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里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我坐在賈富貴所在的警車里,,帶路去向了田芳的住處,其實我現(xiàn)今的心底的矛盾思緒,,在激烈地碰撞著,,我知道我這次帶領賈富貴,,去田芳的家里,很有可能搜查到極為震撼的人證物證,??墒俏乙幌氲教锓际俏业耐降?,我心底便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這不是懦弱的表現(xiàn),,畢竟田芳在和我相處的日子里,,對我這個師傅是照顧有加,而我現(xiàn)在卻要帶領賈富貴搜查她的家里,,這是一種違反常理的做法,。
但是,還是需要強調一點,,我這樣做也是在幫助田芳早早的解脫,,畢竟這樣下去會是會使田芳越陷越深,真的到達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的時候,,那樣一切悔改的決心就沒有任何意義了,。當然今夜一行搜查,我也做好了失敗的打算,,所謂的失敗,,就是指搜查田芳的家里,可能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比如手術用的刀子,,或者失蹤之人的物品,但是這不能說明田芳就是兇手,。而機會總是有的,,正如今日白天的時候,,我參加葛國強的婚禮,,從葛國強的口中了解到那個當初關押葛國強的地點,離后山的粉底非常近,,用最笨的方法去推演也可以得出,,田芳的住處離后山墳地是最近的,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理由放棄對田芳的懷疑,,因此,這一次給賈富貴引路,,大膽搜查田芳的住處,,對于我來說,我是十拿九穩(wěn)的,,盡管這一思緒中,,有成功和失敗的矛盾比較,但是我堅信,,成功的希望是大于失敗的,。
我現(xiàn)在繼續(xù)為賈富貴指引著方向,,盡管夜色在西北風的猛烈襯托下,顯得格外冷酷無情,,但是我看到賈富貴的眼神里,,卻迸發(fā)著火一般的熱情,那是破解謎團,,釋放上級施加的壓力的一種渴望,。
賈富貴一直看向車窗外,似乎在掃視著每一處景物,,我相信他已經(jīng)了解到這條路是非常熟悉的舊日足跡,,他一定猜到了這是去往馬二鳳家的路徑,而馬二鳳和兒子二寶死后,,馬二鳳的弟弟就把這里的所有房屋都租給了田芳,,賈富貴當然也了解這一點。
因此賈富貴看向窗外的同時,,卻張開那薄而棱角分明的雙唇,,問起了我:“侯大夫,你帶我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馬二鳳家吧,?據(jù)我所知馬二鳳死后,,他弟弟把房子都租給了田芳,難道你真的認為所有失蹤的人一定就在田芳的住處嗎,?萬一.....”
我知道賈富貴的下一句話要說些什么,,但我既然做出了這個選擇,是不會后悔的:“從任何方面去推斷,,我徒弟田芳都有可能和販賣人體器官團伙有瓜葛,,先前馬二鳳的兒子二寶,偷了家里的錢,,去市里歌廳約見了網(wǎng)友,,結果被下了蒙汗藥,致使失去了一個腎,,從那段時間里,,二寶就和田芳有過來往,盡管田芳不停地搪塞掩蓋,,而越是掩蓋,,越暴露田芳的虛偽。從那時我就覺得田芳不對勁了,,但是苦苦沒有證據(jù),,再加上失蹤的人數(shù)節(jié)節(jié)攀升,我不得不格外的關注田芳,,再到村長劉曉松和田芳夜里出去娛樂,,結果劉曉松當晚就沒有回家,,第二天就曝出了失蹤的怪事,這一切都和田芳所見過的人有關聯(lián),,因此,,田芳絕對是這些案件的一個巨大引爆點,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為了鎮(zhèn)里能重新回到過去的安寧生活,,我是在所不惜。賈富貴聽到這里,,不由得一轉頭看向了我,,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似乎他對于我的話語有所共鳴,,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如果產(chǎn)生志同道合的愿望,,那么二人一定是心有靈犀的,因此不需要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甚至一個極其短暫的笑聲,就是互相依存幫助和勇往直前的最大的動力,。
現(xiàn)在警車已經(jīng)爬上了東山頂?shù)难┰?,這里人煙稀少,三四十家住戶的窗戶里,,大部分已經(jīng)沒有了光亮,,人們進入了寒夜里的冬眠時間,但我極目望向田芳家的窗戶,,卻發(fā)現(xiàn)她家的窗戶里依然是燈火通明,,我正在思考著田芳此時此刻在忙些什么。不由得內心的擔憂用上了心頭,,距離田芳家越來越近,,我真的害怕從她家的地窖里搜查到那些神秘失蹤的可憐人,。更不想看到田芳帶上手銬的那一瞬間的絕望神情,。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在法律面前,,丑陋的人性是必須受到法律制裁的,,局部姑息和牽就。
很快警車的剎車聲和感受的慣性沖擊力,,讓我意識到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賈富貴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所長,,以其習慣性的動作,,掏出了手槍,,一拍我的肩頭,說了一句:“侯大夫我們要迅速行動了,,您的身體沒問題吧,?如果您不愿看到自己徒弟被逮捕的場景,可以不去,,只要告訴我們具體的位置就行了,,怎么樣?”
