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她家很窮
皇宮,,永春宮,。
身著桃色宮裝的容貴妃正站在窗前修剪著一盆盛開的牡丹,舉手抬足之間盡顯高貴優(yōu)雅,。
這時,,宮人來稟,說四皇子求見,。
容貴妃手中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幽幽說道:“讓他進來吧!”聲音如清泉叮咚,,甚是好聽,。
宮人應(yīng)了一聲是,就退出去將四皇子慕景浩引了進來,。
在旁人眼中一向性情乖張跋扈的四皇子,,在容貴妃面前卻如鵪鶉一般乖巧老實。
容貴妃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耷拉著腦袋,,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冷聲問道:“又做什么蠢事兒了,?”
慕景浩一聽,,面上閃過羞赧,喏喏道:“江漓城那邊的事情辦砸了,?!?p> 他父皇一共有五個兒子,他前面的三位皇兄都已封王,,唯獨他和老五還是皇子之身,,不過再過幾個月等他大婚,他也將被封王,。
除了老五才幾歲,,其他幾位皇子都已長大,,而至今未冊立太子,只是有資格和實力坐這太子之位的,,除了皇后所生的譽王之外也就只有他了,。
他們兩人在朝中的勢力原本是旗鼓相當(dāng)?shù)模善F(xiàn)在慕景?;鼐┝?,他在去雁澧關(guān)之前是養(yǎng)在皇后膝下的,如今回京自然成了譽王黨,,就他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足以令譽王那方的勢力壓他一頭了,。
他自然不容許這樣的事發(fā)生,所以才讓人極力推薦慕景睿前去賑災(zāi),,就是想趁機將他除去,。
他讓人抓了錢縣令一家,以他家人的性命相要挾,,讓他將慕景睿困在安仁鎮(zhèn),,又讓死士在安仁鎮(zhèn)投毒,以那毒的霸道,,只要慕景睿踏入安仁鎮(zhèn),,他就必死無疑。就算僥幸沒死,,也會將毒擴散開,,到時‘瘟疫’因他而散播,就算立下了戰(zhàn)功又如何,,還不是會引來民憤,。
可誰能想到他不僅沒死,還在短時間內(nèi)將毒解了,,一場‘瘟疫’還沒來得及肆虐就被扼殺了,。
現(xiàn)在他不僅賑災(zāi)有功,平息‘瘟疫’更是大功一件,,只要他安然回京,,必定風(fēng)頭無兩,到時再想與譽王相較量恐怕就更困難了,。
容貴妃一聽,,手中的動作一頓,那朵開得正艷的牡丹就這樣被剪下來了,,她隨即將手中的剪刀一扔,轉(zhuǎn)過身目光冷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慕景浩,。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處理好了么,?”她悠然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清冷的聲音好像只是詢問天氣一般。
慕景浩連忙點頭,,“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jīng)滅了口,,只是……”
“只是什么?”容貴妃端著白玉茶盞,,一邊喝著,,一邊問道,眼里的耐心已經(jīng)快耗盡,。
“只是派出去的人丟失了一枚令牌,。”慕景浩咬著牙說了出來,。
這令牌可是代表侍衛(wèi)身份的,,雖然上面沒有明確寫著是他的人,但只要去細查一番,,多少會查到是他培養(yǎng)的人,,畢竟能培養(yǎng)死士的人,放眼整個京城也就只有這幾家,。
想到這兒,,他就恨不得將那粗心大意的侍衛(wèi)拖出來鞭尸。
容貴妃一把將手中的茶盞摔到他腳邊,,花容月貌的臉上竟帶著幾分猙獰,,“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這件事慕景浩沒有告知她,,而是他擅作主張去辦的,雖然她覺得過于冒險了,,但覺得既然都已經(jīng)做了,,那就要做好,所以甚至不惜將從杜家軍拿到的藥瓶做誘餌,,那藥瓶落入慕景睿手中,,他又豈會不知當(dāng)初杜家軍奸細一事與他們有關(guān)?
可誰想到還是將事情辦砸了,。
慕景浩見容貴妃發(fā)怒了,,將頭壓得更低。從小到大,,他不怕父皇卻獨獨怕他的母妃,,自打他記事以來,她的母妃就沒對他笑過,對他很嚴(yán)厲,,什么事都要他做到最好,,若是沒達到要求就會懲罰他,所以他既怕她,,也想在她面前證明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容貴妃才恢復(fù)平靜,,讓人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片,。
伺候的宮人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低垂著頭,,手腳麻利地將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凈,,又重新奉上一盞茶,就退了出去,。
“既然辦砸了,,就好好想想怎么收尾?”容貴妃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就揮手讓他下去了,。
“是,兒子告退了,?!闭f完一臉恭敬地離開了。
剛一出門,,慕景浩就一掃臉上的恭敬之色,,眼里泛著陰鷙,讓人膽寒,。
……
讓管家將杜皓軒帶去安頓之后,,葉蕓瑤就跟著葉文遠去了書房。
忍了許久,,葉文遠還是開口詢問道:“瑤兒,,剛才那少年?”他家瑤兒該不是這么快就將女婿帶回來了吧,?
