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帶著蘇珊娜走進南崗警署,,頓時吸引了同僚們的目光,不管怎么說,,這蘇珊娜在白俄女子也算的上是年輕漂亮,。
冰城本來就是一個多民族雜居的城市,對外來民族和文化包容性很大,,加上白俄們已經在這里生活多年,,早就融入當地的生活之中,,許多白俄跟當地的百姓結合,,成家立業(yè),結婚生子的多了去了,。
跟周森這種“小白臉”站在一起,,真是有那么一點兒“男才女貌”的意思。
“森哥,,這是新交的女朋友吧,,真漂亮?”保安科的一名同事見到蘇珊娜,,驚訝一聲,。
“別亂說,,這是我一個案子的當事人?!敝苌浜挂宦暎唤忉尩幕?,這些人嘴一個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崔老蔫兒呢,?”
“他被宋科長關禁閉室醒酒呢……”
“這都多久了,,也該放出來了吧?”
“當眾撒酒瘋,,影響太惡劣了,,下班之前不準放人,宋科長親自下的命令,?!?p> “行,我去找他?!?p> 禁閉室內,,崔淼攏著手,依靠著鐵柵欄,,歪著腦袋,,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這家伙,,這樣還能睡得著,。
周森走過去,拿起看守桌子上吃剩下的花生殼,,直接就沖崔淼臉上丟了過去,。
“誰,誰戲弄老子……”崔淼罵罵咧咧一聲,,一怔看看到是周森,,更是怒了,“周小蟲,,是你,。”
“崔老蔫兒,,你不是怪我搶了你的案子嘛,,我呢,大人有大量,,給你把人找到了,,還請自給你送過來了?!敝苌呛且恍Γ昧艘话岩巫幼讼聛?。
“你會這么好心,?”
崔淼驚疑不定,今天這周森給他的感覺怪怪的,,這跟他以前認識的那個“膽小怕事”有點兒不太一樣,。
“進來吧?!?p> 周森直接把蘇珊娜叫進了禁閉室,。
崔淼一見蘇珊娜,眼珠子都瞪大了,,他雖然沒見過蘇珊娜本人,,但蘇珊娜的舅舅巴洛夫報案的時候,,給他看過照片的。
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俄羅斯女孩兒就是失蹤數日的蘇珊娜,,絕對沒錯的。
“你是蘇珊娜,?”
“是的,,崔警官?!碧K珊娜點了點頭,。
“周小蟲,你找到的,?”崔淼朝周森望去,。
周森沒解釋太多,只是點了點頭,,他找到的,,與蘇珊娜找的他對崔淼來說沒什么區(qū)別。
“崔老蔫兒,,人我?guī)湍阏业搅耍@樁失蹤案算破了,,功勞算你的,。”
“周小蟲,,你會這么好心幫我,?”
“人我都給你帶來了,還能有假,?”周森呵呵一笑,,“當然,如果你不想要,,那我也不嫌功勞少,?”
“行,周森,,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崔淼一咬牙道,,“但是我現在被關禁閉,,還有一會兒就可以出去了,你等我出去,,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罪,。”
“吃飯就算了,,你把案子銷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敝苌?。
“行,我知道了,,等我出去就銷案,。”
“那我就把人交給你了,?!?p> 周森交代蘇珊娜幾句,然后就直接從禁閉室出來,,又把跟他一起來的葉三兒叫到耳邊吩咐了兩句,。
葉三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
二樓,,警署劍道練習室,周森伸手敲響了門,。
“進來,。”
周森推門進去,,只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里的壁爐燒的是真旺,完全感覺不到外面的酷寒,。
秋山之助之赤著腳,,穿著一身傳統日本武士服,一個人在室內練著劍術呢,。
就是那股子騷味兒更重了,,尤其還混了香水兒……
秋山之助是劍道高手,這在南崗警署乃至冰城警察廳內都是公認的,。
不過,,對于小日本的劍道,周森是欣賞不來的,,不過,,小日本的劍術,實戰(zhàn)還是有點兒威力的,,不可小覷,。
原身學過馬術,,自然也練過功夫,,但他練的不是傳統中華武術,,是西洋格斗術。
印象中,,原身似乎還練習過一種叫“柔術”的東西……
“柔術”不應該是女孩子練的嗎,,他一個大男人怎么會練這個,,而且,安東尼老爹是一個粗獷的男人,,他怎么懂這些,?
“周森君,你覺得剛才我那幾下如何,?”秋山之助收起武士刀,,金素英忙遞上一塊毛巾,讓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
看到金素英臉色如常,,周深頓時感覺自己道行還淺,這都能忍受,,得多大的毅力,。
“卑職不懂劍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但剛才面對您,,那一瞬間,有一種窒息之感,,難以匹敵!”周森微微一欠身,,屏住呼吸說道,。
“周森君真是會說話?!辈亮四樦?,又換了一條毛巾擦拭了手,一揮手,,示意金素英一聲,,“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跟周森君談,?!?p> “哈伊!”金素英穿著一身櫻花粉的和服,,腳下踩著木屐,,微微一點頭,,邁著小碎步往門外走去,但是,,當她路過周森的時候,,眼神卻有些玩味的瞥了他一下。
這小動作,,也只有周森看到了,,不過,他裝作沒看見,,眼神沒有半點兒回應,。
“周森君,請坐,!”
