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是個瘋子
就因為一句麻煩,,所以孫慶第就要屠了整個青竹幫。
刀首覺得他是個瘋子,。
是個和張邊關(guān)一樣的瘋子,。這倆人,一個十二歲就敢提劍殺人,,只因為看不慣他們的作風(fēng),,一個則是對方惹到他,就要屠掉對方整個幫派,。
狠,!
太狠了!,!
和這倆人比起來,,他所謂的殺人不見血,砍人不眨眼,,簡直不夠看,。
但孫慶第卻不這么認(rèn)為。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友善的人,。
但前提是別惹他,!
尤其是不能惹他的家人。
所以從張三看到孫青青,,并且心中生出齷齪心思開始,,整個青竹幫的命運(yùn)就已經(jīng)注定了,就算他不知道狗卵子在哪,,也會找別的方法,。
“這倒是不能免費(fèi)幫公子了,不過千金倒也足夠,?!钡妒壮聊季茫@才說道,。
“這是報酬,?!?p> 孫慶第從懷中掏出那顆東珠。
刀首看著那顆東珠,,倒是不意外孫慶第將報酬帶在身上,,但讓他意外的是東珠這種東西,這可是貢品,。
不過這反而從側(cè)面證明了孫慶第來歷不凡,。
“既然公子誠意,那這錢我就收下了,?!?p> 刀首伸手接過東珠,笑道:“最遲明晚,,整個青竹幫就會被全部屠光,。”
實際上根本等不到明晚,。
今天晚上張三就會死,。
但是因為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所以他們并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天亮前殺光青竹幫的人,,所以只能等到明晚。
“那就好,?!?p> 孫慶第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刀首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這位少年就是個瘋子,。哪有人談笑風(fēng)生間,,就要屠人幫派的?
這樣的人,,只能是瘋子,!
……
于此同時,京城姚府之中,。
國子監(jiān)左祭酒范邇坐在大廳之中,,喝著悶茶。
一旁的姚白鳳則是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對著他,,態(tài)度卻十分的堅決,。
“事情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聽風(fēng)閣登都登出來,,你就算是現(xiàn)在讓我把范渾加進(jìn)去,,我也做不到,。”
“要不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給范渾留個位置,?!?p> 范邇瞥了他一眼:“上次你也這么說的,。”
“上次不一樣,?!币Π坐P道:“上次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主殿下忽然要去龍門詩會湊熱鬧,,我能怎么辦,?”
“左挑右選,也就范渾最合適,?!?p> “反正你作為左祭酒,難道離了龍門詩會,,還扶不起一個范渾,?”
說起這件事,范邇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公主的事情,我也就不給你計較了,,可是這次,,你加進(jìn)去一個寒門士子?”
“就算此人和張家小娘交好,?!?p> “可咱倆這十幾年的關(guān)系,難道還比不了張家小娘一句話,?”
“你可別忘了,,張家勢大,可終究是武將,?!?p>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略顯嚴(yán)肅,。
姚白鳳當(dāng)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管是在那個朝代,文臣和武將永遠(yuǎn)尿不到一個葫蘆里,,這是一種天然的對立,,改不了的,。
可是他卻有自己的考量。
他的眉頭微皺,。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姚白鳳了,,我是那種會為了強(qiáng)權(quán)而屈服的人嗎?”
“我選孫慶第,,和張家無關(guān),。”
“那是為什么,?”范邇有些懵了,。
姚白鳳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后,,站起身朝著里屋走去,。
片刻后,他拿著一張紙走了出來,。
“你自己看,。”
范邇有些不明所以,,接過紙張后,,見到上面寫了一首詩,正是孫慶第昨晚的那首詩,。
而這張紙也正是孫慶第昨天所用的紙張,。
昨天晚上,姚白鳳也在怡紅院,。
在張邊關(guān)和孫慶第離開之后,,他就找了老鴇。
老鴇自然不敢得罪他,,于是只好透露了寫詩之人是孫慶第的消息,,但沒說張邊關(guān)也在里面。
可姚白鳳又不傻,,一個孫慶第可沒法讓老鴇三緘其口,。
范邇當(dāng)然也聽聞過這首詩。
甚至他今早趁著興起,,他還在紙上臨摹過一遍,。
但他不明白的是,姚白鳳這個時候把這首詩拿出來干什么嗎,?難道孫慶第和那個所謂的青帝有關(guān)系,?
嗯……
就在這時,范邇的腦子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抬頭,,眼神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視線死死盯著姚白鳳。
姚白鳳默默點(diǎn)頭,。
“你也知道,,我為了這次龍門詩會,特意把李二朵找了過來,,本來還苦惱找個誰來和李二朵斗詩,,結(jié)果這就送上門了一個?!?p> 范邇的神情很郁悶,。
他默默將紙塞進(jìn)自己懷里,,冷哼一聲,。
“就憑他孫慶第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寒門,也想和李二朵斗詩,?”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總歸是有些希望?!币Π坐P道,。
他的視線卻隨著范邇的手挪動,見范邇不動聲色的將紙收起來,,那臉色頓時就不樂意起來,。
“你說話就說話,拿我東西干什么,?”
“我有嗎,?”
范邇收回手,臉不紅氣不喘,,語氣更是中氣十足,,感覺特別的光明正大。
“你沒嗎,?”姚白鳳白了他一眼:“你想要,,我又不是不給,你這么做,,可太有辱斯文了啊,。”
“讀書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有辱斯文,?”
范邇臉色不變。
姚白鳳則是冷笑一聲,,道:“這么說,,你是承認(rèn)拿我東西了,?”
范邇眨了眨眼,語氣茫然道:“我剛才有說過什么話嗎,?”
姚白鳳:“……”
“論無恥,,我果然遠(yuǎn)遜色于你啊?!?p> “客氣,,客氣?!?p> 范邇說完之后,,便不再這件事多糾纏,他問道:“那孫慶第雖然天資不錯,,但終歸不曾被人悉心教導(dǎo),。”
“現(xiàn)在對上李二朵還力有不逮,?!?p> “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入國子監(jiān)幾年?!?p> 姚白鳳這次不僅是一個白眼,,還撇了撇嘴。
“你想的倒是美,?!?p> “到時候人進(jìn)了你國子監(jiān),在被你拐進(jìn)門下,,過不了幾年你的聲望,,恐怕就要直追詩圣杜韻了?!?p> 范邇一副為國為民的表情,,正色道:“我是不忍看到這么好的苗子埋沒?!?p> “你以為事情會這么簡單,?”
姚白鳳忽然正色道:“那孩子是戴罪之身,為了讓他進(jìn)龍門詩會,,我可是專門進(jìn)皇宮找孫貂寺,,花了兩千兩紋銀,才向陛下求來的,?!?p> “想進(jìn)國子監(jiān)求學(xué),祖上三代都要清清白白,光是這一點(diǎn)就卡死了他,?!?p> 范邇眉頭也皺了起來,并且越皺越緊:“這倒是個問題,,是要想個辦法才行,。”
姚白鳳見他沉思,,臉上笑意逐漸加深,。
他給范邇倒了杯水,笑道:“這件事還要你多考慮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