的位置,,但彼此間顯然正在有著眼神交流。
其次,,小嘍啰們都在歡呼飲酒,,而五位護法作為花菱的直接下屬,,竟然都沒有流露出什么興高采烈的神色,,端著手中的酒碗細品著,,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喝茶一樣,。
最后,,聚義廳中的所有人都隨身攜帶著武器,,這大概是山匪一貫的形式作風,,但如果……
想到這里,蘇瓊不寒而栗,,他本以為花菱也算是這亂世中的一棵大樹,,可沒想到飛花寨之中似乎也隱藏暗流。
蘇瓊抬頭在花菱耳邊說道:“您平日里和各個山頭的護法關系看來不怎么樣呀,!”
花菱端起酒碗一口飲盡,,對蘇瓊低聲說道:“五座山頭互相制衡,沒有人有膽量敢在這個時候犯眾怒,,放心好了,,飛花寨的精銳大部分都在我的手中,他們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聽花菱這樣說,,蘇瓊稍稍放下心來,但并沒有停止對五位護法的觀察,。
蘇瓊對五位護法有了大致的初印象,。
花清率領清頂的人坐在離花菱最近的左手處,他生的白凈,,看上去不像土匪,倒像是個書生,。
花菱的右手邊坐著幽頂的人,,花幽面色蒼白,,給人一種陰煞之感,蘇瓊與他甫一對視,,便感覺冷氣傳遍全身,,很不自在。
與花清順位排在后面的是香頂的眾人,,花香是五大護法中唯一的女子,,她身材較花菱更加凹凸有致,一身勁甲,,格外颯爽英姿,。花香的眼神飄忽不定,,時常落在蘇瓊的身上,,似乎對他這個外來客有著異常的戒備心理。
在花幽旁邊的是花雅,,名字中雖有個雅字,,卻長得五大三粗,看上去給人一種狂放的感覺,,和雅之一字不沾半毛錢的關系,。
坐在最末位的是花容,由此可見容頂在五大護法中的地位最低,。
花容也是個男子,,但眉間卻有一點朱砂,皮膚要略微黑一些,,身體結實健壯,,眼中滿是精芒。
觀察完這五人,,蘇瓊更加感覺飛花寨有些深不可測,,這屬實不像是土匪窩,從幾個領頭便能看得出來,,他們過的生活一點都不差,,遠非想象中的風餐露宿,日曬雨淋,。
酒碗遞到蘇瓊的面前,,蘇瓊也不拒絕,便端起酒碗,,摟著花菱的腰逢場做戲,。
山匪們喝的酒大部分都是低度的黃酒,酒精度數只不過比啤酒高那么一點點,蘇瓊自信喝他個幾十碗沒有問題,。
可即便是度數低的酒,,也總有喝醉人的時候,幾個時辰之后,,大部分山匪已經喝得東倒西歪,。
蘇瓊喝酒的時候則是發(fā)揚喝一半流一半養(yǎng)一半魚的風格,實則灌進肚里的沒有多少,,倒是身旁的花菱已經喝得醉眼迷離,,開始和自己的壓寨郎君蘇瓊稱兄道弟起來。
“我說……大……大兄弟,,跟著我混,,保證你……你在……飛花寨吃香的喝辣的……沒人……沒人敢欺負你!”
蘇瓊呵呵了兩聲說道:“飛花寨的確是藏龍臥虎啊,,但這五大護法似乎和你離心離德,,等到以后那上黨郡守張楊剿殺過來,如何應對,?”
花菱撇了一眼蘇瓊,,重重拍了兩下身前的桌案,大聲對眾人道:“張楊他算個鳥蛋,,飛花寨的弟兄們敢不敢和老子一起把他給剮了,?!”
花菱這話一出口,,小嘍羅們正想趁著酒勁兒應和,,卻聽聞摔碗之聲響起。
五大護法相繼將自己的酒碗摔在地上,,起身向著花菱怒目而視,。
聚義廳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而后接連響起抽刀出鞘的聲音,。
蘇瓊倒抽一口冷氣,,方才稀薄的酒意全無。
看眼前的形勢,,可不是一兩個山頂要鬧事,,這是五大山頂要一起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