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二人話語之意,便道:“是何疾如此厲害,,連無所不能的龐先生都束手無策,?”
龐元一聽趕忙擺手道:“你可別給我戴高帽,醫(yī)理這方面我只是略懂皮毛,。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或許有一人有這本事解此毒。”
林謙雙眼放亮,,急忙道:“是何人有此神通,?”
龐元一臉笑意,目光投向文敏,。
他那笑容在文敏看來詭異無比,,不由打了個冷顫,“我連你們在說什么我都不知道,,看我干嘛,?”
“自然不是你,而是你后面的高人,。”
林謙豁然開朗,,這龐元所指必然是那位高深莫測的言先生,。他之前就有想找他試試的念頭,如今見龐元如此一說,,信心又漲了幾分,,可轉(zhuǎn)念一想,就算言先生真能醫(yī)此疾,,那也要把眼前的難關(guān)先度過再說,。
林謙正思量之際,耳畔傳來陣陣咳嗽聲,。循聲望去,,那趟于地的無情已醒來,正自己摸索想要坐起來,。
也不知是剛醒不適應(yīng)此處環(huán)境還是重傷提不起勁,,他的動作在文敏看來是那么遲笨而又滑稽。
文敏想去扶他一把,,但一想男女有別,,還是讓他倆去吧。哪曾想他倆卻并無半點要去幫扶的意思,,林謙不知在想什么,,龐元呆坐于地,也不知這兩人在搞什么名堂,。
無情慢慢坐起身來,,背靠一塊大石。他環(huán)顧昏暗的四周問道:“這是哪,?”
龐元雙手平攤,,從神情來看擺明在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別問我”,。
林謙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文敏把頭別開盯著遠(yuǎn)處,好像那里有什么特別好看的東西,。
四個人就這么干坐著,,不出一語,思緒萬千,,不知各自在想什么,。
“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蔽拿袈氏却蚱七@份寧靜,,從戒中取出一錦囊,打開一看,,里面是兩張符紙,。
龐元瞅了一眼,“千里傳音符,,也不知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是否有用,。”
“自然要試試了,,總不能干坐著等死吧,。”
“就怕多拉一人下水,,害了他性命,。”
文敏雖覺龐元這話難聽得很,,但一想?yún)s也不無道理,。這龐元修為閱歷可謂是深不見底,連他都只能在這干坐著,,萬一先生來了,,找不到入口那還好,就怕進(jìn)來了一樣被困在這里,,那樣豈不是害了先生性命,。
她猶豫起來,一時不知該把符焚了還是收了,。
文敏猶豫之際,,龐元又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哪天你師父不在身邊了,你遇到難題又該如何,?”他說完拿起一顆夜白石,,起身離去。
是啊,萬一哪天先生不在了……
她猛然搖頭,,先生那等人物豈用自己操心,,眼下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
文敏收起符紙,,起身隨龐元而去,。
天涯發(fā)出幽藍(lán)光芒照亮身前道路。文敏快步追上龐元,,“你認(rèn)識先生,?”
“數(shù)面之緣?!?p> 他的語氣很輕,,黑暗之中又看不清他臉上神情,文敏也不好判斷他所言真假,。
“你可知出去之法,?”文敏又問道。
“不知,。你那師父博古通今,或許他知道,,我比他還是差了許多,。”
“你那蒼龍威力如此巨大,,難不成也破不了這里的石壁,?”
“這里四周都被施了禁錮,我也沒法子,?!?p> “那慕鬼老妖怎么那么輕易就能將寶庫震塌?”
“他還沒有這本事,。我有預(yù)感,,這里還有藏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p> “那無情所中何毒,?”
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冰晶火鱗毒,?!?p> 文敏思索片刻,“這是什么毒,?我怎么……”
“你沒聽過對吧,,”龐元打斷道,“這毒我也只在我?guī)煾噶粝碌臅锟催^,形成過程極其偶然,,一般還真見不到,。”
“冰晶,?那不是解毒圣品嗎,,又怎么跟毒掛鉤?”文敏疑惑道,。
“你師父難道沒跟你說過毒跟藥能互相轉(zhuǎn)換之理嗎,?不過也對,你百毒不侵,,毒對你來說跟藥沒啥區(qū)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如果能出去,,你自會明白?!?p> “故弄玄虛,。”
“我跟師哥學(xué)的,,話說得越是縹緲玄乎,,越能給人高深莫測之感?!?p> “無聊,。”
“我也覺得他無趣得很,?;氐絼倓偰窃掝},普通的冰晶只能起清熱涼血之效,,但那瀚州的萬年冰晶卻是集天地之精華,,可驅(qū)萬毒。就算不服用只佩戴于身,,也可抵御多數(shù)毒物,。”
“既然如此,,那他會怎么中毒,?還有那火鱗是什么?”
“瓊州上有一種火鱗蛇,,奇毒無比,??伤@個毒不會立即斃命,而是慢慢侵蝕中毒之人的根基,,蠶食人的修為,。中了此毒的人,最終只能成為一個活死人,。除了古老的神龍一族和煉藥師外,,沒人沒物會和這種毒蛇打交道。依我估計,,這無情八成是中了火鱗毒后,,想服萬年冰晶解毒,不曾想這兩物在體內(nèi)陰差陽錯起了反應(yīng),,形成一種共生關(guān)系,。這冰晶抗毒,火鱗抗藥,,藥毒罔效,,最終成今日之狀?!?p> “那鬼霧毒被這冰火毒吞噬殆盡,,這么一看這冰火毒豈不是有利于人?”
