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大白
坐在帝星肩頭的奶團子見狀一拽他的頭發(fā),,焦急地奶聲問,,
“旺財,你不會把上官小狗兒一起點著了吧?,!”
大手拍落軟乎乎的奶爪,,帝星邪肆一笑,、右手一攏,,黑龍化作星點消散、它吐出的黑色火焰也瞬息熄滅,,
“你當我同你一般蠢,?本帝出手,豈會傷及無辜,?”
奶團子探頭朝下望去,,底下的院子早已燒得干凈,連帶方圓十里的草木也全都化為灰燼,,蒼涼破敗感撲面而來,,可見帝星這彈指一招的威力有多大!
在焦土上,,上官夜魄倒在一具尸體旁,,儼然失去意識。
奶團子打開《萬鬼冊》喚出妣鬼,,讓她檢查上官夜魄的情況,,自己則用短爪撓撓下巴,疑惑問帝星,,
“旺財,,你把那只鬼燒得渣都不剩了?”
帝星環(huán)視一圈,,一改剛才傲慢得意的模樣,,臉色沉沉黑得都能滴出墨,他眉頭緊皺,、拳頭緊握,顯然動了怒,,
“狡兔三窟,,它跑了?!?p> “還好我防著它,、在它身上留了記號。隨我去追它,追到它,,我定要把它剝?nèi)獠鸸?!?p> 示意妣鬼留下照顧上官夜魄,奶團子往新買的兔絨雪裘衣里縮了縮,,擋住獵獵作響的夜風,,她心里疑團密布,明明那只鬼想吃她,,為何還要向她求救,?
若它真是錦鯉水墨圖,按照規(guī)律也該是持有畫卷者被殺才是……
那畫里,,到底藏了什么,?
奶團子皺眉思索良久,直到帝星帶著她來到紀玉書的宅邸上方,,她才在帝星的冷笑聲里回過神,,
“區(qū)區(qū)凡人還想控制妖鬼?忍這般久,,終遭反噬,。”
奶團子順著帝星的目光往下看,,夜色里,,本該點燃燈火的宅邸漆黑一片、死氣沉沉,,與一墻之隔,、燈火繁盛的街道猶如兩個世界。
心里浮現(xiàn)不好的預感,,不等奶團子催促,,帝星輕巧落在宅邸里,尋著氣息往里走,。
一直走到后院,,所見之處無一不是觸目驚心。
昨天笑臉相迎的門童,、候在會客廳門邊的丫鬟,、將奶團子拎出書房的婢子等等,全部悄無聲息倒在地上,,再也醒不過來,。
血腥氣彌漫在鼻尖,奶團子皺皺鼻子,,目光淡然略過濺得到處都是的血跡,,仰頭奶聲問帝星,,
“都是那鬼殺的?”
帝星微微瞇眼,,腳步加快朝書房大步走去,,語氣里藏了絲不屑,
“不止是鬼,,還有一只妖,。”
見到宅邸里的慘狀,,一人一團本以為那位紀大善人定慘死于水墨圖手中,。
但抵達書房前的后院,卻發(fā)現(xiàn)原本氣質(zhì)溫潤和善的紀玉書正披頭散發(fā)跪在院里的桃花樹下,,目光癡呆用癲癡的語氣低喃,,
“姝娘……原諒我……是我毀了你……”
而把他們引來的墨鬼,正滿臉悲戚站在紀玉書身后定定看著他,。
白衣書生雖仍滿身沾染黑紅相間的液體,,但它臉上已沒有方才在郊外時的兇狠陰毒。
一見到來勢洶洶的帝星,,白衣書生當即朝帝星和奶團跪下重重磕頭啞聲求饒,,
“大人,求您饒我一命,?!?p> 帝星將奶團子放在地上護在身后,又從袖里拿出長蕭一指白衣書生,,目光冷冷如看死物,,顯然不想給它耍詐的機會,
“我不管你如何逃過天道業(yè)障,,敢招惹我,,你就要有落得灰飛煙滅的準備!”
眼看帝星就要用長蕭來給自己一個了結(jié),,白衣書生臉色慘白伸手指向像顆球似的奶團子,,焦急道出自己的本意,
“大人,!您乃玄陽第一者,,不信天道,難道不信《萬鬼冊》和封鬼者嗎,?,!區(qū)區(qū)不才,曾耳聞《萬鬼冊》能定奪妖鬼生死,,求大人給我一個機會,!”
帝星慍怒的臉色頃刻散盡,他一挑眉,,將長蕭在手中輕輕一轉(zhuǎn)化解殺招,。
他上前一步,一改平日傲慢毒舌,,憑空升起一股凌駕萬人之上的氣魄,,讓人忍不住雙膝發(fā)軟。
在身側(cè)奶團子驚訝的目光里,,他淡聲問,,
“你認識本帝?”
