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鵬看到高天陽給喬可一的QQ留言后,學(xué)校里就傳開高天陽是同性戀,流言越來越離譜,,大家都躲著高天陽,,像見了怪物一般孤立他。
喬可一剛開始并不在意這些眼光,,還是和他一起踢球吃飯,。沒多久,,同學(xué)們把兩人一起視為異類,。
高天陽因受到排擠,,學(xué)習(xí)成績受到影響下滑,三中這樣的重點,,是絕不容許有任何影響學(xué)習(xí)的不良風(fēng)氣,。事發(fā)正值市里評選文明高中,學(xué)校讓班主任徹查,。
班主任是個思想保守,,脾氣暴躁,經(jīng)常體罰學(xué)生的中年男人,,找高天陽談話時,,毫不客氣的問到傳言中兩人的關(guān)系:“你們兩個男同學(xué),每天膩乎在一起,,搞什么,?”
高天陽百感交集地答:“我們就是好朋友!”
班主任追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學(xué)校里的那些傳言,,都什么玩意,!”
“我……”他剛要解釋,只見喬可一站在辦公室門外敲門,。
“你們兩個今天給我說清楚了,,別給我學(xué)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班主任不由分說,。
“說什么,?有什么可說的!”喬可一心里不服,。
“你還犟嘴,!”班主任抄起一把試卷扔在了喬可一臉上,像審問犯人一樣:“說,!你們倆誰是同性戀,!”
“老師,你說什么呢,!什么同性戀,!”喬可一回嘴。
“行,,你倆互相包庇,,一起找家長,現(xiàn)在就給你們爹媽打電話,!”班主任暴跳如雷,。
“老師,,你上來就質(zhì)疑我們,根本也不聽我們解釋,,還有什么可說的,!找家長就找,誰怕誰??!”喬可一不依不饒,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事,,不該受不白之冤,。
“喬可一,你還跟我頂嘴,,你就是皮緊了欠收拾!”班主任抄起桌上的戒尺,,喬可一的小臂上出現(xiàn)了一道血紅的印記,。
高天陽見喬可一被打,沖班主任吼道:“跟他沒關(guān)系,!你有什么資格打人,!”
“我有什么資格?你在學(xué)校我就有資格教訓(xùn)你,!”班主任舉起戒尺抽在高天陽身上,。
“你有完沒完?還打上癮了,!”喬可一奪過戒尺,,摔在地上。
班主任氣得發(fā)抖,,吼道:“你……你們倆請家長,!敢和老師動手,處分一個都少不了,!”
班主任讓他們倆在門外罰站,,添油加醋的給兩人的家長打了電話。
高天陽從褲兜里掏出紙巾,,抽出了一張,,按在喬可一滲著血絲的傷口上:“疼嗎?”他看著喬可一小臂上的血印,,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喬可一下意識的躲開,尷尬的干咳了幾聲:“老爺們,,這點兒傷算什么,!”
路過的同學(xué)見到這一幕,,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喬可一感受到了異樣,,趕緊說道:“以后你也注意點,,都老爺們,別那么娘們唧唧的,!”
話剛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只是覺得高天陽過于細致,,一時沒想到什么合適的詞,,才用了“娘們唧唧”。
紙巾飄落在了地上,,被路過的同學(xué)踩在腳下,,越踢越遠,就像高天陽的心,。
高天陽父母和喬可一媽媽一起坐在辦公室,,氣氛緊張。
高父強調(diào)學(xué)校聽信謠言,,在學(xué)生身上增加莫須有的罪名,,老師體罰學(xué)生,如果不給個說法,,就要告到教委,。
喬母的意思是,老師是防患于未然,,不打不成材,。
雙方都說自己的孩子不是傳言中的那般。
這時班主任找來劉鵬,,他在班主任的脅迫下,,說了關(guān)于電影,剃須刀和qq留言的相關(guān)事情經(jīng)過,。
高父聽后,,臉漲的紫紅,緊咬著牙關(guān),,保持鎮(zhèn)定,,不失禮貌,他表示不能聽信一個學(xué)生的說辭就給這件事情定性,,他會回家問清楚,,但學(xué)校必須要對體罰學(xué)生給出一個說法。
高母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而喬母聽后,,邊哽咽邊訴苦,,說是自己兒子就是被冤枉了,被高天陽連累了,,丈夫還瘸著腿,,他們把兒子帶大多么不容易。
高父聽罷,,起身向喬母鞠了一躬,,說道:“雖然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但還是先跟你道歉,?!?p> 談話結(jié)束后,喬母見到兒子,,趕忙上前,,看到兒子小臂上的傷,氣得直罵高天陽一家人,,讓兒子以后離他遠點,。
高天陽被父母帶回家后,剛一進門,,就被爸爸一腳踹倒在地上。他想:爸爸的體面都是留給外人的,,今天在學(xué)校讓他丟盡了臉,,他應(yīng)該忍了很久了。
高天陽被抓著后衣領(lǐng),,像垃圾一樣,,被扔進了自己的臥室。
高父摔上臥室門,,把妻子隔在屋外,。
又是一腳,高天陽的后背磕在了寫字臺的邊緣,。
高父指著滿墻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海報,,顫抖著低吼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之前他進到兒子的臥室,,看到滿屋子都是男性的海報,還覺得兒子思想端正,,不像他臺里同事的兒子,,整天滿腦子都是青春期對性的沖動。
今天聽到這些關(guān)于兒子的傳言,,他聯(lián)想到著一屋子的海報,,覺得惡心,。
高天陽盯著發(fā)怒的父親,不說話,,他心里默念,,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高父見兒子不應(yīng)答,,氣急敗壞地撕扯下墻上的海報,邊撕邊罵:“說,!學(xué)校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變態(tài)?”
“變態(tài),?”高天陽低聲重復(fù)道,,他沒想到父親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他心如死灰,,眼神空洞,,喃喃自語:“什么是變態(tài)?我喜歡的東西和別人不一樣就是變態(tài)嗎,?我喜歡男的就是變態(tài)嗎,?”
“你他媽的真喜歡男人!作孽??!”高父聽到兒子的話,徹底崩潰,,雙手像上了發(fā)條一般,,瘋狂的抽打在兒子的臉上,身上,,邊打邊罵:“老子今天就打醒你,!打到你正常為止”
高母在門外哭喊著砸門,高天陽也不求饒,,雙手撐在寫字臺上,,任憑爸爸打自己。
高父打累了,,他的手也紅腫起來,,打在兒子身上,疼在自己心上,。
他對兒子說:“你沒想明白前,,就別出門了!”他狠摔上房門,,從外面反鎖上,?!敖裉炷阋膊辉S進去,不用給他飯吃,!”他朝哭得虛脫跪在地上的妻子喊道,。
高天陽癱在了地上,渾身像要裂開似的,,雙耳嗡嗡作響,,但他的心里卻感到無比輕松:終于解脫了,大家都知道了我的不同,,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他站了起來,拿出電動剃須刀,,照著鏡子,,把胡子一點一點剃干凈。他雙手按在鏡子上,,盯著這張紅腫的臉,,自言自語:“我……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