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何遠周身的光亮逐漸暗淡了下來,。
等到光亮完全消失,,他也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何遠皺著眉,輕哼了一聲,扶著脖子慢慢地坐起,。
由于許久未動,自己脖子似乎是落了枕,,一陣陣的酸疼,。
“我這是睡了多久啊?!?p> 明明昏迷前還是艷陽高照,,而現(xiàn)在已是深夜了。
天空中繁星點點,,一輪彎月掛在樹梢上,,些許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透了出來,傾灑在不遠處身著一藍一棕衣服的兩具尸體上,。
何遠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長且真實的夢,。
在夢里,,前世的經(jīng)歷和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記憶像走馬燈一般閃現(xiàn),,漸漸交織在了一起,有的畫面直到現(xiàn)在還在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
他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原主也叫做何遠,,今年十二歲,原是孤兒的他在七歲那年被一名叫做何忠的鐵匠收養(yǎng),。
何父為人正直,,把原主更是當成了親生兒子一般撫養(yǎng),連何遠這個名字也是他給取的,。
平日里他們父子二人打鐵為生,,日子過得清苦但是卻十分幸福。
直到前些日子,,何父突然得了怪病,,發(fā)病時渾身乏力,痛苦不已,,出的氣比進的氣還要多上幾分,。
就在原主一籌莫展之際,有人告訴他有一種叫做“斷陽果”的藥材可以治好他父親的病,,而這種藥材恰好這樹林里就有,,所以原主這才獨自來這里尋藥,。
知道這里危險,原主一路小心翼翼的,,豈料還是半路碰上了猛獸,,慘死在了路上。
何遠輕嘆一聲,。
此刻他的情感和記憶已經(jīng)和原主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一想起何父,心里不禁一陣牽掛,。
這時,,身上的疼痛打斷了他的思緒。
昏迷前,,他就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嚴重,,所幸昏迷的這段時間自己沒有再遭到野獸或者其他人的襲擊,現(xiàn)在四下安全,,他連忙檢查起傷來,。
“奇怪,竟然已經(jīng)愈合了大半,?,!”
何遠倚坐在大樹下,若有所思,。
他抬起了左手,,用大拇指輕輕撫摸著食指上那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祥云圖案。
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枚玉戒啊,。
盡管他不知道玉戒的確切來歷,但是一定絕非凡品,,否則當初就不會遭到各大門派的瘋搶,。
何遠試著將自己的神識探入到祥云圖案之中,不過卻始終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只好以后慢慢了解這枚玉戒的用途了,。”
嘗試了幾次,,見都沒有反應(yīng),,他便將神識收了回來。
又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整,,何遠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jīng)調(diào)整到了最好的狀態(tài),。
他扶著身邊的大樹站了起來:“是時候回去給爹治病,順便會會那個叫我來采‘斷陽果’的人了,?!?p> 說罷,,他便朝著初安城的方向走去。
樹林距離初安城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何遠足足走了好幾個時辰,。
回到城里的時候,天空剛剛泛白,,街上只有幾名正在收拾攤子,,準備開門迎客的小攤販。
何遠走在路上,,大家像看到鬼似的連忙繞開,。
“我這一身……確實有些可怖?!?p>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
手上、身上,、腿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蓋了一層已經(jīng)干透了的泥土和血跡,臟兮兮的,。
衣服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勉強能夠遮體。隨著他的走動,,衣服下面血淋淋的傷口隱約可見,。
不過何遠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一個簡陋的小院,,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小院分為前院和后院,,前院被何父改造成了鐵匠鋪子,后院則是他們父子二人日常生活的地方,。
一進前院的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碩大的火爐,火爐邊圍了幾個大鐵墩子,。
屋子一角放了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還需要打磨的刀劍,墻上則掛滿了已經(jīng)完工的兵器和護具,。
何遠前世從小就和兵器打交道,,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鐵器打造的都十分精美,。
要是平時,,他一定會停下來好好端詳舞弄一番,,不過現(xiàn)在的他卻沒有這個心情。
離家越近,,他的心情越是焦急,,想要馬上去看看父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徑直來到了后院,,本來想直接去看父親,,但是來到房間門前的時候腳下卻是一頓。略作思考之后,,轉(zhuǎn)身先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再次來到這里時,何遠已經(jīng)擦洗過了身子,,傷口也做了簡單的包扎,。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換上了一件長袖長褲的衣服,,將身上纏繞的繃帶全都蓋住,。
“兒啊,是你么,?”
何遠剛一推開門,,一個沙啞而虛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爹,,是我,,您別起來?!?p> 何遠看到床上一個臉色發(fā)灰的瘦弱中年男子正掙扎著想要起身,,連忙跑了過去扶住了他,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中年男子就是他的父親何忠,。
“兒啊,你這是去了哪里啊,,怎么大半個月都沒有回來,,沒出什么事吧?,!”何父攥著何遠的胳膊,,表情從瞬間的欣喜轉(zhuǎn)變?yōu)榱藫?dān)心。
自從他生病之后,,精神日漸萎靡,,狀況越來越差,兒子何遠每天都寸步不離的照顧著自己的起居,。
就在大半個月前的一天,,何遠興高采烈的回來,,說找到了能夠治療自己的法子,然后人就不見了,。
發(fā)現(xiàn)何遠離開之后,,他曾強撐著身體,在城里打聽了好幾日,,卻始終沒有兒子的消息,。
后來他的病情加重,最后連床也下不去了,,只得在床上盼著何遠回來,。
他知道何遠這個孩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卻勝似親生,,平日里跟自己感情特別深厚,。
他怕傻孩子會為了給他治病,做出什么傻事,,所以一直提著心,,吊著膽。
何遠看著何父滿是擔(dān)憂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他一手撐住何父的身體,另一只手將放在床頭的水碗端了過來:“爹,,我沒事,,您喝點水?!?p> “真的沒事,?!”何父嚴肅的把水輕輕推開,,身體掙扎著微微側(cè)了過來,,面對著何遠,從上到下打量起來,。
何遠此刻衣冠整齊,,精神也算是飽滿。
“爹,,您看,我真沒事,?!焙芜h微笑著說道。
何父看了好一會,,這才點了點頭,,把遞過來的水給喝了,。隨后一邊輕輕的拍著何遠的手,一邊呢喃道:“沒事好啊……沒事就好……”
“爹,,我給您把把脈,。”何遠見何父面色實在是不好看,,心里有些著急,,于是反握住了父親的手,手指順著滑到了脈搏之上,。
咚……咚咚咚……咚……
脈象時緩時快,,時強時弱。
何遠臉色一凝:父親這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被下了毒,!

Sasa穎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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