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再臨洛陽
卻說葉星辰坐這囚車,,被周圍百姓圍住,,牢獄司主事曹元慶不敢強(qiáng)行驅(qū)散百姓,,只好求救葉星辰,。
葉星辰站在囚車上大聲喊道:“百姓不必驚慌,,本官有一言,,請諸位聆聽,?!?p> 眾百姓聽到葉星辰說話了,騷動漸漸停了下來,。葉星辰這才說道:“百姓們,,我大明朝圣天子在側(cè),已明本官冤屈,,不日就會洗脫冤屈,,這次奉旨追隨圣天子左右,前往洛陽,,整備兵馬,,欲與建奴決戰(zhàn),保家衛(wèi)國,,還望大家理解圣天子的一片苦心,。”
一位老丈從人群中走出,,躬身說道:“我等百姓并非不明事理,,既然葉公無礙,我等眾人應(yīng)當(dāng)散去,,還望葉公助陛下大破建奴賊寇,,掃清天下?!?p> “諸公放心,,我輩男兒只愿血染沙場,精忠報(bào)國,!”葉星辰撕心裂肺的喊道,。
“葉公威武?!崩险烧f著對著人群揮揮手,眾人這才散開一條道路,,目視著葉星辰的囚車隊(duì)緩緩離去,。
此時(shí)的一處閣樓內(nèi),劉婉蓉站在窗口邊,,聽著葉星辰的豪言壯語,,掩面微微哭泣,喃喃自語說道:“姐夫是個(gè)偉丈夫,,而我卻……”
“小姐,,因何傷心?”丫鬟云不明事理的問道:“老爺剛才都說了,,這次是隨陛下去洛陽整備兵馬,,不會有事的,。”
“可是家里出了那么大事,,他還不知道,。”劉婉蓉流著淚說道,。
“還是等老爺平安回家在說吧,,如今老爺是要出去建功立業(yè)呢?!毖诀咴瓢参康?。
劉婉蓉?zé)o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
葉府內(nèi),,偏房中,,丫鬟翠容顏憔悴,坐于梳妝鏡前,,用雙手微微撫摸著扁平的肚子,,淚水不止的在臉龐滑落。
崇禎九年,,六月初十,,洛陽城,福王府,。
葉星辰跟在崇禎的身后,,觀賞著福王府的樓臺亭閣。此時(shí)的葉星辰已經(jīng)換了身上的囚衣,,穿著綾羅綢緞,,崇禎恩準(zhǔn),在沒人的情況下,,可以換回平常裝束,。
“愛卿,你說福王叔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這偌大的福王府竟然比朕的皇宮還要?dú)馀?。”崇禎由衷的贊嘆道,。
“陛下,,我等剛來洛陽,是不是召集諸將來王府議事,?”葉星辰不敢接崇禎的話茬,,畢竟人家叔叔是自己用計(jì)誅殺的,天家的事情,誰知道陛下在意不,?
“愛卿不是諫言此次出宮,,主要以舒展身心,開闊胸懷為主,,朕都還沒急呢,,愛卿卻是急了,朕難得走出宮來,,不用再面對那些鬧心的奏折了,,讓人何其舒心?!?p> “是啊,,自從陛下離開了京城,微臣發(fā)現(xiàn)陛下神清氣爽,,面色紅潤,,臣心里甚是歡喜?!比~星辰贊道,。
“呵呵,”崇禎笑道:“愛卿竟是撿些好聽的話,,這一路走來,,朕都不知聽了愛卿多少好話,聽得朕渾身都快酥了,?!?p> “陛下說笑了,臣只是有感而發(fā),,看著陛下實(shí)在親切,。”葉星辰微笑道,。
“是啊,,等媺娖到了及笄年齡,你我就有了翁婿之情,,成了一家人,,自然而然?!?p> “說實(shí)在的,,微臣當(dāng)時(shí)來見陛下的時(shí)候,,心中可是非常忐忑的,,只是想著輔助陛下掃清四海之后,能夠有個(gè)好的歸宿,善始善終而已,?!?p> “朕又豈是薄情寡義之人,愛卿盡可放心,?!?p> 兩人正說著話,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一陣歡聲笑語,,只見袁貴妃和田貴妃二人攜手走了過來,,袁妃歡笑的說道:“臣妾拜見皇上,老遠(yuǎn)就聽見皇上的笑聲了,?!?p> 后面的人跟著附和道:“拜見皇上?!?p> “好了,,這里不是宮內(nèi),沒那么多規(guī)矩,?!背绲潨睾偷恼f道。
