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我不會游泳......”
陸長明落水,,吃驚地不僅僅是比武臺上的于冰兒,還有整個青云堡的人,。
身穿青色長袍的青云堡眾弟子紛紛落水救人,,但是,他們所在的備戰(zhàn)區(qū)距離較遠,,于冰兒無奈搖頭,,縱身一躍也跟著跳了進去。
于冰兒水性極好,,在水下龜息的時間比一般人都要長兩倍不止,,但是,雅座上觀戰(zhàn)的秦子衍卻忽然緊鎖眉頭,,眾目睽睽之下,,一抹紅色墜入湖中。
備戰(zhàn)區(qū)和觀戰(zhàn)區(qū)甚至包括裁判區(qū)都已經(jīng)亂作一團,,不少人嚷嚷著救人,,也有人一聲不響的跳下來參與救援。
西湖水下渾濁不堪,,秦子衍勉強睜開眼想去確定陸長明和于冰兒的位置,,沒想到,他剛要轉(zhuǎn)身就被一股巨大的掌力擊中后背,,口中一陣腥甜,,秦子衍反應(yīng)極快,,反手回擊身后之人面門。
那人被打中,,臉上的面具被扯了下來,,秦子衍快速抽出腰間的軟劍直取對方的咽喉要害,可是那人卻忽然轉(zhuǎn)身,,就在秦子衍以為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一個人的后背的時候,,忽然有一雙手從昏暗的水中伸出來,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秦子衍閉氣功夫不高,多半也因為他年幼時被狗在水中撕咬的經(jīng)歷導(dǎo)致,,所以他的武功在水下是大大折扣的,。
空氣被一點一點的耗盡,秦子衍卻始終無法擺脫這雙掐在他喉嚨上的手,,他越用力掙脫,,脖子上的手力道越大,以至于他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的認為這雙手不是人在操控,,而是一種機關(guān),。
耳邊嗡嗡嗡的響個不停,這是耳膜充血的前兆,,秦子衍知道,,如果在這樣繼續(xù)下去,自己遲早要被活活掐死,。
水中沒有著力點,,秦子衍不能依靠任何外力,他忽然想到自己掛在胸前的那把鑰匙,,也就是打開幽谷藏書閣的那把,,于是他忍著最后一口氣,用那把銅鑰匙當(dāng)做匕首狠狠地扎進了其中一只手臂里,。
這一招果然奏效,,那雙手仿佛因為吃疼而放松了一些,秦子衍順勢翻身,,用腳狠狠地踢開了那雙手,,然后拼命地往湖面游,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剛剛的一番糾纏已經(jīng)讓他的身體不知不覺間下沉了很多,,現(xiàn)在他的肺里真的一點空氣也沒有了。
恍惚間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被洗掉,,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眼前似乎有光,,但又好像不是,秦子衍渾身沒了力氣,,心中嘲笑自己這一聲可真是個笑話,,臨了還死的這么憋屈。
湖面上,,于冰兒已經(jīng)把陸長明拖到岸邊,,青云堡的人一下就圍了過來,烏央烏央的一大片吵得很,,于冰兒懶得跟他們多說話,,尋思著等下該怎么辦的時候,一抬頭,,我的老天,,那老男人呢?怎么不在座位上,。
于冰兒正準備離開備戰(zhàn)區(qū)回到雅座去找人,,結(jié)果就看到湖面上升起一抹紅色,她先驚訝了一下,,然后毫不猶豫的再次跳進水里,,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這才把人拖上岸,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肺復(fù)蘇,,一陣操作猛如虎之后,,秦子衍終于微微的睜開眼睛。
“丫頭,,我還活著,?”
于冰兒是真的被他給嚇壞了,這會兒看見他能說話,,眼淚反而嘩啦啦的往下落,,“廢話,你要是死了,,就看不見我了,。”
秦子衍看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忽然間覺得這世間還是有他值得留戀的地方,,至少他除了仇恨之外,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讓自己舍不得死的小丫頭,。
“哭什么啊,,我又沒死,這么多人看著,,多丟人啊,?!鼻刈友芟窈逍『核频男α诵Α?p> 于冰兒用手背胡亂的摸了下臉上的鼻涕眼淚,,委屈巴巴的說道:“那傻小子掉水里,,有我救他就夠了,你跳下來干什么啊,?!?p> 此時,那個所謂的“傻小子”的師兄拿著一個紫色的葫蘆走過來,,蹲在地上將葫蘆遞給于冰兒,,道:“這是我們青云堡的五云散,對于驅(qū)寒散風(fēng)有奇效,?!?p> 于冰兒看了眼那個紫葫蘆,臉上十分不悅,,“驅(qū)什么寒,,散什么風(fēng),,我小師叔又沒病,,不過是掉下水有些溺水罷了?!?p> 秦子衍瞪了她一眼,,佯裝生氣的說道:“丫頭,人家好心給我們送藥,,你不好好謝謝人家還這么兇,,成何體統(tǒng)?快跟這位師兄道歉,?!?p> “這位師兄,不知如何稱呼,?!?p> “在下青云堡虞書生,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剛才多虧了二位出手相救,,在下代青云堡上下多謝二位搭救之恩?!?p> 于冰兒道:“這位是我小師叔,,秦冕?!?p> 虞書生微微一愣,,“秦冕,?”
秦子衍點點頭,“正是,,虞師兄認得在下,?”
虞書生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的這張臉,實在很難與他記憶中的那張臉找出相似的地方,,他內(nèi)心有一些失落,,自言自語道:“也許是重名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是我想多了,。”
秦子衍總覺得眼前這人話中有話,,但他如今容貌已改,,自然也不會去深究,于是笑了笑,,“虞師兄,,虞師兄,你怎么了,?!?p> 虞書生這才回歸神來,看到秦子衍和于冰兒渾身是水的樣子心里多少有些感激,,于是說道:“秦公子身上有傷,,這雖是六月天,但西湖水冷,,這一冷一熱的人也受不住,,不如先到我們弟子下榻的青云樓去休息幾天,待二位身子康健再走也不遲啊,?!?p> 秦子衍笑著點點頭,“如此,,那就打擾了,。”
于冰兒雖然滿心狐疑,,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扶著秦子衍慢慢的跟著虞書生回到青云堡的方隊里,然后又坐上馬車離開了比武場,。
路程倒是不遠,,很快就到了一個十分氣派的小樓面前。
車夫被于冰兒打發(fā)走了,,然后她自己扶著秦子衍走進來,,因為虞書生提前跟館里的負責(zé)人打了招呼,,所以他們也沒有多少為難之處,被當(dāng)做座上賓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直到天黑,。
房間里很安靜,于冰兒弄好了熱水,,秦子衍穿著雪白的里衣坐在了浴桶里,,于冰兒拿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放在浴桶外面的凳子上,道:“小師叔,,我們干嘛要跟他們回來啊,,住在這里多不自在?!?p> 秦子衍胸口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只要輕輕一按就疼得他頭皮發(fā)麻,“不自在至少安全,,這次是我低估了對方的實力,,還好是我著了道,如果是你,,此刻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