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殺人神醫(yī),平一指
顧少游眼神微凜,矮胖子卻似乎毫無察覺,,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李文秀旁邊的凳子上,,直直盯著她,卻對顧少游毫不理會。
“小丫頭,你這銀針手法是從哪里學(xué)的,?”矮胖子忽的開口問道,他雖然長相滑稽,,但此時卻似臉色凝重,,認(rèn)真異常。
顧少游眼神微微瞇起,,右手在劍柄上握的緊了一緊。
李文秀聽了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她手上動作不停,,繼續(xù)給顧少游做著治療,一邊開口道:“這套手法是我?guī)煾附涛业?,請問前輩你有何事,??p> 矮胖子眼神微瞇,捻了捻他的鼠須道:“你師父叫什么,?”
李文秀看了看他,,有些躊躇,她這套針法自然是跟她師父華輝學(xué)的,,只不過她這師父一直以來頗為神秘,,李文秀也有些摸不準(zhǔn)這矮胖子的用意。
矮胖子見她猶豫,,哂笑一聲道:“你這女娃子疑心倒重,,放心,我并無惡意?!?p> 說著,,又看了看顧少游,傲然道:“若我有惡意,,你這小情郎早就倒下了,。”
李文秀聽了這話,,臉上騰地一聲升起一股紅暈來,,煞是好看,不過卻也沒去反駁,,見到矮胖子似乎真的沒有什么惡意,,這才開口道:“我?guī)煾该腥A輝,他有個名號,,叫‘一指震江南’,,敢問前輩名諱?您認(rèn)得他嗎,?”
矮胖子聽了,,捻著胡須的手指登時一頓,臉上顯出極為復(fù)雜的神色來,。
好半晌,,矮胖子才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凵駨?fù)雜,,似有痛恨,,似有欣喜,又似有傷感,,顧少游從未見過人的眼神里能流露出如此多的情緒,。
“一指震江南,嘿嘿,,嘿嘿,,當(dāng)真好笑,?!?p> 矮胖子看著李文秀,眼神柔和下來,,臉上帶著一絲傲然之意,,道:“老夫名叫平一指,,你可曾聽過?”
李文秀臉上顯出茫然之色,,看了看平一指,,又看了看顧少游,,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平前輩,我剛回中原,,實在沒聽過您的大名,。”
平一指聽了這話,,臉上神色登時一僵,。
不過,和李文秀的茫然不同,,“平一指”這三個字直接在顧少游腦海中炸響了一個驚雷,。
“竟是殺人神醫(yī)平一指當(dāng)面,實在有失遠(yuǎn)迎,,在下有傷在身,,不便行禮,請平神醫(yī)見諒,?!鳖櫳儆文樕霞∪庖魂囂鴦樱壑须y掩震驚之色,,當(dāng)下開口道,。
這平一指醫(yī)術(shù)極為高超,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往往又不分家,,對于這種奇人,,能不得罪是最好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求上門,,因此顧少游的姿態(tài)也是擺的極低,。
平一指斜眼看了看顧少游,嘿嘿一笑,,道:“還好你小子聽過我名頭,,否則今天老夫竟然是要在你們兩個后輩面前丟臉了?!?p> 李文秀聞言更是尷尬,諾諾道:“平前輩,,不要見怪……”
話還沒說完,,平一指突然坐直身子,對著李文秀正容道:“你叫我什么前輩,?錯,!你應(yīng)當(dāng)叫我一聲師伯!”
“啊”“啊”,,李文秀登時驚呼出聲,!就連顧少游也一時沒忍住,,叫了出來。
平一指看著李文秀,,神色有些悵然,,道:“你師父華輝便是我?guī)煹埽覀兌际撬幫豕鹊膫魅?!?p> “三十多年前,,他和我一起,在我?guī)煾搁T下學(xué)藝,,哼,,不過他學(xué)醫(yī)的心思不正,倒是把我?guī)煾敢簧矶拘g(shù)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p> “他生性跳脫,學(xué)了幾年就不耐煩,,竟然直接不辭而別,,這一去,我們就再沒見過,?!?p> “枉費(fèi)了我?guī)煾笇λ南矏郏?!?dāng)真是個白眼狼,!”
“我的名字叫平一指,他的綽號叫一指平江南,,那是因為當(dāng)年他就跟我開玩笑,,說若是他要出去闖蕩江湖,就先幫我把這‘一指’的名頭打響,?!?p> “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我的名頭哪里是需要他來打響的,!”
說到這里,平一指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復(fù)雜之色,,一邊笑,,臉上卻并無喜意,反而眼角卻隱隱有了幾分淚光,。
他又緩緩道:“他偷跑出去,,不告而別,把我?guī)煾笟獾牟惠p,,沒兩年就過世了,,師父的死和他也脫不開干系,!”
平一指說道這里,頗有一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
李文秀聽的十分認(rèn)真,就連給顧少游扎的銀針都慢了幾分,。
“你師父現(xiàn)在人在哪里,?”說到最后,平一指這才想起來問道,。
李文秀手上動作一頓,,低著頭,輕輕道:“我?guī)煾杆呀?jīng)死啦,?!?p> 平一指聽了這話,霍然站起身來,,瞪著眼睛大聲道:“什么,?你說他已經(jīng)死了?”
李文秀有些不敢看他,,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又道:“我?guī)煾杆@些年來一直在塞外草原之上,前些日子剛剛身故,,我也是在這之后,,才返回的中原?!?p> 平一指冷哼一聲,,又重新坐了下來,重重道:“你跟我說說你師父的事,?!?p> 李文秀偷瞄了他一眼,躊躇一下,,還是輕聲細(xì)語的開始講了起來,。(其中內(nèi)容可參見《白馬嘯西風(fēng)》)
平一指靜靜聽著,等聽到李文秀說華輝是死在他的另一名徒弟馬家駿手下時,,圓滾滾的臉上也不僅抽搐了幾下,。
等李文秀好不容易講完,平一指靜靜坐了片刻,,良久才嘿然一笑:“就他那多疑,睚眥必報的性子,,死在自己徒弟手里,,還當(dāng)真不冤,。”
看了看李文秀,,他又接著道:“這就是我懶得收徒弟的原因,,收徒弟能干嘛?我?guī)煾副蝗A輝那小子氣死,,華輝又死在他自己徒弟手里,,當(dāng)真是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p> 李文秀咬著嘴唇,憋著話又不敢說,,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可說,。
平一指悶悶的坐著,發(fā)了會呆,,又轉(zhuǎn)頭看到李文秀還在給顧少游下針,,突然破口大罵道:“亂七八糟!一塌糊涂,!這套針法你那死鬼師父自己就沒學(xué)好,,還拿來教人,當(dāng)真是誤人子弟,!”
“仔細(xì)看好了,!”
說罷,他閃電般出手,,搶過李文秀手上銀針,,又極快速的在顧少游手臂、胸口連扎幾針,,輕挑細(xì)捻,,手法精純而且繁雜,讓人一時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