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風雪與酒,破碎與延續(xù)的夢
凌晨四點,,大雪從天而降,,在雪原廢城的大道上鋪滿了白地毯,。
“該死的,,這幫擁兵自重的軍閥比那幫只會動筆桿子耍嘴皮子的文官還煩人,!”紅豹一邊大吼著嚷嚷,,一邊指著坐騎腳下的雪地說,,“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雪地毯嗎?,!還鋪什么紅地毯?。 ?p> “說這些有啥用,,紅大嗓門,。”銀熊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算你問候了這幫軍頭全家祖宗十八代,,人家不僅仍舊毫發(fā)無損大權在握,而且還能把你像臭蟲一樣捏死從而消除隱患,?!?p> “淦!什么臭蟲,什么大權在握啊,,都去TM的吧……”紅豹雖然性格張揚暴躁,,聽到銀熊這話,,雖然嘴上不依不饒,,但嗓音降低了不知幾分幾貝,“真羨慕那幫畜生?。猴w揚跋扈為所欲為,,生殺大權在手,各個跟個土皇帝似的,,要是有天時來運轉,,老子我也想過幾天那種快活的日子!”
“行了行了,,夢里啥都有,!”銀熊搖頭苦笑,隨后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酒,,“咕嘟咕嘟……老弟啊,,炎國有句古話: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你學學我,,咱就當個跟著人家老大喝湯的小弟就得了,,上無壓力下能作威作福,多好,!”
“好個屁?。 奔t豹氣的一把把湊過來的一臉酒氣的銀熊推開,,“那叫上有伴虎之危,,下有民怨難饒!等到了背鍋的時候,,咱們這種沒靠山的馬仔是第一個倒霉的,,真以為這口殘羹剩湯這么好喝呢!喝你的酒做你的夢去吧,!”
“你說我在喝酒做夢,,但你何嘗不也是在做一個更遙遠、更不切實際的幻夢??!”銀熊有些無奈的看向天空,滿天的飛雪打在他因酒而紅潤的額頭,,“想茍且偷生,,況且如履薄冰,何談成為封疆大吏、一方諸侯啊,,未來啊,,未來,你在何方啊……”
……
“咕嘟咕嘟咕嘟~”
“啪啦,!啪?。?!”
“別再喝了,,老熊!”看銀熊一臉茫然,,紅豹有些不滿的指著地下的碎酒瓶說,,“你再喝下去,到時候會議內容都得老子記,,你又擱哪里呼呼大睡啥都記不?。 ?p> “誰讓你欠我一條命呢,!呵呵,!”雖然銀熊的酒瓶碎成了玻璃渣,但是銀熊依舊樂呵呵的說,,“當年你因為母親病重偷公爵的首飾差點被當場打死,,要不是我?guī)湍憧瓜铝诉@一千鞭子,當時身輕體弱的你早就被活活打死了,,還輪的著你今天掀翻我的酒瓶,?呵呵呵!”
“不管怎么說,,你也該清醒了,。”紅豹雖然還是嘴硬,,但心里有點過意不去,,語氣放緩了許多,“行了行了,,下回我賠你一箱烏薩斯生命之水,,上好的行不行?”
“行,!一言為定,!”
白熊雖然看向紅豹的表情還是樂呵呵的,但是,,隨后他低下頭,,用帶著悵然若失的眼神看向了那個摔的稀碎的酒瓶:……
“是啊,,看來我這夢,也該醒了啊……”
……
凌晨四點半,,雪原廢城臨時團部,。
“怎么感覺氣氛怪怪的?!奔t豹看著黑漆漆的,、只有樓頂和走廊亮著暗燈的團部,突然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覺,,“老熊,,咱要不要帶全部兄弟上去,,我感覺樓里有點不太對勁,,渾身起雞皮疙瘩!”
“得了吧,,你個膽小鬼,,那個破老頭能有啥心眼和兵力,能埋伏我們兩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銀熊雖然也感覺今天的團部氣氛有些詭異,,但還是感到不妥搖頭拒絕,“再說了,,要是我們把所有兄弟帶上去,,人家?guī)П堰@里一圍,咱們這輩子都出不去了,?!?p> “那好,你們兩個,,跟我上樓,!”
