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北呢?”寧辰羽看到只有顥白一個人,,問道,。
顥白嘆道:“大清早就提著一籃子的黃紙上山了。侯爺,,第五天了,,整整五天了,!”
寧辰羽也頗為頭疼道:“這頭倔驢,?!?p> “你趕緊勸勸吧?!鳖棸缀喼笔且粋€頭兩個大:“我感覺他不瘋,,我要瘋了?!?p> “你先去幫我辦件事,,我去看看?!?p> 天氣灰蒙蒙的,,陰雨綿綿不絕,,仿佛下不完下不夠似的,,打一把傘又感覺多余,,不打傘把沒一會頭發(fā)又會濕,。
山頭霧蒙蒙的一片,,加上這場雨,讓本來就陰氣沉沉的墳山更加陰森了起來。
還沒到清明,,這種地方定是人煙稀少,,全是陰魂。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跪在墳前的一抹青色身影,。
“老爺,,夫人,你們要是有空就托個夢給侯爺,,我沒本事,,勸不了侯爺,。也沒保住那萬年參,老夫人您說過,,這萬年參本就是用來救人的,,侯爺?shù)挂矝]將此物亂給,確確實(shí)實(shí)是救了一位姑娘,,這事,,你們就不要怪侯爺了,,就讓他快點(diǎn)給府上找個女主人?!笨”睂?zhǔn)備的東西一一放在了墳前,,一邊燒紙一邊道。
“你們放心,,侯爺他啊,,吃的好睡得好,整天沒心沒肺的活的好,,就是……就是不成婚,,不娶妻,你們要是在天有靈,,幫侯爺物色物色……”
“讓他們物色,,豈不是要我娶個鬼娘子?”寧辰羽聽著他叭叭的說了一堆,,平時見他也不愛這么說話啊,,將手中的傘擋在了他的頭頂。
俊北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拿過寧辰羽手中的傘,,又遮住在了他的頭上:“侯爺怎么來了?”
“我還能怎么來了,?知道下雨,,也不知帶個傘?!睂幊接饘阃沁呁屏送?,朝著墳前拜了三拜,蹲下身燒起錢來:“老頭子,,你這輩子呢,,大半輩子都在征戰(zhàn)沙場,沒什么時間陪你老婆子,,現(xiàn)在到了下面,,不用打仗了,也不用管什么百姓了,,你呢,,就好好的帶著你老婆子逛逛地獄,無聊的時候,,來個大鬧地獄,,總之,你們自己給自己找樂子,?!?p> “侯爺,,你都說什么呢?!笨”闭f,。
“還有啊,你們也別怪俊北打擾你們清夢了,,他啊,,就是純屬閑的?!睂幊接饘⒁粡埣堻S紙扔在那火苗之中,,那黃紅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整張黃紙,只留下那灰燼,,一半被風(fēng)卷走了,,一半混在了泥土里,就像人走到了盡頭余生,,不是散在風(fēng)中,,就是埋在地底:“我過得很好,別掛念,。”
他拍了拍手,,起身道:“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p> “侯爺,,我不是特意要打擾老爺他們清夢的?!笨”备惺艿綄幊接鹕砩系某良?,老爺夫人走的時候,他才十歲,,身邊沒個親戚,,沒個朋友,就帶著他跟俊北,,過了這些許年,。
“俊北,你什么時候來的府上,?”寧辰羽問道,。
“承蒙侯爺抬愛,是俊北五歲時,,侯爺把我從人販子手中買回來的,?!笨”钡浆F(xiàn)在都不會忘記,寧辰羽那時還是小小的一個人,,跟他差不多大,,穿著一件錦衣華服,對著那人販頭子,,指了指他,。
“顥白是我們在路邊撿的。那個時候,,他七歲,,你我才十歲?!睂幊接鹣肫疬@些年,,恍如隔世一般。
“我記得那個時候,,公子被封侯爺,,張伯帶著我們從帝都來到了臨南,為了顥白,,侯爺還跟張伯吵了一架,,這一晃,都十年過去了,?!笨”备锌溃@些年,,他們?nèi)齻€相依為命的,,公子明明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可行事作風(fēng)卻一點(diǎn)都不像,,不僅讓他跟顥白兩人上了學(xué)堂還親手交他們武功,。
寧辰羽抬手往俊北肩膀上搭了過去,不解道:“你說你,,我們?nèi)齻€明明就一起長大的,,你這愛生悶氣的性格,那里學(xué)來的,?一生氣就往墳上跑,。”
“我答應(yīng)過老夫人,,一定要………”