我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賈富貴的這句話,,突然情緒低落,,眼淚也不知道為什么落了下來,但是我的語氣依然保持著平靜:“不,,我還是一起出發(fā)吧,,既然我是領路人,我就不能做縮頭烏龜啊,,田芳早晚會知道是我做了內應,,這沒什么,師徒關系和社會責任上,,后者大于前者,,我沒有什么愧疚她的?!?p> 賈富貴沒有繼續(xù)多費口舌,,一拍我的肩頭,說句“那就來吧,?!?p> 我雖然歲數(shù)大了,胳膊腿已經(jīng)不靈便了,,但是在他們的面前我必須呈英雄,,讓他們看到我英姿颯爽,老當益壯的雄赳赳氣蓋,,正所謂打腫臉充胖子,,這是我的一貫作風。我迅速沖出了警車里,,來到了田芳家的大院兒門口,,接著清冷昏暗的月光,我發(fā)現(xiàn)院門已經(jīng)上了鎖,,我告訴賈富貴:“鎖上了,,翻墻頭吧?!?p> 賈富貴一點頭,,朝身后的屬下一揮手,,小聲說了句”翻墻“,大家都矯健麻溜地一縱而過翻過了墻頭,,只有我像個老弱殘病的毛毛蟲,,蠕動著身子,慢悠悠爬過了墻頭,,我看到大家大家都在等待我領路,,我趕緊大跨幾步,站在了
隊伍的最前方,,我此時感覺到自己像一個戰(zhàn)斗在沙場上的英雄,,一個拋頭顱灑熱血的指戰(zhàn)員,我也體會到了團結就是力量的偉大胸懷,,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我不想再經(jīng)歷這種掙扎,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要逮捕我的最親的徒弟,,我心里總有些不是滋味。
我們來到了屋后的地窖處,,一步,、兩步、三步........我們里地窖越來越近了,,我也發(fā)現(xiàn)地窖里的亮光越來越明顯了,,那光亮如白晝,還能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下方傳來了腳步聲,,而且不止是一個人,,我有也懼怕了,但身體在大家作為后盾的情況下,,不由自主地前進著,,直到我們到達地窖那敞開的蓋子旁,看到了下方有一個直通的梯子,,我剛要邁步攀爬而下,,冷不丁地窖下方有一個人探頭看了過來,那人趕緊縮回了頭,,我沒看清楚是誰,,但可以肯定是個女的,。我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對方很有可能會逃離,我對賈富貴急語:”一個女的發(fā)現(xiàn)了我,?!?p> 賈富貴突然睜大了眼睛,,一抬手撥開了我,直接帶領屬下沖下了地窖,,我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沖了下去,,接著我就聽到地窖里傳來了賈富貴的喊聲“挨個房間搜,快快快,,你去那里,,別讓他跑了......”
我也迅速攀爬而下,剛一到地窖里,,我被眼前的的一幕驚呆了,,這里盡是房間,其中一間房子是玻璃鑄就的天地,,可以通過透明的玻璃看到里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醫(yī)用手術設備,,包括了呼吸機、擺在桌面上一排排用福爾馬林藥水侵泡的手術刀,,正在消毒,,還有懸掛的巨大無影像射燈,把手術臺照得亮如白晝,。這一來讓我確信了,,田芳就是沾滿他人獻血的劊子手,這真是太可怕了,。很快賈富貴率領的屬下,,持槍,從各個房間押解出來多個二三十歲的男人,,看樣子他們眼神兇狠,,各個都經(jīng)過了訓練,那表情如此冷淡無情,,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練就了這樣的心理,,也許這就是金錢魔鬼的驅使。隨即我看到了那些被解救的熟悉的面孔,,其中就包括了苗勇的父親苗剛,。
賈富貴這個時候走到了我的面前,說:“這里沒有田芳,,她會不會已經(jīng)跑路了,?”
我搖了搖頭:“田芳的目的是為了錢,他要遠走他鄉(xiāng),,也一定會拿到錢再走,,我猜她可能找財路去了。”
這時賈富貴的下屬跑了過來,,我聽到他對賈富貴說:“所長,,有個人說知道田芳在哪里?”這個人說著抬手指向了不遠處,,我和賈富貴隨著他的手指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啞巴曉雪被警察戴上了手銬,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賈富貴一嘆氣,,問曉雪:“田芳呢?”
啞巴曉雪手語比比劃劃,,我從曉雪的手語里了解到了細節(jié),,趕緊告知賈富貴:”她說田芳去了胡女士那里,準備拿到錢就離開鎮(zhèn)里,?!?p> “哦!”賈富貴恍然大悟,,他看向我,,我看向他,早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那就是追擊田芳,,絕不能讓田芳逍遙法外,因為幕后的真兇還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