“不知陛下和葉先生說了什么開心話,,也讓臣妾等人聽聽,?”田貴妃柔聲細(xì)語的問道。
“自打出了京師,,葉卿的嘴就像摸了蜜汁一般,,聽得人心里舒坦?!背绲澙^續(xù)道,。
“臣妾早就聽說過葉先生了,”田貴妃瞇著眼睛瞅著葉星辰說道:“葉先生的故事講的可好了,,臣妾離開京城的時(shí)候,,還聽到太子殿下嘴里念叨著想聽葉先生的故事呢?!?p> “微臣拜見兩位娘娘,,”葉星辰躬身說道:“讓兩位娘娘見笑了,太子殿下久居深宮,,沒聽過那些奇聞趣事,,因此只是好奇而已?!?p> “那是,,”田貴妃含蓄的笑道:“先生大才,講的故事自然能勾起太子殿下的興趣呢,其中還包括朱媺娖那丫頭呢,?!?p> “是啊,前一段時(shí)間,,朱媺娖躲在自己的宮里都不敢見人了呢,。”袁貴妃在一旁起哄道,。
崇禎聽到這里樂呵呵笑道:“小丫頭懂得什么,。”
“皇上可不能這么說,,小公主多多少少能感覺到一點(diǎn),,成天羞紅著臉呢?!碧镔F妃興奮的說道,。
“好了,妹妹快別說了,,你瞧葉先生可一直低著頭呢,。”袁貴妃扶著田貴妃的胳膊笑彎了腰,,喘息的說道:“走吧妹妹,,別打擾皇上和葉先生了,咱們到那邊看看去,?!?p> “好的,姐姐,?!碧镔F妃說著向崇禎作揖道:“皇上,我和姐姐去別的地方了,?!?p> 崇禎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滿眼柔情的看著兩位可心的愛妃,,心里像是摸了一層蜂蜜,。而站在旁邊的葉星辰正低著頭,根本沒有看到兩位娘娘的花容月貌,,心里頭只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崇禎皇帝也太不夠意思了,你自己帶著兩位美人花前月下,,游山玩水,,可苦了自己這個(gè)窩在牢獄之中兩個(gè)月的苦哈哈,,都快忘了幸福是什么。
雖然心里非常不爽,,但是話不能隨便說,葉星辰思考了一下,,說道:“陛下,,如今建奴即將南下,兩位娘娘金枝玉葉,,這般局勢帶在身旁怕是不妥吧,?”
“愛卿所言極是,只是皇后一再堅(jiān)持,,說朕身邊需要人照顧,,朕實(shí)在難以拒絕?!背绲潫o奈的說道,。
葉星辰心想:是啊,旅途勞頓,,有兩個(gè)美人相伴,,自然讓人無法拒絕。
崇禎見葉星辰跟在身旁不說話,,笑道:“朕是非常相信愛卿的,,愛卿讓朕到洛陽來,絕不僅僅是讓朕與阿濟(jì)格決戰(zhàn)來的,,定然有深意,,至于朕與愛妃們的安全,愛卿自然會為朕考慮周全,?!?p> 陛下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啊,葉星辰有些懸崖勒馬,,不明白就算了吧,,誰讓人家是皇上呢。隨即說道:“陛下如此信任臣下,,臣銘感五內(nèi),。”
“隨朕在走走,,朕好久沒有這么舒心了,。”崇禎有感而發(fā),。
葉星辰點(diǎn)點(diǎn)頭,,二人繼續(xù)走在由鵝暖石鋪成的花園小路上,。葉星辰望了望兩位貴妃娘娘的背影,問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講?”