“行了,,你那時也才十歲,懂什么成家立業(yè)?我又沒說我不成家,,我就是還沒遇到我喜歡的女子,,就像我爹遇到我娘一樣?!睂幊接鹫f道,。
“屬下知道了?!?p> 寧辰羽拍了拍他的肩頭,,總算是說通了:“有件事。想讓你去做,?!?p> “侯爺請吩咐?!?p> “你還記得去年我給了一個歌姬一件披風(fēng)嗎,?”寧辰羽說,那次進(jìn)宮,,他帶的是俊北,,顥白說話做事毛手毛腳的,怕他一不小心就得罪什么人,。
“記得,,那披風(fēng)上不是顥白存了好久的錢,還親手繡上去一個白字給侯爺?shù)纳斩Y物么,?他不是因為這事埋怨你好久,?”俊北想到此事,忍俊不禁道,。
“是了,,這小子為了解氣,,后來我所有的披風(fēng)都繡了一個白字,,這愛好,到現(xiàn)在都沒改,?!睂幊接馃o語道。不過也好在這愛好,,這小子都沒想起那披風(fēng)是他送他的生日禮物,。
“侯爺怎么提起這事了?莫不是,,那女子找來了,?”俊北一針見血道。
“嗯。那女子身份有些特殊,,乃是左相之女,,那披風(fēng)在她手里,總歸不好,,你想辦法給我拿回來,。”寧辰羽說,。
“這事,,顥白應(yīng)該很樂意去做?!笨”闭f,。
“我這不是怕他辦不好嘛?!睂幊接饟?dān)憂道,。
“屬下明白了?!被噬弦蚶蠣?shù)脑蛸n封公子侯爺,,卻又賜臨南府邸,到底有何用意誰也不知道,,但左相那個時候跟老爺是對頭,,這朝堂之中的曲曲繞繞,不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明白的,。
就算侯爺不說,,他也知道,上面總有一雙眼睛看著這里呢,。
“我已經(jīng)讓顥白去打聽她明天的行程了,。”寧辰羽給他了一個眼神,。
兩人剛回到府上,,一個奴才就跑過來道:“侯爺,剛剛?cè)f家的萬掌柜來過,?!?p> “哦?那三姑娘醒了,?”寧辰羽接過俊北遞過來的茶,,吹了吹,說道,。
“是,,萬掌柜等了侯爺幾盞茶的功夫未見侯爺歸來,便將這個東西留了下來,還說,,感謝侯爺?shù)膸椭?,她有事先走了,改日再來,?!迸艑倓側(cè)f家給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好,,我知道,,你下去吧?!?p> “是,。”
“這萬年參就值一塊玉佩,?”俊北以為這萬家定是要抬著幾箱子的金銀珠寶往府上送,,可這就送一塊玉佩是怎么個事。
“我回來了,?!鳖棸滓徊阶鋈降目枭狭饲皬d的臺階,拍了拍身上還未干的雨珠,,看到俊北的臉色就知道他已經(jīng)“好”了,,笑道:“呦,回來了,,我可想你了,。”
說完就往俊北身上蹭:“咦,,這玉佩誰的,?”
俊北把他往自己身上推開:“萬家給的?!?p> “萬家,?不是吧,萬家富可敵國,,在他們眼里這萬年參就值這破玉佩,?”顥白怒道:“這萬家也太沒誠意了,,雖然我們府上不缺錢,,可這……侯爺,這欺負(fù)人了啊,?!?p> “我就說不能隨便送人!”俊北哼唧道。
“侯爺,,要我說,,還不如娶那三姑娘進(jìn)門得了,這嫁妝都不是只有這一塊玉佩,?!鳖棸渍f:“這好歹也是老爺跟夫人…………”
寧辰羽伸手將顥白手中的玉佩拿了回來,對兩人的目光短淺搖了搖頭:“萬家能夠有今天的成就,,豈會是這等小氣之人,,這玉佩看似普通,可并非等閑之物,?!?p> “這玉佩有何不同?”俊北跟顥白都湊過來看道,。
看到的只是一塊上等的翡翠玉上刻著蓮花的圖案,。
除此之外,再無別它,。
寧辰羽拿起玉佩對著外面的光,,只見玉佩左下角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萬字,果然沒錯,。都說萬家姐妹同父異母,,卻姐妹情深,看來,,真是如此,。
“此乃,萬家獨(dú)有的蓮玉翠,?!?p> “然后呢?”俊北問,。
“所以呢,?”顥白問。
寧辰羽將玉佩放在木盒之中,,說道:“拿著這玉佩隨便去萬家任何一家銀莊,,可提黃金萬兩,可得一間商號,,可要一棟宅子,。”
俊北跟顥白兩人哇了一聲,,顥白想要伸手在去摸摸那玉佩:“這小小玉佩,,還能有這么大的能力,?”
寧辰羽往他手上打了一下,蓋上木盒:“聽聞這蓮玉翠分等級,,最高的那一級別,,是可讓萬家為拿玉佩之人傾盡財力建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