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鴇走上前,,整個怡紅院都陷入安靜之中,。
重頭戲終于要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匯聚在老鴇,,以及她身旁安靜站著的李園園身上,。
“柳大娘,你就別浪費時間了,,直接說個底價,,本公子今天特意提了好幾百兩的黃金,就等著到時候一親芳澤,?!?p> 不等老鴇說話,便有人迫不及待,。
眾人看去,,見到是一位尖嘴猴腮,相貌丑陋猥瑣的年輕人后,,不少人都是面露忌憚,。
顯然是看出了對方的不好惹。
可更多的則是不屑,。
“呵呵,!孔猴子,,你也配一親芳澤?”
有人忍不住譏笑,。
“就是,,你那點黃金也好意思拿出來,老子今天可是帶了幾萬兩的銀票,?!?p> 有人已經(jīng)將銀票甩在了桌上。
老鴇看的眼熱,,可臉上始終掛著歉意的笑容。
“各位稍安勿躁,,且聽老身娓娓道來,,今天的規(guī)矩于平時有所不同,圓圓姑娘不要諸位的銀子,?!?p> “只要諸位有那位大才,詩詞能入圓圓姑娘的法眼,?!?p> “便可和她春宵一度?!?p> 原本還有些躁動的現(xiàn)場,,再次變得一片寂靜!
什么玩意,?,!
詩詞?
為了今晚的春宵一刻,,這些人可是差點把京城四大錢莊中的庫銀,,都給清空了。
結果李園園居然不要金銀,,要詩詞……
這?。?p> 一瞬間,,這些人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今天能坐在這里的,那可都不是一般人,,不是財力雄厚,,生意遍及天下的土豪,便是家里手握重權,,在京城無法無天慣了的二世祖,。
今天要是怡紅院不給他們一個說法,,恐怕明天的瓶子口就要少一家青樓了。
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不知道圓圓姑娘,打算以什么命題,?”
眾人尋聲望去,。
只見一位豐神玉朗,氣質脫俗的讀書人,,雙手抱拳執(zhí)同輩禮,,神態(tài)謙遜的望向李媛媛。
是左仆射家的二公子,,趙逢雨,。
此人素有才名,可七步成詩,,沒想到連他都來了,。
既然他開口了,不少人眼中的敵意壓了下去,,算是給左仆射大人一個薄面,。
李圓圓微微頷首,語氣輕柔道:“我出生貧寒,,偶得公孫劍舞才有今天的成就,,便以此為題如何?”
公孫劍舞,?,!
在場不少人眉頭再次皺起。
西楚公孫氏,,一舞動四方,,雖然此舞名頭極大,可鮮有詩詞傳世,。
當然這也于大夏建國后,,打壓西楚舊臣有關。
不過如今已經(jīng)過去數(shù)百年,,當年的大楚皇朝,,也成了如今史書上的西楚,自然也就沒什么好忌諱的,。
“那便以此為題好了,。”
趙逢雨面露微笑,朝前走了一步,,兩步……七步,!
當他走到第七步的時候停下。
“有了,?!?p> 只見他左手折扇一甩,啪的一聲打開,,動作說不出的瀟灑,。
昔有佳人公孫氏,
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
天地為之久低昂。
趙逢雨又往前走了四步,,一步一句,,當他停下時,一首詩也已經(jīng)念完,。
“姑娘以為如何?”
他再次朝李圓圓一拜,,可臉上已經(jīng)露出勝利的笑容,。
“上佳!”李圓圓輕聲道,。
在場同樣有不少懂行的,,此時也都是沉吟片刻后,一臉佩服的看著趙逢雨,。
這首詩或許不算是什么絕唱,。
可七步成詩,還能有這樣的水平,,卻是難得,。
趙逢雨才子之名,名不虛傳,。
聽到上佳的評價,,趙逢雨臉色更喜,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悸動,,一臉溫和的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不少人都是暗自點頭,。
不驕不躁,,處事有度。
此人不光有才氣,就連性情也很不錯,。
李圓圓掃了眼眾人,,開口道:“接下來,怡紅院將會為諸位準備筆墨紙硯,,若有意愿者皆可參加,。”
隨后一份份筆墨紙硯發(fā)下,。
張邊關和孫慶第所在的包間自然也有一份,。
張邊關看了眼樓下,那些躍躍欲試的士子名流,,以及一個個拿著重金,,打算找人代寫的富商。
她的眉頭微皺,,視線挪到了孫慶第身上,。
孫慶第就是一個機靈。
“你又想干什么,?”
他本能的覺得準沒有好事,,果然……張邊關又笑了,還是那熟悉的笑容,。
“嘿嘿,!不想干什么?!?p> 她將宣紙推到孫慶第的面前,。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你奉獻的時候了,,別讓我失望,。”
孫慶第看著紙,,然后看了看張邊關,,他略作思索,然后道:“你就那么想贏,?”
他問的是你那么想贏,,而不是能不能贏!,!
“嗯,!”張邊關點了點頭。
“為什么,?”
“不為什么,?!睆堖呹P又搖了搖頭:“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不想讓底下那些臭男人得逞,,想救一下李圓圓,。”
孫慶第又陷入了思考,。
片刻后,,他就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p> 仿佛他從來沒考慮過輸似的,。
可他的對手是趙逢雨,左仆射之子,,書香世家出身,,國子監(jiān)學子,還是大儒王右軍的門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
一篇篇詩詞,被人送了上去,。
李圓圓一一看過,,但卻并沒有做出點評。
直到所有人的詩詞都看完,,李圓圓這才抬起頭,,輕聲道:“還有人沒有寫完嗎?”
底下一片寂靜,。
等了片刻,見真的沒人之后,,李圓圓的視線落在了趙逢雨的身上,。
趙逢雨挺胸抬頭,手搖折扇,,面露微笑,,不發(fā)一語,如果光是看氣度,,那自然是說不出的瀟灑,。
即便此時,他都沒有流露太多的激動,。
可就在此時?。?p> 整個怡紅院大廳之中,,燭火無風自動,,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壓抑的窒息感。
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
隨后,整個大廳之中,,吹起一股莫名輕風,。
風聲呼嘯間,眾人只覺得精神大振,,耳邊仿佛傳來了一聲聲沙場戰(zhàn)鼓聲,。
大凰城頭豎降旗,
唯有佳人立墻頭,。
十八萬人齊解甲,,
舉國無一是男兒。
伴隨著戰(zhàn)場的喊殺聲,,一陣悅耳讀書聲,,同時在眾人耳邊響起。
同一時間,,整個怡紅院大廳之中,,虛空浮現(xiàn)一縷縷白色霧氣,朝著二樓方向匯聚,,數(shù)量之多,,放眼望去,竟然不下數(shù)百道,。
“浩然正氣,,天地有感!,!”
“這……這是在鑄文膽,??,?”
有人滿眼震驚,。
“如此之多的浩然正氣,難道二樓之中,,是京中哪位大才不成,?”
有人暗自感慨。
李圓圓的視線也從趙逢雨的身上挪向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