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咖啡館
太陽初起掛在東邊的遠山上,,陽光照在水洼中,,折射出淡淡刺眼的亮光,城市慢慢復(fù)蘇,,但警車鳴笛聲劃破周邊的寧靜,,打破了清晨的安逸。
“匯報一下具體情況,?!毙萄醉斨刂睾谘廴ο蚺赃叺牧秩~問道。
剛上任到曲江,,就遇上幾件命案,,已經(jīng)三天沒有正經(jīng)休息過,現(xiàn)在自己不敢休息一秒,,生怕錯過某種重要的線索,只能不停的思考。
“這次是一名出租車司機,,男,,年齡三十四歲,叫魏大福,,早期結(jié)過婚,,后面沒有再娶,也并無兒女,,沒有其他直系的親屬,,家里只有一個八十六歲的奶奶,金桂花,?!?p> “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五點,被附近的群眾發(fā)現(xiàn),?!绷秩~帶著刑炎走過封鎖線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
“八十六歲,?!保萄奏哉Z道,,但自己的心不覺又被劃了幾個口子,。
接著吩咐道:“暫時先不要告訴家屬吧,讓警察局的人負責照顧一下,?!?p> 林葉點頭。
刑炎環(huán)事了一下現(xiàn)場又問道:“法醫(yī)怎么說,?”
“目前還沒有消息,,但可以確定這次丟失的是雙眼,被利斧砍成肉塊,,用尖刀剔除雙眼,。”
“相同的手法嗎,,又是他,!”刑炎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憤怒的說道,。
“嗯,,車上的行車記錄儀被暴力拆掉,所以…”林葉沒有再說下去,,擔憂的望了望他憔悴的臉接著說道:“刑隊要不你先休息會兒,,剩下的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媒體那邊我來打理?!?p> 剛上任就碰上這么大的案子,,上面不允許公開,事情也是在群眾面前一壓再壓,,但鼻子靈敏的媒體已經(jīng)嗅到了味道,,現(xiàn)在卻毫無進展。
周邊的群眾被遠遠攔在外面,,扛著攝像機的媒體也無可奈何,,只能不停的收集群眾口中的信息,眼睛不停的看著案發(fā)現(xiàn)場,。
徐大媽對周邊的人說道:“這老魏也夠可憐的,,這死了,他家的那位可咋辦呀,?”
周大爺也回應(yīng)道:“對呀,,桂花要是知道的話,恐怕…”
拿著話筒的周年說道:“前幾天這邊也死了兩個人,,恐怕是同一個人殺的吧,,這警察啥也不說,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東西,?!?p> 徐大媽答道:“對呀,死老多人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啊,,警察也只讓我們晚上不要出去,周邊都有人在巡邏,?!?p> 人群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周年也在不停的在筆記上寫寫畫畫,。
這么勁爆的事情如果報道出來的話,,自己一定可以出名,但奈何這警察局愣是一點消息不透露,,只說死了人讓大家注意,,這更引起了他的懷疑。
林葉心里十分佩服剛上任的刑炎,,不僅是他優(yōu)異的成績,,還有他的為人,沒有一點架子,,對誰都很友善,,既年輕又帥氣,,富有朝氣,是許多人傾慕的對象,,同時包括自己,,但是這幾天讓他清秀的臉添上了許多憂愁,。
“不用了,。”刑炎擺了擺手,。
兇手一刻不被抓住,,他就一刻不能安心。
“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暫時就這些,,這個地方屬于老城區(qū),很多地方都沒有安裝監(jiān)控,?!?p> “好了,我知道了,?!?p> 林葉能看出他內(nèi)心的憂愁和痛苦,但又無可奈何,。
“附近有咖啡館嗎,?”刑炎離開現(xiàn)場望著周邊說道,現(xiàn)在需要一點東西來支撐大腦繼續(xù)運轉(zhuǎn),。
“附近確實有一家咖啡館,,但是店主一個月前突然自殺,被轉(zhuǎn)入他朋友手中,,已經(jīng)很久不營業(yè)了,。”
“自殺,?”刑炎略微皺了皺眉,。
“嗯,是一個月前的事情,,那時你還沒有上任,,店主叫顧正瑜,二月一號突然自殺,,沒留下任何東西,,甚是遺書,最后被我們定義為自殺,,但他的朋友卻來過警察局數(shù)十次,,但也都無勞而歸,。”
“沒有親人嗎,?”