只見紅豹向后一揮手,兩名身著糾察隊灰風衣的衛(wèi)兵迅速抽刀向前走到紅豹和銀熊的左右兩側,。
“剩下的,,都給我在門口把風,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去給其他的弟兄們通風報信支援我們,,聽到?jīng)]有?,!”
“是,!”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紅豹點了點頭,,然后轉過頭看向右邊仰視著漫天飛雪,、有些迷茫惘然的銀熊。
“老熊,下馬,,我們要進去了,。”
“嗯,?!?p> 銀熊點點頭后,緩步下馬,,然后和紅豹并排著向前方的大樓大踏步的走去,。
看到紅豹和雪獅到來,守門人仿佛如輕車熟路般,,迅速打開了大門,。
“二位大人,里邊請,!”
“這門開的倒是異常的干脆?。 奔t豹看到守門人開門如此利落,,不由得心生懷疑,,“連盤查都不盤查,你就不怕我們二人是刺客,?”
“二位大人見笑了,,小的怎敢如此造次?!?p> 面對紅豹的盤問,,守門人仍舊淡定自若,他帶有歉意的附身陪笑道:
“誰都知道,,您二位才是此地真正的話事人,,誰敢懷疑您二位的所作所為啊,?”
“更何況,,溫哈斯基團長也說了,今天您二位將會大駕光臨,?!笔亻T人見紅豹的疑慮有些解除,于是又滿臉堆笑旁敲側擊道,,“今日您二位已經(jīng)到了小人的眼前,,小人只有服從命令大開綠燈,又豈敢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擋您二位的道路呢,?”
“呵,!算你小子機靈!”剛才還有點疑慮的紅豹也被守門人的機靈給逗笑了,,“也是,,諒你也沒有這個膽量阻擋我們,老熊,,我們上樓,!”
等到四人的步伐漸行漸遠,守門人鉆進了崗亭,,在確定了紅豹留在門外的士兵毫無警覺后,,他輕輕拿起了對講機,輕言細語的對著已經(jīng)就位的六位伏兵說了一句,。
“現(xiàn)在動手,!”
……
團部頂樓,團長辦公室,,凌晨四點十五,。
“你們兩個守在門口,有情況立刻示警迎敵,!”
在做完最后的安排后,紅豹率先推開了團長辦公室的大門,。
“溫哈斯基,,我們到了,那個紅地毯……”
“zzzzzzzz,!”
只見溫哈斯基在自己寬大的辦公桌椅上仰臥而睡,,大檐帽牢牢的扣在頭上,一張白毛巾遮蓋住了他的臉,,從白毛巾下傳來隆隆的呼嚕聲,。
“這老家伙咋還睡上了?真不拿我們當回事??!”看到此情此景,紅豹把臉都氣紅了,,“我們費這么大勁跑過來,,結果這老家伙就隔著打呼嚕睡大覺,這不是誠心拿我們尋開心嗎,?,!”
“嗨!叫醒他就完了,,生啥氣啊,?!便y熊找了張靠墻的座位坐下,順便打了個哈欠,,“哈啊~這冬天真是太冷了,,都不想靠近窗邊了啊?!?p> “喂喂,,老頭,別睡了,!”紅豹沒管銀熊,,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后,先是薅掉溫哈斯基的軍帽,,然后一把撤掉毛巾,,“你再不開會我就……”
“啊,?,!”
當紅豹看到毛巾下面的景象時,驚的汗毛倒豎,、驚駭異常:
因為毛巾下溫哈斯基的腦袋,,已經(jīng)被蒼鷹的子彈破片打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而這血洞里面,,放著一個循環(huán)播放聲音的錄音筆,,還有一顆分量十足,固定在溫哈斯基喉嚨,,幾乎覆蓋整個血洞的遙控爆炸物,!
“老熊!快趴下,!有炸彈,!”
