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
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尋他來就是為看腳的,,但若現(xiàn)在就這樣遣人回去,,說沒有病人的話,面前這老太醫(yī)應(yīng)該會氣的跳腳吧,。清歌有了負罪感,。
宛夕拉著太醫(yī)到清歌面前:“看看我家主子的腳怎么了?”
太醫(yī):“……”
急匆匆拉著他過來,,說有個危急的病人,,就這,?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蹲在清歌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拿出工具,。沒辦法,誰讓這是二皇子府呢,?他再無奈也不敢在這兒發(fā)脾氣啊,!
但看了她們口中所說的十分危急的腳后,,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這算什么危急,,走那么多路,,腳不紅才奇怪好嘛!
老太醫(yī)裝模作樣的認真看了會兒后,,起身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皇子妃,,老臣為您開點活血化瘀的藥物,不出一日便無恙,?!?p> 清歌尷尬的笑了笑:“麻煩了?!?p> 老太醫(yī)的腰躬的更下去了點,,忙道不敢,然后掬著揖退出房門,。宛夕也拂了拂身,,跟著出去抓藥。
清歌本以為,,束頃這次生氣,,定然是好久都不會來找她的,卻不想,,宛夕剛抓完藥回來,,他就來了。
臉依舊有些硬邦邦,,拿過宛夕手里的藥膏,,蹲在清歌面前,為她細細揉搓,。
清歌失笑:“之前我失言,,對不起?!?p> 雖然她并不知道哪句話失言,,但他生氣總歸是因為自己的話,。
束頃抹藥的動作未停,低著眉頭:“我不該對你發(fā)脾氣,,是我的不是,。”
“……束頃……你為什么……對我這般好,?”
束頃依然低著頭,,悶聲答道:“想對你好,自然就對你好,,喜歡一個人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清歌沉默,,兩人之間只有手掌的摩擦聲,。
過了一會兒,清歌才道:“通過多日相處,,我覺得你該是個心善的人,,為什么……為什么要征戰(zhàn)呢?”
心善,?束頃輕嗤一聲,,倒也只有她會覺得他心善。
清歌低頭觀察了會兒他的臉色,,見他并無不滿,,才繼續(xù)道:“征戰(zhàn)只會使得兩國血流成河,百姓流離失所,,就這樣安居樂業(yè)不好嗎,?”
束頃搖搖頭:“清歌,有些事并不如想象的美好,,不過你不用知道這些,。”腳上的藥也已經(jīng)上完,,束頃起身,,在宛夕端過來的盆子里洗手,在擦手的時候道:“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后不做就是,,只要你能好好待在我身邊就可以?!?p> 清歌道:“我……配不上你,。”
束頃擦完手,把帕子搭到木盆旁邊,,回頭看她:“清歌,,你配不配是我說了算,我以后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這句話,。你好好休息,,有事叫她就行,想我的話,,可以直接來書房尋我,。”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完這些話后,,就離開了,。
宛夕端著木盆,看著清歌眨巴眨巴眼:“主子,,奴婢可從來沒見過殿下對誰這么溫柔過。他之前對誰都兇的很,,沒人能同殿下講這么多話,。”
清歌愣愣的,,她也沒被誰這么溫柔待過,。戰(zhàn)平將軍每次對她溫柔,都是抱有一定目的,,老皇帝對她溫柔……不過是垂涎美色,,而束頃……是想從她身上獲得什么呢?她身上還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思呢,?
翌日,。
這小院里難得沒見著束頃。日日在外等著,,讓清歌養(yǎng)成個習(xí)慣,,便是一大早就見著他,突然見不著,,還有些不舒服,。
宛夕見清歌喝粥還有些走神,神秘兮兮道:“主子是在想殿下吧,?”
清歌蹩眉:“別胡說,。”
宛夕道:“這有什么不敢說的,,想了就是想了,。殿下他今日一早就進宮了,應(yīng)當是有急事,主子別擔心,,殿下一回來定然是會來尋你的,。”
然而沒等來束頃,,倒是等來宮里的嬤嬤,。嬤嬤板著臉中規(guī)中矩的站在院子中央,聲線平緩,,無波無瀾道:“二皇子妃,,皇后想見您,煩請您跟我們走一趟,?!?p> 皇后,中宮娘娘,,端莊大氣,,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顯得和藹無比,,這可能就是為了有母儀天下的樣子,。
現(xiàn)在這位母儀天下的人正沉著臉,半椅在鳳榻上,,眼睛半闔,,慵懶貴氣。
一眾嬤嬤把清歌帶到殿中央后,,便退至兩旁,,微低著頭,兩手交疊放于小腹前,。
皇后掃了清歌一眼,,淡淡道:“你就是頃兒護在府里的皇子妃?”
“頃兒胡鬧,,不顧規(guī)矩,,你也半點規(guī)矩不知?”說這句話時語氣忽然加重,,不似前一句平靜,。
見她一直不語,皇后終于抬眸看了她眼,。只一眼,,眉目便冷了下來:“放肆!見到本宮居然敢不下跪,!”
宛夕撲通一聲跪在清歌身旁,,朝皇后不??念^,語氣帶著哭腔:“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家主子計較,,她第一次進皇宮,許多規(guī)矩不懂,,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蹩眉,,看了眼嬤嬤們,。
清歌正欲把宛夕拉起來,旁邊的嬤嬤卻突然上前把宛夕往外拖,,又有兩個嬤嬤架著清歌的兩只手臂往下壓,。
膝蓋不知被誰踢了腳,受不住力,,便生生跪下,。第一面,就如此大陣仗,。
宛夕一邊被拖出去,,一邊嚎聲道:“皇后娘娘千萬別和我家主子計較,她并無不敬之意,,求娘娘放過我家主子!”
聲音漸漸變小,,應(yīng)該是被堵住嘴巴或者被人打暈,。
清歌看著上方的皇后,而后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匍匐在地:“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媳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寬宏大量,,放過我家丫鬟,。”
皇后輕笑一聲:“本宮在宮里還能對她怎么,?不過是教教她規(guī)矩,,下一次若是沖撞了貴人,保不齊那條小命還能不能在,?!?p> 說完,揮了揮手,,壓制在清歌兩旁的嬤嬤又退回原位,。皇后慵懶起身,隨手拂了拂宮服,,下了臺階,,一步一步朝清歌靠近,最后停在離清歌一步遠的地方,。
皇后懶洋洋的摸了摸發(fā)髻,,道:“抬起頭?!?p> 清歌依然匍匐著,,未動。
皇后聲音一下就冷了一個度:“想讓本宮請你,?”
清歌緩緩抬頭,,看著皇后。
皇后原本慵懶的神態(tài)一下子就凝固了,,眼神里隱隱泛著殺氣,,冷聲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