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得賺錢
鐘云煙一邊盤算,,一邊習慣性地運行著修煉心法,。
前世時哪怕沒有靈氣,她也不忘時時吐納練氣,,倒不是有意為之,,實在是修行千萬年,,這種習慣已深入骨髓。
且她上輩子雖未能引靈氣入體,,卻因著吐納之法,,身體素質(zhì)強于普通人,至死都未生過病,,若不是她實在對紅塵沒有一絲留戀,,被心緒所影響,,恐怕壽命還不止百歲。
約莫一刻鐘過去,,忽地感到一絲靈氣被吸納至體內(nèi),,鐘云煙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看來這個地方她雖也感受不到多少靈氣,,但到底能夠引氣入體,,卻是比地球強了許多。
于是她立時屏去雜念,,專心運行起修煉心法來,。
果然修行才是她的最愛。
約莫又是兩刻鐘過去,,鐘六郎捧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
他先是瞥了鐘云煙一眼,見她雖合著眼,,胸腹卻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想來是還活著,便松了口氣,。
他輕手輕腳地把碗放在炕桌上,,又低眉順眼地小聲喊道:“四姐,四姐,,飯食好了,,六兒侍候你吃?!?p> 說完偷偷觀察鐘云煙的反應(yīng),。
鐘云煙睜開眼來,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p> 哪怕只少許靈氣,,在體內(nèi)運行一周,,剛剛她還覺得這副新身體沉重不堪,這會已是舒暢了不少,。
鐘六郎見鐘云煙一時未理會他,,還長長吐了一口氣,以為自個又惹得四姐惱了,,雙手不自覺絞著衣擺,,低垂著小腦袋,忐忑難安,。
正等著迎來一頓訓斥,,誰知卻聽得四姐和善的聲音傳來。
“你自個快些去吃罷,這兒用不著你,?!辩娫茻煋沃觳沧鹕韥?,蹙眉看著這小兒,。
她在仙靈界時曾收過不少徒兒,平日待他們雖冷漠了些,,卻從未虐待過人,。
鐘母鐘父在的時候,也是個重女輕男的,,對原主這個寶貝疙瘩是有求必應(yīng),,對兩個兒子則是非打即罵,包括原主也把自個的兄弟當作下人使喚,。
鐘六郎這小兒可憐見的,,在鐘家從未過過什么好日子,如今被養(yǎng)成這般唯唯諾諾的性子,,且瘦如麻桿,,哪怕冷情冷心的鐘云煙,瞧著他這副模樣也有些不舒服,。
她修的雖是無情道,,卻也是正道,懂得正義邪惡,,辨得黑白是非,。
原主在鐘家所享受的,靠的是吸取兄弟骨血,。
這債也得她來還,。
鐘六郎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鐘云煙一眼,見她神情不似做假,,才乖順應(yīng)道:“那四姐要是有不便的,,再喊六兒?!?p> 說完又擔憂地看向鐘云煙,,見鐘云煙點頭,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鐘云煙撫了撫還有些疼痛的頭,,坐直身子。
炕桌上擺著一碗白粥,,還算濃稠,,蒸騰的熱氣帶起一陣米香味兒,如今這副身子一日滴水未進,她著實餓了,,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一碗粥下肚,方才覺得身體恢復(fù)了些力氣,,頭暈的癥狀也好了不少,。
她起身穿上鞋子,勉強能下地,。
端著空碗走出屋子,,把碗置于院內(nèi)洗碗洗菜用的木盆內(nèi),來到灶房前看了一眼,。
此刻鐘六郎正坐在灶房內(nèi)的小凳上,,捧著個缺了兩個口的碗,小口小口吃著飯,。
鐘云煙見他碗中裝得并非白粥,,而是用米湯煮的野菜糊糊,看起來綠油油的,,不由皺起了眉,。
鐘六郎發(fā)覺門口的光線被遮擋,扭頭看去,,便見四姐寒著臉站在門口,,他連忙捧著碗站起身來,小心說道:“四姐,,你可是沒吃飽,?這還有一碗白粥,我端給你,?!?p> 說著就要把灶臺上他盛出來留給四姐的白粥端給她。
“你吃,,我飽了,。”鐘云煙冷聲說道,。
鐘六郎哪里敢吃,,以往家中的細糧可都是留給四姐吃的。
但見四姐寒著臉,,他也不敢反駁,,只覺自個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惹惱了四姐,,嚇得小臉都白了,。
黃鐘云煙見那小兒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嚇得一雙杏眼兒又紅了一圈,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忍,。
她閉了閉眼,,心中哀嘆。
紅塵果然誤她道心,!
再睜眼時,,她冷言冷語道:“趕緊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p> 言罷也不管他,,走進灶房,,看了看家中存糧。
一個小破瓦罐里只余一碗米,,大豆苞米倒還各余幾斤,,勉強夠撐幾日,但油鹽醬醋是一點也沒了,,就連油罐子也不知用開水燙過幾遍,,一點油腥子都找不著。
鐘云煙搖搖頭,。
又得重新去賺錢,。
她回頭看了眼鐘六郎,見他還立在原處不肯吃,,不由皺起眉:“還不快吃,?”
鐘六郎驚的一抖,連忙低頭扒飯,,邊吃邊流著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吃的不是白粥,而是餿水,。
鐘云煙擰了下眉,,不再管他,又回到自個屋里開始修煉了起來,。
不管要賺錢還是要尋回鐘二郎,,她得先把身體養(yǎng)好,身體就是本錢,。
……
兩日過去,,鐘云煙感到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這日一大早吃了早飯,,便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她的傷在頭頂,傷口還未好透,結(jié)了層薄痂,,頭發(fā)遮一遮挽個發(fā)髻,,倒也瞧不出來。
用干凈方布包上兩個鐘六郎做的粗糧餅,,拿上個小鋤子背了籮筐便準備出門,。
出去之前,跟鐘六郎交代道:“我今日不定什么時候回,,你自個在家把門插好,,別忘記吃飯?!?p> 鐘六郎雖才九歲,,可從小吃苦,家務(wù)活計都會干,,一人在家也勉強能顧得好自己,。
鐘六郎一早聽說四姐要出門,追著鐘云煙來到門口,,把一灌著涼開水的竹筒交給鐘云煙,,看著她欲言又止。
他想問問四姐,,二哥會被人賣到哪兒,,四姐經(jīng)常出門亂跑,許能夠打聽到,,可又擔心四姐惱他話多,。
爹爹在的時候總教他,男兒家家要多做事少說話,,不該他問的不要問,。
可他至今也分不清,什么是他該問的,,什么又是他不該問的,,時常多說半句,就會招來斥責打罵,。
鐘云煙注意到鐘六郎的表情,,只當他一人在家中害怕,便安慰道:“我會跟隔壁的李叔打聲招呼,,讓他照看著你點,。”
鐘六郎咬了咬唇,,終是把話咽了下去,,乖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