紅豹話音剛落,只聽嘟嘟嘟嘟幾聲索命輕音,,然后就是一記沖天巨響:玻璃震碎,,溫哈斯基和身下的座椅四分五裂,桌上一切都被掀飛,,電燈也瞬間炸裂……哦對了,,還有門外的兩聲慘叫。
帶一切恢復平靜后,,銀熊緩緩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塵土。
“老弟,,咳咳!沒事吧,?”
“沒事,,這破實木辦公桌,還夠結實,?!?p> 只見紅豹艱難的從一堆木頭版地下爬了出來,他的狀態(tài)也不怎么樣,,手臂斷了一根,,嘴里不斷的流出因為沖擊波而流淌的鮮血:“感緊走吧,不要在這個是非之地逗留……”
“碰?。,。?!”
“哼,,還想跑!”
只見門口的木板門被一腳踹倒,,緊接著,,幾道手電強光直奔兩人而來,隨后,,兩把黑洞洞的手槍對準了兩人,。
“呵!看來,,算是徹底夢醒了?。 ?p> 銀熊看到熟悉的手槍后,,已經(jīng)知道來者究竟是誰了,更知道此戰(zhàn)難逃一死,,于是,,他一把將紅豹推向破碎的窗戶,一邊大吼著向來者沖了過去:
“老弟,,快跑,,老哥我先走一步!蒼鷹,,給老子拿命來?。。,。,。?!”
“阿木維斯,,快攔住紅豹,!”蒼鷹見此情形,趕快下令并調轉槍口,,“沖鋒模式:魔力彈,!”
“砰砰砰砰砰砰!”
雖然銀熊身體強壯如牛,,但是終歸是擋不住現(xiàn)代熱兵器外加源石技藝的攻擊,。在身中蒼鷹打出六發(fā)子彈后,銀熊帶著不甘與自己那破碎的太平夢,,倒在了血泊里,。
“有我在,你這輩子別想過去,!”
一旁的阿木維斯已經(jīng)控制住了紅豹,,他一邊用自己的佩刀斬斷紅豹還在負隅頑抗的右手,一邊用自己刀鞘上的鎖鏈,,緊緊的鎖住了紅豹的脖子,。
“臭小子!啊啊啊啊??!”看到自己離窗戶近在咫尺卻不能到達還被砍斷了手,紅豹疼的咬牙切齒,,氣的七竅生煙,,“要不是你爺爺我,被你們該死的炸彈斷了條手臂,,你現(xiàn)在早就是老子佩劍下的亡魂了,!”
“阿木維斯,讓開,?!?p> 只見蒼鷹大步流星的走來,他一邊往手槍里填充源石,,一邊緊盯著怒視他的紅豹,。
“你這個混賬!就算你殺了老子,,老子的弟兄們,,也一定會為我復仇的!”
“呵,!別做夢了,,老弟?!鄙n鷹聽到紅豹的話后不禁發(fā)出一聲冷笑,,“你說的是那幫留在外面的隨從吧,,他們早已成了我麾下勇士的刀下之鬼了!”
“這……不可能,!”聽到這話紅豹頓時萬念俱灰,,“一……一定有內鬼!是……是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一切都是我的安排!”話正說著,,蒼鷹快步上前,,把槍對準了紅豹的胸口,“你們二位的腦袋,,還有那750名囚犯軍,,就讓我來收下了!”
“混……混賬,!”
“砰砰砰,!”
至此,紅豹和銀熊,,這兩位雪原廢城的實權人物,,就這樣雙雙倒在了血泊里,成為了蒼鷹人生路上的墊腳石,。
“好?。∮辛诉@幾百兵,,光復我蒼鷹帝國的夢想又可以延續(xù)了,!哈哈哈哈哈!”看到奪取軍權的行動居然進展的如此順利,,蒼鷹不禁仰天長笑盡顯猖狂,,“阿木維斯,把紅豹和銀熊的首級收好,,到時候就以刺殺溫哈斯基的罪名和他們二位的人頭,來補充我敗給圖林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