白衣書生被帝星周身邪肆駭人的氣息壓得不敢抬頭,,它只覺自己在大人眼里就是一只蚍蜉,,恨不能把頭埋進地里,
“我,、我有幸從其他年長鬼手里見過您的畫像,,錯、錯不了,,您就是鬼……”
“行了,、行了,”話未說完,,帝星快速擺擺手,,不耐煩地打斷它的話,他低頭對奶團子道,,“把書打開,。”
奶團子雖聽不懂兩人的話,,但她自覺是個成年人,,便知趣地沒有過問。
她點點頭,,翻開《萬鬼冊》的扉頁,,奇異的是,扉頁并未向以往一樣浮現(xiàn)封鬼或滅鬼之話,,而是正中浮現(xiàn)一藍一紅兩個名字,,
“墨鬼、畫妖,?”
帝星一愣,,彎腰湊過去一看,瞬間明白其中緣由,!
就見帝星臉色冰冷,,修長手指握住漆黑長蕭朝白衣書生背部狠狠一叩,!
跪伏在地的白衣書生驀然爆出慘叫,一股腥臭黑煙自他體內(nèi)紛涌鉆出,!
帝星把奶團子護在身后,,黑煙在他們面前凝出實體,是一個丑陋不堪的妖,!
它瘦瘦小小,、比圓滾滾的奶團子還要矮半個頭,渾身漆黑,、頭上稀松兩三根毛,、面上五官像是稚童隨筆畫上一般,瞧著可怖又逗趣,。
一見到帝星,,畫妖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叫聲,眼看它左右張望想逃走,,帝星冷冷勾唇,,右手手指朝畫妖一勾,一股黑色火焰如黑蛇纏上畫妖,、將其釘在半空無力掙扎,!
抬起著著黑靴的腳踢踢墨鬼,帝星露出嘲弄的笑容,,
“丟臉,,堂堂墨鬼竟被畫妖附體?你莫不是被這廢物擺弄兩年,?”
癱倒在地的墨鬼重新跪好,,用虛弱嘶啞的聲音畢恭畢敬道出一切。
墨鬼生前是位籍籍無名的畫師,,畫下最后一幅黑白錦鯉水墨圖后投湖自盡,,死后化作墨鬼、活在水墨圖里,。
傳言無錯,,得此圖者能得償所愿,墨鬼心善,,力所能及幫助凡人,。
兩年前,姝娘機緣巧合得此圖,,不顧雨夜想送去給趙郎,,在半途偶遇回興林縣的紀玉書。
紀玉書肖想姝娘多年,見四下無人,、心生歹念,,蒙住臉不顧姝娘反抗把她糟蹋了,甚至因姝娘反抗激烈,,他將姝娘的頭摁在地上,、致使姝娘容貌被尖銳石子劃爛,!
沉睡于水墨圖里的墨鬼沾染上姝娘的怨氣,、引來畫妖,畫妖墨鬼融為一體互相牽制,,墨鬼成了畫妖規(guī)避天道業(yè)障的屏障,、且鬼丹被畫妖扣住,而唯有墨鬼完成凡人心愿時才會準許體內(nèi)的畫妖出來吃人,。
畫妖有怪癖,,吃人只嘗大腿內(nèi)側(cè)最軟的肉。
隔天姝娘未去報官,,而是將畫送去給正和員外小姐游湖的趙郎,,可趙郎拿了畫卻將姝娘棄如敝履!
趙郎在墨鬼的幫助下得償所愿打敗眾多才子贏的員外小姐的心,,可姝娘截胡,、在佼人鬼的指點下先一步殺了趙郎!
畫妖不愿浪費一次機會,,便趁趙郎被姝娘片成肉片時偷偷嘗了口他的大腿,。
之后的事,便與調(diào)查得來的信息一般無二,,水墨圖輾轉(zhuǎn)好幾任主人,,皆在墨鬼滿足心愿后、被畫妖所殺,。
不知是天道所為,、還是因果報應,間接導致這一切紀玉書也成為水墨圖的主人,,但他的愿望墨鬼卻實現(xiàn)不了,。
紀玉書想求得姝娘諒解。
可辱女子名節(jié)一事堪比血海深仇,,姝娘如何會諒解他,?!
更不用說姝娘體內(nèi)還藏有佼人鬼,,墨鬼根本無法用殘念控制姝娘,!
事態(tài)走入僵局,墨鬼完成不了紀玉書的愿望,,它便不準畫妖吃人,。
畫妖吃過人,,食髓知味難以忘記,不甘被墨鬼壓制,,便暴起反控制墨鬼,、一夜殺了數(shù)人!
而紀玉書因苦陷悔恨與自責,、又想念雨夜姝娘的滋味,,被快感與內(nèi)疚日夜折磨,已然瘋魔,!
他每一夜枯坐于院落,、對著桃花樹訴衷情,一如現(xiàn)在,。
墨鬼說完,,目光也從已經(jīng)瘋了的紀玉書身上收回,低頭用悲戚的語氣道出最后一句話,,
“至于紀玉書為何突然瘋了,,許是被畫妖的妖氣所影響吧……”
帝星一挑眉,看向半空中像只放大許多的老鼠的畫妖,,嘴角因嫌惡繃得筆直,,
“臭氣熏天。既然它才是敢戲耍我之人,,我便只要它的命好了,。”
話落,,帝星舉起右手緩緩握緊,,捆住畫妖的黑焰也漸漸收攏,畫妖心知不妙,,連忙吱哇亂叫求饒,,
“求、求大人饒命,!”
“我吃人,,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