周森道了一聲謝,,然后脫去皮鞋,只穿襪子上了榻榻米,,在秋山之助面前跪坐了下來,。
“這茶是上等的西湖龍井,就很難得的,,你嘗一嘗,!”
“謝謝秋山先生,卑職是來向您匯報案情的,?!敝苌逼鹕碜樱斐鲭p手低頭恭敬的接過茶盞,。
這面對面,,考驗自己的時刻到了。
“先喝茶,?!?p> 周森沒辦法,只能低頭一口喝下茶盞中的茶水,。
“如何,?”
“卑職不懂茶,喝茶只為提神解渴而已,,不過秋山先生這茶,,入口微苦,隨即回甘,,滿口清香,,定然是好茶無疑!”周森略微沉吟一聲,,拘謹的說道,。
“還說你不懂,,你這說的不是挺好的嗎?”
周森尷尬的一笑,,放下茶盞:“秋山先生,,其實卑職是來向您請罪的,其實上午我來找你匯報工作的時候,,已經見過蘇珊娜小姐了,,但當時我沒有對您說?!?p> 秋山之助聽了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并沒有生氣。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卑職跟手下烏恩在買賣街吃早餐后,前往警署點卯,,發(fā)現一名白俄女子尾隨,,我就將其攔下,她說自己叫蘇珊娜,,是《松江日報社》編輯謝爾金先生的女朋友,,有些情況想要跟我說,并尋求我們的保護,,當時我覺得把她直接帶回警署不合適,,容易走漏消息,就讓手下烏恩把人帶去卑職租下來,,平時中午吃飯休息的地方……”周森抬眼看了一下,,詳細的跟秋山之助解釋道。
“這么說,,人在你那里,?”
“不,我已經帶回警署了,。”周森忙道,,“本來回去后應該立刻把人帶回的,,但是她說了一些情況,卑職就有帶人去了一趟《松江日報社》,,了解了一些情況,,這才把人帶回警署?!?p> “你把人交給了崔淼,?”
周森身軀一震,,“驚慌”道:“卑職擅自做主,請秋山先生降罪,?!?p> “你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說來聽聽,。”秋山之助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問道,。
“卑職太年輕,沒什么辦案經驗,,看人也不準,,但跟這個蘇珊娜接觸下來,覺得她不像是蘇俄間諜,,所以就擅自做主,,把人帶回來銷案了,”
“所以,,理由呢,?”
“卑職是這么想的,她一個小姑娘,,文文弱弱的,,若真是蘇俄的間諜,她這么做豈不是自投羅網,,而且她面對卑職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相反她還很配合卑職的問話,?!?p> “周森君,你太天真了,,沒接觸過蘇俄的情報人員,,不了解他們,如果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是間諜的話,,那還需要我們做這么多的工作嗎,?”秋山之助呵呵一笑,仿佛長輩似的,,諄諄教誨道,,“你是安東尼先生的義子,將來是要繼承他的衣缽的?!?p> 衣缽,?
周森雙眼“茫然”了一下,繼承家業(yè)可以理解,,繼承衣缽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秋山先生,卑職錯了,,請您責罰,。”周森站起來,,躬身道,。
“既然你認為這個蘇珊娜不像是蘇俄的間諜,那我就把她繼續(xù)交給你,,由你來甄別她的身份,。”秋山之助看著周森,,“如何,?”
“我來甄別蘇珊娜的身份?”周森驚愕一聲,。
“對,,你,周森君,,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秋山之助從茶幾下面取出一個文件袋來,,上面蓋著“絕密”印戳,。
周森愣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但并沒有馬上打開,,這里面是什么,沒看都好說,,看了就意味著脫不了干系,。
“打開看看吧?!鼻锷街f道,。
周森點了點頭,打開封口,,從里面取出薄薄的幾張紙出來,一看上面的內容,他立刻呆住了,。
看完之后,,周森雙目殷紅,雙手顫抖的問道:“秋山先生,,這,,這不是真的吧?”
“抱歉,,千真萬確,,周森君,安東尼先生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好的朋友,,他也是一位反對蘇俄,,反對共產主義的勇士,只是,,很不幸的是,,他在一次絕密任務中犧牲了,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是令我欽佩的人,。”秋山之助沉重的說道,。
“我父親的尸骨呢,?”周森眼淚瞬間止不住流了下來,這一刻,,原身的記憶完全主導了他的情緒,。
“對不起,周森君,,安東尼先生的尸骨,,我們沒能帶回來,而且,,這件事,,你只能一個人知道,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而且現在還要秘不發(fā)喪,,不可讓外界知道一絲一毫的消息?!鼻锷街紫葟澭瞎狼?,然后十分鄭重的提醒道。
“秋山先生,,我可不可以知道我父親他是做什么任務,?”周森紅著眼問道。
“此乃絕密,暫時你不必知道,?!鼻锷街苯泳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