“他有一個女兒,,叫顧淼淼,現(xiàn)在和他的朋友一起住在咖啡館里,,那家咖啡館也被他的朋友接手,,很久不營業(yè)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別的地方幫你買一杯回來,。”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但被刑炎一把攔?。骸安挥昧耍胰ジ浇纯窗??!?p> 林葉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應(yīng)答:“好,,一有別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p> “嗯,。”
天氣已經(jīng)放晴,,鳥兒成雙結(jié)對的在樹梢一展歌喉,,陽光從破爛的窗子里斜照進屋子里。
白梓墨躺在床上感到右手隱隱傳來疼痛,。
“唉,,已經(jīng)天亮了嘛?!痹诖采掀D難的翻了個身,,強光照的眼睛有點不適,揉了揉眼睛說道,。
緩緩立起身體坐在床尾,,抬起頭看著眼前破碎的窗戶,灑落一地的玻璃渣子和右手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
床角放著一個木制五角令牌和黑色手機,。
讓白梓墨確定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夢,同時又佩服自己的心大,,在那種情況居然能睡得著,。
衣服緊緊貼著皮膚,,傳來一股汗臭味。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半了,,界面顯示出一條條通知,,經(jīng)歷了昨晚離奇而又驚悚且詭異的事情之后,對手機的態(tài)度大大的轉(zhuǎn)變,。
點開通知,,手機屏幕立刻又浮現(xiàn)出那只真實無比的眼睛,不禁又嚇了一跳,。
“昨天九死一生,,居然只有三個積分,?!倍⒅虚g那小小的數(shù)字,又看著旁邊的令牌,,想起昨天的事情隱隱感到害怕
“這手機絕對不簡單,!”
“簽到第一天,獲得經(jīng)驗五”
界面又出現(xiàn)了一個簽到系統(tǒng),,上面寫著今天的日期,,跟游戲里面的簽到系統(tǒng)差不多。
里面大部分都是經(jīng)驗,,但是發(fā)現(xiàn)后十天有一個類似轉(zhuǎn)盤的東西,。
“新功能嗎?”還未等仔細研究樓下突然傳來了顧淼淼的喊叫聲,。
“白叔,!白叔,這里有一個警察叔叔,?!?p> “什么!”聽到顧淼淼的呼喊聲,,嚇的從床上跌了下來,,迅速換了一套衣服,抹了一把頭發(fā),,擦了擦眼屎,,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快步走下樓梯,。
發(fā)現(xiàn)店內(nèi)果然站著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蹲著身體和顧淼淼平視著。
此時刑炎正保持著那悅?cè)说奈⑿Ω欗淀盗奶?,看見從二樓下來的白梓墨,,慢慢站起來,,走向前?p> “您好!”刑炎招了招手,,依舊帶著微笑望著白梓墨,,
“好年輕?!卑阻髂粗矍昂妥约翰畈欢嗤瑲q的警察心里暗說道,。
接著顯得非常的熱心,連聲說道:“警察同志,,您辛苦了,,來,來來,,坐坐,,我給您倒杯咖啡?!?p> 接著望著顧淼淼說道:“淼淼收拾好書包,,等一下咱們就該上學(xué)了?!?p> 白梓墨走到前臺忙碌了一會兒,,端著上好的咖啡送到刑炎面前,“來警察同志,,您的咖啡,。”
此時正散發(fā)著純純的濃香,。
“謝謝,,您不用這么客氣?!毙萄孜⑽⒁恍舆^,。
白梓墨接著又把方糖放在面前,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咕嚕,。”刑炎喝了一口咖啡,,露出滿意的笑容,。
“您請坐?!庇謱χ阻髂攘藗€請的姿勢,。
“好,那啥,,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嗎,?”白梓墨坐在椅子上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回想著自己近幾天的表現(xiàn),實在是找不出任何值得警察出面的事情,。
“咳,,我的名字叫刑炎,是附近警察局的,,其實也沒啥事情,,只是想喝一杯咖啡,抱歉,,打擾到您了,。”
“您客氣啦,,這有什么,,你們?yōu)槿嗣穹?wù)才是最辛苦的?!?p> 猶豫了一會兒,,望著刑炎說道:“看你挺面生?!?p> 這里就一個警察局,但自己早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了,,幾乎是從小到大,,每次都有照面,警察局就沒有人不認識他,,或者說他沒見過的,。
以前經(jīng)常打架,長大了也不消停,,進警局簡直像家常便飯,。
但眼前這個警察給人的感覺非常好,警服更是襯托出他那掩蓋不住的氣勢,。
白梓墨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男人給人一種無比的安全感,,仿佛呆在他身邊比任何地方都溫暖,但眼神卻帶著藏不住的憔悴和憂愁,。
“嗯,,我是新來的刑警隊長?!毙萄椎恼f道,,又喝了一口咖啡,望了望外面,,在這里喝咖啡是他這幾天以來唯一的休息,。
白梓墨看他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的話,,也就不作聲。
刑炎喝完咖啡站起來說道:“好了,,我該走了,。”白梓墨也緊跟著站了起來,,然后詢問道:“多少錢,?”