“凡事利弊共存,。這冰晶火鱗毒平時依靠自身修為外加特殊藥物尚能壓制,,可當(dāng)它吞噬其它劇毒壯大自我后,這種平衡便被打破,,毒就抑制不住了?!?p> “那這毒有解嗎,?”
“這個你要去問你師父,我可不是這方面的行家,。那無情是凌煙閣主東方的入室弟子,,單憑這個身份,想讓藥會會長來替他醫(yī)治都不是什么難事,??晌铱此@毒拖了至少有五十春秋,估計是懸了,??矗 ?p> 龐元舉起夜白石,,將前面一塊石壁照亮,。
文敏聞聲往那石壁看去,,只見璧上繪著許許多多線條,看起來像是一副巨畫,??蛇@畫畫的又是什么呢?
龐元移步向前,,前邊石壁也都畫有許多圖案,。他舉石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待走到壁畫盡頭,,又折了回來,。
之后他又細(xì)看了一遍,生怕漏過什么細(xì)節(jié),,邊看邊說道:“這壁畫上講的應(yīng)該是某種儀式,。這上空被涂成黃色的圓形應(yīng)該代表的是太陽,而這底下畫個圓形接兩撇的應(yīng)該是‘人’,,這個畫的跟‘人’很相似卻將邊緣涂成金,,代表的應(yīng)該是‘神’。這個站在最顯眼處,,右邊還特意加畫了一豎的‘人’代表的應(yīng)該是大祭司之類的,,這一豎便是某種法器。這壁畫大致意思應(yīng)該是‘人’朝拜‘神’,,‘神’將某種東西賜予‘人’,,‘人’得到這東西后便有無窮的力量?!?p> 龐元一邊指著壁畫一邊解釋著,,突然他在一處壁畫前停了下來,“奇怪,,這里好像說的是‘人’得到了‘神’的恩賜,,卻用這個力量推翻了‘神’,成為新‘神’,,接受眾人的朝拜,。最后這兩幅畫一幅畫的是‘神’站在水邊,哦不,,應(yīng)該是海邊,。另一幅畫的是一長形物體鉆入海底,卷起驚濤駭浪,。這壁畫的內(nèi)容煞是怪異,,說是儀式吧,它又把中間這個儀式內(nèi)容簡化了,,連‘神’遞過來什么東西都沒注解,。說是故事吧,,又顯得沒頭沒尾,這中間好像還被抹去一部分,,莫非別處還有類似的壁畫,?”
龐元說完又向前頭走去,他估摸這壁畫應(yīng)該還有后續(xù),,絕不會這么沒頭沒尾,。
突然,他感到腳下觸到硬物,,連忙俯身去查看,。
借著夜白石的光輝一看,墻邊竟立著一具枯骨,,心里不由覺得晦氣,。
正欲起身離去之際,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什么,。他連忙將夜白石遞至枯骨旁,,只見枯骨旁手骨處捉著一本書籍,身旁還立著一卷紙軸,。
龐元伸手把書拿了過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借著石光翻閱起來,。
他越翻臉上的笑容越盛,,也不知得了何等寶貝。
過了一會兒,,龐元合上書籍,,又去拿那卷軸。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幅人像圖,。
龐元卷起畫軸后說道:“我用神識探過了,前面都是石壁,,這里又立著一具枯骨,,估計是沒路了,?!?p> “龐先生,你看你剛剛欣喜之色躍然于臉,,還以為你找到門道了,。”
“前面沒路不代表別的方向也沒路,。再說了這次真是撿到寶了,?!饼嬙呎f邊晃動手中的書籍。
“那是什么,?”
“風(fēng)兮訣,。”
“心法,?”
“準(zhǔn)確來說風(fēng)系心法,,而且絕不會比中州世家的傳世心法差?!?p> “心法需要些那么厚一本,?”
“后面還附有一技招,無比強大的技招,?!?p>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不過要是走不出這里,,再強大的心法技招也是白搭,。”
龐元特意強調(diào)“強大”二字,,哪曾想文敏竟沒絲毫興趣,。不過想來也對,如果他們走不出這里,,那具枯骨便是他們的前車之鑒,,再強大的技招又有何用。
龐元隨手將書籍拋了過去,。
文敏見那書朝自己而來,,下意識伸手接住?!澳闶裁匆馑??”
“風(fēng)系心法對我也沒什么用,索性當(dāng)個順?biāo)饲樗徒o你,?!?p> “看你那樣,這必是無比珍貴的東西,,就這么給我了,?”文敏有些不可置信。
“所謂見者有份,。我留著頂多多件收藏,,你的話練那四象決正好用的上?!?p> “風(fēng)系心法可是這大陸上最稀少的心法,,你就……”
“看你平時話語不多,,怎么如今如此婆媽。你有這氣力還不如留著找出口,?!饼嬙驍嗟馈?p> “那個卷軸是什么,?”
“誒,,別貪得無厭,這只是一幅人像畫,?!?p> 說罷,他按原路折了回去,。
文敏看了看手中的書籍,,收于納戒之中,跟了上去,。
回到原地,,只見無情身軀蜷縮,林謙在旁不斷輸送真氣給他,。
龐元連忙俯身去探脈,,脈象急且亂??磥磉@冰晶火鱗毒發(fā)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