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諾維奇離開的那句話,很明顯他是知道安東尼老爹的一些情況的,否則,,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上門來索要“私章”,。
如果他今天非攔著不給,,恐怕沖突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就憑他現(xiàn)在的力量,真跟伊萬諾維奇起沖突,,只怕沒有任何是勝算,,更何況,他一向“慫”慣了,,突然表現(xiàn)太強勢了,,不符合以往的人設。
怎么把握好這個度,,著實有些難度,。
好在現(xiàn)在有一個可以讓他逐步改變的借口和機會,那就是安東尼老爹死了,。
義父死了,,最大的靠山?jīng)]了,那一個人突然之間成熟起來,,起碼是可以理解的,,不會輕易被人懷疑。
先是林大寬假兮兮的示好,,卻又派人暗中跟蹤自己,,后秋山之助又弄了一個案子來考驗自己,說什么要自己繼承安東尼老爹的衣缽……
還有那晚在凝香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原身是怎么跟白玉嵐睡到一起的?
原身其實算是已經(jīng)死了,,而不過是他替代他活了下來,一個大活人,,除非身體有隱疾,,又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死亡呢?
亦或者,,自己那晚是否被人給利用了……
越想越不對勁,。
從凝香館離開后,他一直都刻意不想去想這個問題,,畢竟這涉及自己最大的秘密,。
最好是永遠不被人知道,若是自己非要去追查,,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暴露了,。
盡管他就算說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但這可不是后世,,萬一真有人把他當成什么“妖魔鬼怪”上身給抓起來,,來一個燒了祭天,那可就太冤了,。
這些一個個謎團都困擾著他,,等著他去解。
嘭嘭……
真尋思著,,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囋议T聲,,可把周森嚇了一跳,難道是伊萬諾維奇發(fā)現(xiàn)盒子里是空的,,帶人找上門來了,?
家里就跟他跟尹琳娜兩個人,這要是打起來,,只怕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好的選擇就是,還真只有一個:報警,!
尹琳娜也是嚇壞了,,但她還是拿著一個搟面杖,壯著膽,,走了屋子,,隔著院子的鐵門往外喊了一聲:“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們家少爺可是警察,。”
門外那頭回答道:“知道,,我們就是來找周森周少爺?shù)?,他手下人欠了我們錢,他今天要是不拿錢去贖人,,就別怪我們對他手下不客氣了,!”
欠錢?
周森想起了昨天沒有回倉庫的葉三兒,,這家伙難不成又跑去耍錢了,,這個混賬東西,怎么說了就不聽呢,?
周森抓了自己的配槍,,放在身后,雖然有槍未必慣用,,但拿在手里壯膽而,,總比沒有強。
他也從樓上下來,來到院子里:“你們是哪家賭場的,?”
“道外,,太平橋賭坊?!遍T外之人,,一點兒都不怵,大聲說道,,“里面可是周森周少爺,?”
“我是周森,我哪個手下欠了你們錢,,欠了多少錢,?”周森大聲問道。
“葉三兒,,欠的不多,,五百塊?!遍T外之人大聲說道,。
“好,這錢我替他還,,但是你們不能傷他一分一毫,,另外,你們先從我家門口離開,,不要再來騷擾我家,。”
“我怎么知道你會來還錢,,你今天把錢給了,,我們就走?!?p> “我怎么知道你們不是隨便找個理由來訛我的錢,,況且,就算葉三兒欠你們錢,,我要是不替他還,又有什么問題,,他只是我的手下,,又不是我兒子,你們跑過來砸我家的門,,我可是可以報警把你們抓起來的,!”周森厲聲說道。
民不與官斗。
何況門外的人也知道周森的確是一名警察,,真沖突起來,,最終吃虧的是他們。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天黑之前,周少爺要是不拿錢來贖人,,那就被怪我們不客氣了,!”領頭之人撂下一句話,招呼手下呼啦啦的離開了,。
周森聽到外面的人離開,,也是松了一口氣,握槍的手心都是汗,,正要是發(fā)生沖突,,開了槍,有了傷亡,,性質就不一樣了,。
“伊琳娜,一會兒我出去一下,,你把大門鎖上,,只要不是我回來,不要開門,!”周森穿戴整齊,,穿上鞋子準備出門,交代伊琳娜一聲,。
“好的,,瓦西姆少爺,你去哪兒,?”伊琳娜問道,。
“我手下被人扣了,得去解決一下,?!敝苌忉尩溃安贿^,,你也別太擔心,,就是拿錢贖人,不會有什么危險,?!?p> 道外太平橋賭坊,,那是冰城最大的賭場之一,黑道大佬秦七爺?shù)漠a(chǎn)業(yè)之一,,秦七爺是冰城地頭蛇,,盤踞冰城數(shù)十年,跟前警察廳廳長是兒女親家,,勢力根深蒂固,,賭坊除了賭博耍錢之外,還有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
民間傳言,,只要進了太平橋賭坊,只要你有錢,,那就是給個神仙都不做,。
這里應有盡有,剃頭,,修腳,,吃飯,泡澡,,抽大煙,,玩女人,各種刺激的游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有錢,,你就是大爺,,沒錢,直接掃地出門,。
這里是天堂,,也是地獄。