白梓墨立刻擺了擺手:“不用,不用,,算我請你的,,你為人民服務(wù)也辛苦了?!?p> “這怎么行,?”刑炎態(tài)度非常堅決,從口袋里掏出錢,。
又推脫了幾次見刑炎執(zhí)意要給,,只好作罷。
“對了,,這幾天不太平,,你晚上最好還是別出去,遇到什么奇怪的人,,記得打電話報警,,你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請節(jié)哀,,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毙萄讎谕械?,然后走到前臺拿起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說完便準備離開,。
“白叔,,收拾好了,咱們走吧,!”顧淼淼背著收拾好的書包望著白梓墨,。
“行,那刑警官我就不遠送了,?!?p> “嗯。”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隨后白梓墨鎖了門也走了出去,,隨便吃了點早飯,來到一所民辦小學(xué)校門口停了下來,,離咖啡館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好啦,,我下午來接你,,請了這么久的假,要乖乖的喲,!”揉了揉顧淼淼的小腦袋,。
“好啦,好啦,,知道啦,,再見!”顧淼淼整理的自己被弄亂的劉海埋怨道,,露出兩個小虎牙,,向后擺了擺手,走進了校園,。
……
下午五點,,接回顧淼淼回到咖啡館,一路無話,,直至深夜,。
走到門外,點燃了一根煙,,淡淡的火星在月光下顯得明亮,緊盯著遠邊的路燈,,突然一個男人的影子出現(xiàn)在白梓墨眼中,,正朝著咖啡館走來。
“老板,,還營業(yè)嗎,?”一個穿著仁愛醫(yī)院的男護士走了過來問道,咖啡館離附近的醫(yī)院很近,,但是男護士確實少見,。
“抱歉,我們這里已經(jīng)不營業(yè)了,?!卑阻髂褵熎绲恼f道。
“好吧!”聽到回答后,,男人自覺的離開了,,但一絲黑氣從白梓墨掛在褲腳的令牌散發(fā)出來,鉆入男人的后腦門,,未被任何人察覺,。
好像起了風,吹的白梓墨有點發(fā)冷,,拉了拉衣服走進了咖啡館,。
那男護士繞路走到一個巷口旁的垃圾桶把身上的護士衣服脫掉,裝進早就準備好的黑色口袋里,,隨后換了一套全黑色的衣服,。
此時一家心理診所還亮著燈,醫(yī)生趴在桌子上似乎感覺累了,,不久便陷入沉睡,。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醫(yī)生慢慢醒了過來,,不耐煩的盯著門口,,可敲門聲越發(fā)急促。
“來啦,!來啦,!”醫(yī)生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滿地走向門口,,口中不停嘟囔著,。
打開一條門縫,露出眼睛,,望著眼前穿著黑衣的男人憤憤的說道:“大半夜的,,敲什么敲,今天不營業(yè)了,,有什么事明天再來,!”
說完準備摔門,突然一只手卡在門縫間,。
“你他娘干什么,?”
“醫(yī)生,我替翁吉原來看看你,?!毖矍暗哪腥寺冻霭d狂的笑容,。
聽到這個名字一聲,醫(yī)生嚇了一跳,,僵直愣在原地,,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名子,雙腿打顫,,隨后跌倒在地,,眼神充滿了恐懼,揮舞著雙手大聲說道:“你是誰,!你是誰?。俊?p> “我是誰,?”男人慢慢推開診所門,,左手提著一把利斧,眼含殺氣的望著眼前的醫(yī)生,,順手把燈關(guān)滅,,房間立刻陷入黑暗。
死神在黑暗中慢慢移動,,恐懼在心中蔓延,。
“翁吉原讓我來看看你!”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