“說吧,,你我二人,,不必拘禮,何事都可說,?!背绲澬Φ馈?p> 葉星辰思索了一番,,直接說道:“其一,,皇后娘娘命兩位貴妃娘娘陪伴陛下,證明皇后娘娘賢良淑德,,識大體而明事理,,不予后宮爭寵,母儀天下,,乃陛下之福,,天下之幸也?!?p> “愛卿想說什么,?”崇禎疑惑道,“這好話都說到皇后身上了,?!?p> “陛下且聽臣細(xì)細(xì)道來?!比~星辰繼續(xù)道:“其二,,離了皇宮,兩位貴妃娘娘伴駕,,侍奉左右,,皇后娘娘思慮且是不周,有一瑕疵,,兩位娘娘沒了皇后的看護(hù),,或可會出現(xiàn)爭寵之事,陛下萬不可厚此薄彼,,俗話說家不和而萬事不興,。”
“愛卿放心,,朕省得這些,?!背绲澋馈?p> “其三,,陛下的家事就是國事,,天下百姓之安危皆系陛下一人爾,因此臣奏請陛下,,在之后的日子中,,由兩位娘娘共同侍奉陛下就寢,一視同仁,。”
崇禎大驚,,直接看向葉星辰,,驚奇的說道:“同時(shí)就寢,如此荒誕之事,,愛卿也想的出,?只怕于理不合?”
“陛下不必思慮甚多,,臣是擔(dān)心兩位娘娘或在暗里勾心斗角,,壞了國家大事?!?p> “若是被朝臣知曉,,怕是又要惹出一番事來?!背绲澯值?。
“如今在洛陽福王府?!比~星辰低著頭,,躬身說道。
崇禎思索了一番,,微微一笑,,示意葉星辰跟著自己,繼續(xù)在小路上漫步,。
此時(shí)的洛陽郊區(qū),,三十二萬官軍的大營內(nèi)。
李萬慶坐于大帳內(nèi),,來回走動,,忐忑不安。心想:自從崇禎二年起兵造反以來,,時(shí)至今日,,已有七年,。本以為參加了義軍,殺富濟(jì)貧,,除暴安良,,能夠還百姓一個(gè)朗朗乾坤,可是七年來,,看到的,,只是各路義軍如蝗蟲過境一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葉公星辰,,猶如飛進(jìn)漫天黑鴉之中的一只雄鷹,,生生的在這吃人的世道上撕開了一道亮光,在寧夏的所見所聞,,讓心灰意冷的自己看到了黎明前的一絲曙光,,那是希望!
可是,,自從崇禎皇帝與葉公進(jìn)入洛陽之后,,李萬慶震驚了。因?yàn)槿~公星辰竟然坐在囚車之上,,細(xì)細(xì)打聽之下,,這才知曉前因后果。李萬慶捫心自問:若是葉公罹難,,何人可以救天下,?
因此李萬慶找來劉國能,惠登相二人,,屏退左右,,試探道:“二位兄弟,我等起兵,,所謂何事,?”
“哥哥為何有如此疑問?”劉國能道,。
“只是想聽聽二位兄弟的想法,。”李萬慶回道,。
“還不是因?yàn)槿缃襁@世道,,給不了百姓一條活路?!眲苷f道,。
“是啊,,但凡有一線生機(jī),誰愿刀口舔血,?!被莸窍嗖遄煺f道。
“既是如此,,慶有一言,,望二位兄弟聆聽?!崩钊f慶深吸一口氣道:“如今奸臣當(dāng)?shù)?,諂逆橫行,百姓有倒懸之危,,社稷有累卵之急,,國破而家亡,身死而族滅,,慶本布衣,,無謀少斷,,上不能挽江山于既倒,,下不能救黎民與水火,妄為七尺男兒,,深感慚愧,。”說完,,還用衣袖擦拭著并不存在的眼淚,。
劉國能看著李萬慶在那惺惺作態(tài),沒好氣的說道:“我等都是粗人,,不懂得那么多的彎彎繞繞,,萬慶哥哥還是直說吧,有什么事要我二人去做,?”
“也無要事,,只是深感無力而?!崩钊f慶偷瞄了一下劉國能,,見對方看穿自己的作態(tài),也不惱怒,,隨口附和道,。
“哥哥不必這般感慨,我等兄弟既然隨哥哥降了官軍,,自然已哥哥馬首是瞻,?!被莸窍嗖幻骶屠锏恼f道。
李萬慶嘴角微微一笑,,暗道: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