多少人傾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最終淪落街頭,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肯定不能一個人去,,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雖然那人說只是拿錢贖人,,可誰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事情等著他,。
……
“老六……”
“頭兒,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么過來了,?”帶著烏恩巡街的顧老六看到馬上上周森,驚訝一聲,。
“上來,,找個地方說話?!敝苌徽惺?,示意顧老六過來。
顧老六跟烏恩囑咐了一聲,,跳上了馬車,,往前面駛了過去,在街邊找了一個茶館,。
“頭兒,,什么事兒?”顧老六見周森把他帶到茶館,,還專門開了一個包廂,。
“葉三兒出事兒了,被太平橋賭坊的人扣下了,?!敝苌瓑旱土寺曇粽f道。
“什么,,這小子又去耍錢了,,頭兒,這一次你可不能再拿錢贖人了,,得給這小子一個教訓,!”顧老六一聽就明白是咋回事兒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昨天是我派他出去的,,他是出公差,再者說,,他是警察,,賭坊的人再怎么也不敢胡來?!敝苌?。
“頭兒,你不能再慣著這小子了,,再這么下去,,他遲早會給你闖下大禍的?!鳖櫪狭鶎θ~三兒的“好賭”的毛病也是深惡痛絕,。
“我知道,,但是現(xiàn)在咱不能不管吧,我手底下就你們三個,,葉三兒出事兒了,,我就剩下你跟烏恩了,我手下還有人可用嗎,?”周森無奈道,。
顧老六沉默了,他知道,,周森說的是實話,,周森手底下就他們三個,也不是沒有人,。
比如雙慶會的人,,那些人叫他們做點兒事可以,但想倚重,,有所托付他們的話,,那是絕對不行。
這些人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兒,,誰的拳頭大,,誰給的利益大,他們就聽誰的,。
若是周森是不當這幾條街的巡長,,你看這些人還會不會聽他的,那還未必說了,。
“老六,,你手底下就沒有幾個可靠的兄弟?”周森這一刻想要建立一支屬于自己可控制力量的心越來越強烈,。
這世道,,已經(jīng)不可能讓他茍且偷安了,那就只能奮力一搏了,,自己雖然沒什么大本事,,但此后數(shù)十年歷史進程和發(fā)展是不會改變的。
只要不去干那螳臂當車的事情,,跟著大勢走,,自己未來不求什么高官顯赫,做一個快樂的富家翁應該可以的,。
當前是要渡過眼下的危機,。
否則一切都免談了。
就像今天,伊萬諾維奇一個人就敢跑到他家里來索要安東尼老爹的私人印章,,何嘗不是一點兒沒把他放在眼里,。
都以為自己是個人畜無害的“慫包”。
“頭兒,,你想做什么,?”
“我要找?guī)讉€人保護我的安全,我要身家清白,,無不.良嗜好,年齡在18歲到30歲之間,,有特殊能力的,,可以適當放寬,最好有功夫在身的,?!敝苌f道。
“頭兒,,這樣的人可不好找,。”顧老六仔細琢磨了一下,,周森提的要求可不低,,真有這樣的人,估計早就被別人爭先搶著要了,。
“我知道不好找,,但我們可以慢慢找,不著急,,不過今天下午,,你得找?guī)讉€人,在太平橋賭坊外接應我,?!敝苌溃爸刭p之下必有勇夫,,如果不需要他們動手,,每人二十塊,一旦動手,,每人至少一張老綿羊,,傷了,殘了,,我付醫(yī)藥費,。”
“頭兒,,你要找多少人,?”
“二十個吧,,別給我濫竽充數(shù),你親自給我把關,?!敝苌溃坝袀€原則,,萬一沖突起來,,你跟烏恩可不許沖到前頭,你們倆可不能有事兒,,明白嗎,?”
“明白,這事兒頭兒你就放心好了,,保證給你辦好了,。”
“你現(xiàn)在回去,,下午兩點,,咱們太平街的姜家大車店匯合?!敝苌愿酪宦暤?。
“好,那頭兒你現(xiàn)在做什么去,?”顧老六點了點頭,。
“我替你巡邏去?!敝苌艘幌掳籽蹆?。
顧老六訕訕一笑,他這一走,,就剩下烏恩一個人,,萬一遇到事兒,這家伙的腦子,,還真處理不過來,。
那只能是周森替他跟烏恩一起巡街了。
周森跟烏恩行走在果戈里大街上,,正準備找個地方吃飯,,忽然一輛華麗的馬車從他身后經(jīng)過,馬車上的標記他還很熟悉,。
馬車上坐著兩個年輕女子,,其中一個女子看到周森,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嵐姐,你看,,是他,。”
身穿紫色貂絨的白玉嵐微微睜開疲憊的雙眸,,透過馬車的玻璃窗戶朝外頭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阿香,以后不要跟我再提他,?!?p> “可是,嵐姐,,現(xiàn)在整個冰城的銀行和錢莊都不愿意給咱們貸款,,如果再沒有流動資金,咱們凝香館撐不了多久了,。”阿香焦急的說道,。
“他就一個浪蕩公子,,二世祖,就算我去求他又有什么用,?”白玉嵐搖頭嘆息一聲,。
“可是,他畢竟跟嵐姐你有一夕之緣,,這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讓他幫一幫你不也是應該的嗎?”
“我求誰,,也不會去求他的,。”白玉嵐斷然說道,。
“嵐姐……”
“別說了,,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卑子駦估浜咭宦?,直接打斷了阿香的話頭。
咦,!
這味道,,有點兒熟悉。
周森一扭頭,,余光剛好看都馬車里白玉嵐的側影,,想起馬車上標記是什么了,露出一絲驚訝,她怎么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