想到這兒,,剛才還覺得杜皓軒一表人才,此時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爹,,您說杜大哥啊,!是我當(dāng)初掉落懸崖順手救的一人,,他沒有親人了,所以我將他帶了回來?!敝浪隙ê闷嫠粝聭已轮蟮氖?,于是她簡單的給他解釋了一番,只是關(guān)于她中毒,、入獄以及遇上慕景睿的事都沒給他說。
葉文遠一聽她遭受了這么多罪,,既心疼又自責(zé),,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讓她早點離開軍營的,,否則也不會遇上這檔子事,。
葉蕓瑤見她爹這樣,立即猜到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勸慰道:“爹,,女兒這不是好好的么?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
“好好好,,你爹我如今也是京中大官了,我女兒也是官家小姐了,,爹再也不讓你吃苦了,。”
看著如此的葉文遠,,葉蕓瑤既感動又心疼,,前世攤上了一對渣父母,沒想到穿越之后竟遇上了這樣好的爹,,完全就是一副女兒奴,。
想起此次趕回京的目的,她急忙問道:“爹,,我聽說徐叔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相信徐德來會貪污,。
葉文遠不由嘆了一口氣,,“你徐叔出事之后,爹就去大牢里看過他們一家了,,也問了他情況,,只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词貛旆康蔫€匙,,只有他一個人有,鑰匙他也從未離過身,鎖也沒有任何被撬的痕跡,,可里面的銀兩卻丟失了五千兩……”
“會不會有人從其它地方爬進去偷的呢,?”
“不可能,除了從大門能進去,,其它地方根本進不去,,而且?guī)旆克闹苓€一直有人看守?!?p> “既然有人看守,,那事發(fā)當(dāng)日,看守之人可有看見其他人進出,?”
“哎,,都問過了,說只有你徐叔進去過,,沒看見其他人,。”
說到這兒,,葉文遠眼里閃過深深的自責(zé),,“你徐叔這么快被抄家定罪其實也怪我,你不是來信讓我?guī)湍阏野倌暄獏⒑陀窆枪??我多方打探終于知道了它們的下落,,這玉骨果在皇宮,至于那百年血參,,說是再過幾日會在百珍閣拍賣,。
我聽人說了,這百珍閣的東西都很貴,,所以我才想著找你徐叔借點錢,,以作準(zhǔn)備,到時好拍下這血參,。誰曾想你徐叔知道這事之后,,不僅拿出了自家的存錢,還四處找人借,,所以陰差陽錯竟成了作案動機,。”
葉蕓瑤頓時被感動的紅了眼,,最后只能哽咽著說了一句,,“爹,您放心,,我一定會替徐叔洗刷冤屈的,?!?p> 葉文遠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聰慧過人,要不然怎能多次識破赤炎國的奸計,,所以他相信她能救徐大哥一家的,。
“瑤兒,你讓爹幫你尋藥,,可是生病了,?”雖然葉蕓瑤寫信讓他幫忙找那兩味藥,但并沒告訴他緣由,,既然是藥,,肯定是用來治病,莫非是瑤兒生病了,?
想到這兒他一臉緊張地看著她,似乎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太好,。
葉蕓瑤連忙笑著道:“爹,你忘了我的師父可是神醫(yī),,以我的醫(yī)術(shù),,會讓自己生病么?那兩味藥是替我一朋友尋的,,藥的事,,你就別再過問了,我自己會處理的,?!?p> 葉文遠半信半疑,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錢,,你只管去賬房取,若是不夠爹再替你想辦法,?!?p> 說來也慚愧,雖然他現(xiàn)在是正四品的禁軍副指揮使,,但他是靠自己打拼才從一個普通獵戶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根本沒有任何家底可言,除了每月的俸祿,,就沒有其它進項了,。
“嗯,女兒知道了,!”前些年她爹攢的錢都讓她拿去開麗顏坊,,眼看能掙點錢了,,結(jié)果她掙的錢全落到慕景睿手里了,所幸用假印章?lián)Q來的銀兩還剩一半,,總算讓她心里舒坦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家在京城這些官宦之家算是最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