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宴會(二)
杜欽楠看了一眼岑賀,,最終選擇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岑賀的保鏢,。
在其位謀其事,他怎么能因為一己之私就選擇偷偷開溜呢,。
畢竟岑賀這次上山就只帶了他一個人,。今晚上魚龍混雜,岑賀平日說話又欠得罪了一大群人,。
說不定在場的這些大佬和嘍啰里面就有幾個想要岑賀狗命的,。
他暫時還要靠著這個人干飯,可不能讓他出了什么意外,。
最主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的點兒應該沒有那么背,。郇樓一天天忙的要死,腿腳又不方便,,肯定沒空上這萬宗山莊來,。
所以他說,“啊…不是…就是那個,,沒什么,,就是覺得要見大人物了有些緊張”。
臉上有些羞窘,,仿佛是因為說出了心里話從而感到不好意思,。
岑賀被他的傻話逗的一樂。
這段時間自己總給杜欽楠說這個老總那個老總,,也帶著他見了不少,。可他每次不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嗎,?
怎么這回知道怕了,。
“里面確實有幾個厲害人物,但大部分都是來湊數(shù)的,。你也別太繃著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們不敢攔你”,。
杜欽楠:呵呵呵,。
狗東西,岑賀居然以為他是沒見過世面怕丟臉么,?
對方難道不應該更擔心自己嘴欠挨黑打嗎,?
畢竟岳城是人多眼雜不好動手。這山上都是非富即貴的,,出了什么事保不準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臉上笑嘻嘻,,心里…
“嗯嗯,岑先生你說的對,,我知道了”,。
“咳咳,那啥,,寶貝你別生我氣了唄,。”
岑賀不知道在杜欽楠心里他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
他見對方好像心情還不錯,,干脆順勢就把憋在心里的話給說出來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杜欽楠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一切都不妨礙他和他的寶貝湊近乎。
而且他道歉是為了給杜欽楠面子,,想必杜欽楠自己也是明白這點的,。
對方也是個聰明人,肯定不會不識抬舉,。
他這點的確是多慮了,,杜欽楠一直有替別人尷尬的毛病。
像這種不接話鐵定會尷尬的場面,,杜欽楠必然是想都不想就開了口,,“沒事,我原諒你了,?!?p> 沒事!我,,原,,諒,你,,了,!
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聽聽,,杜欽楠你自己這是說的什么話呀,。
這就是一身為一個優(yōu)秀員工對老板應該有的態(tài)度嗎?
想到這兒,,他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你原諒我了,?”
變被動為主動,,他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正當杜欽楠為自己的靈敏沾沾自喜的時候,,岑賀的心情也十分燦爛,。
寶貝還算識抬舉,夠聰明,,有資格繼續(xù)做他的魚,。
岑賀對杜欽楠的話很滿意。覺得對方不僅是自己下了臺階,,還恭恭敬敬的把梯子遞給了他,。
“我也原諒你了,。”
冷戰(zhàn)到此為止,,接下來就應該是冰釋前嫌重修舊好,。
加油吧岑賀,今天也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杜欽楠微微一抬頭就瞧見岑賀咧嘴在笑,,就像是地主家的二傻子一樣。
傻不愣登的,。
也不怕被人看見了笑話,。
巧的是他一想到這兒,看笑話的人就來了,。
一個穿著休閑的三十多歲男人吊兒郎當?shù)淖叩搅怂麄兏浇?,胳膊上還掛著一個柔若無骨的女人。
“喲,,這不是岑家二公子岑二寶嘛,,好久不見了……咦,讓我瞅瞅,,好家伙,。怪不得你今年一直待在國外,原來是治面部痙攣去了,,怎么著,,這老外沒把你病治好?我就說吧,,國內的醫(yī)生未必就比國外的差,。”
男人墊腳想要看個真切,,確認岑賀是不是真的有病,。但白白胖胖的胳膊還沒夠著岑賀的肩膀就被杜欽楠攔了下來。
沒辦法,,這長的像佛手瓜一樣的男人,,百分百不是岑賀的朋友。他作為保鏢有義務為老板排除一切潛在危險,。
岑賀這人的尿性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對方就是個外貌協(xié)會成員。就連他陪對方去上班,,都能聽見公司里有人悄悄討論“鐵打的岑總,流水的美人”,。
佛手瓜兄四舍五入也算長得有鼻子有眼的,,但距離岑賀的交友準則還是差了一星半點不只,。
小胖子被杜欽楠攔了也沒生氣。像是這才注意到還有這么一號人似的,,掃了幾眼眼神就逐漸曖昧起來,。
對岑賀豎起了大拇指。
“岑二公子,,還是你會玩兒”,。
說完拍了拍身上靠著的女人,“來,,柔兒,,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就是現(xiàn)在岳城的紅人岑賀岑二公子,,來,,喊人”。
女人嬌羞的抬眼,,眉梢全是風情和媚態(tài),,“岑二公子好”。
語調粘膩,,讓人聽的直起雞皮疙瘩,。
杜欽楠沒忍住,第一個笑出了聲,。
這位姐姐就不能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嗎,?
“寶~寶,他笑人家,!”
女人一聽杜欽楠的笑就不樂意了,,將頭使勁往佛手瓜兄懷里埋。
她要是發(fā)展的好,,把王群山現(xiàn)在的老婆擠下去,,那以后可就是王夫人了。
對方區(qū)區(qū)一個保鏢,,有什么資格嘲笑自己,?
“寶寶,寶寶”,。
女人不停的撒嬌,,但奈何王群山的個頭太矮,差點沒被她拱得一個趔趄,。
好不容易堪堪穩(wěn)住身形,,正打算為自己的小蜜討回公道,就發(fā)現(xiàn)本該站在他們面前的岑賀二人已經不見了。
杜欽楠跟著岑賀穿過長廊去了園內,。
一路上他心里都亂七糟八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按理說,,岑賀應該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但剛才被窩瓜兄懟了怎么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正納悶呢,,岑賀的手機就響了,。
對方停了腳步靠在柱子邊接起了電話。他就默默跟在身后邊兒,。
“嗯,,見過他了。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嗯,,好的”,。
“今晚上再詳談吧”
杜欽楠在后面看不清楚岑賀的表情。但能肯定的是,,對方現(xiàn)在的心情還不錯,。
真是怪哉,怪哉,。
岑賀的電話一直打了很久,,他聽了幾句就沒興趣了,分神觀察起周遭的景觀來,。
池塘里的荷花爭相竟放,,莖桿參差不齊,美得凌亂,。繾綣的花香招惹了許多游魚與蜻蜓在四周嬉戲,。
本是在假裝欣賞風景,但這一看就看入迷了,。
于他而言,,生命的美麗就在于各自安好。如同這花與魚,,各不相干,,又相得益彰。
這是他在梵伽時最為天真的念想,。但從幼年一直到成年,,再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的這個愿望都沒能實現(xiàn),。
因為無論是在哪兒,,藍色星球也好,,梵伽也罷,事與愿違才是常態(tài),。
只要沾染上干系了,,命運總是有各種辦法將大家圍困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