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來逛天仙樓,一來是讓呂安留心所有來此快活的人,,二來是要引起安然公主的注意,,眼下兩件事都已辦妥,便告別的呂安,,從后門出去,。
卻沒想,唐慕白竟在后門等著她,,那女人不是說,,天仙樓里沒有后門嗎?他又如何得知自己會從后門出去的,?
“想什么呢,?”正在她恍惚間,唐慕白已走到她身旁,,他指了指前面的房頂,,似在為自己有這么好的武功而沾沾自喜,“自你走后,,我一直貓在屋頂上,。”
看到他,,南宮雪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還好后門只掛了兩個燈籠,并不是很亮堂,,旁人也察覺不出來,。
倒是小翠見又是他,,很是惱火,她跨前一步,,雙手插腰擋在兩人中間,,怒氣沖沖,“唐大人是狗皮膏藥嗎,?怎么貼上來了甩都甩不掉,。”
唐慕白伸手將她輕輕松松撥開,,甚是不悅,,“我跟你家主子說話,你個丫鬟插什么嘴,,懂不懂規(guī)矩,?”
“那唐大人懂規(guī)矩嗎?唐大人處心積慮接近我,,是為何,?男女授受不親,可唐大人三番兩次欲要毀我名節(jié),,又是為何,?
我早已對你表明心意,為何你還是緊追不舍,?太傅是你找來的,,那名女子也是你收買的,對吧,?”
南宮雪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跟著他跑了,,現(xiàn)在冷靜下來深思,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的蹊蹺,。
懷王離去是往西,,太傅是從東邊來,兩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方向,,談何相遇,?還有為何唐慕白拉著她往二樓的最里邊?那個女人,,好像故意在門口等著他們,,她又為何騙自己說沒有后門?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唐慕白故意設(shè)下的套子,,她還真就往里鉆了,,她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人這么雞賊呢!
唐慕白薄唇輕勾,,劍眉舒展,,果然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小心機,不愧是自己喜歡了兩輩子的女人,。
“我之前當(dāng)眾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你為何不吭聲反而默認了,其實丫頭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吧?”
夜已深,,寒氣也越來越重,南宮雪攏緊了氅衣,,不愿與他繼續(xù)瞎扯下去,,恰巧此時葉誠找來的馬車已到。
她福了福身,,冷冷道:“告辭,。”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沒有絲毫的溫度,。
待她上了馬車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裳已盡濕,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小翠掀開后面的布簾,,瞅了瞅,“小姐,。唐大人還杵在那看著呢,,這唐大人還真是奇怪,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他對小姐有這般心思,?!?p> 南宮雪低頭垂眸沉默不語,講真,,她也不知為何,,不管怎樣,目前看來他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哪怕他當(dāng)眾說自己是他未過門的娘子,,南宮雪都不覺得唐慕白能有什么壞心思。
馬車還未走出這條街,,便有人把她們攔了下來,。
來人正是安然公主身邊的侍女綠蘿,只見她彬彬有禮,沖南宮雪行了禮,,輕聲道:“三小姐,,公主有請?!?p> 坐在里面的南宮雪,,還真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她原以為,,最快也得明天吧,!
她掀開簾子,“既是公主召我,,那便請綠蘿姑娘帶路,。”
看著綠蘿往后面那條街走去,,南宮雪已猜出安然公主此時定是在樓蘭坊,,只是她的消息這么靈通,恐怕她的眼線也遍布四周,。
果然,,綠蘿領(lǐng)著她們來到樓蘭芳的一道后門里,待小翠把南宮雪扶下來,,她才說道:“三小姐請恕罪,,因為公主吩咐過,此處朝中官員眾多,,還是不要過于張揚的好,。”
南宮雪點了點頭,,樓蘭坊是官方藝坊,,來的大部分都是皇親國戚或朝堂重臣,若是行事過于張揚,,難免會被人在圣前參上一本,。
樓蘭坊里,雖然燭火通明,,但是和天仙樓有明顯不一樣,,這里有些安靜,偶爾會傳來一陣陣的嘻笑聲,,卻也聽不清是男是女,。
綠蘿領(lǐng)著三人穿過一道道長廊,繞過好幾個花園,,這才在一個燭光有些昏暗的地方停了下來,。
“公主,,三小姐來了?!?p> “請她進來吧,。”從房間里傳來一聲既慵懶,,又軟綿綿的聲音,。
南宮雪把手爐遞給小翠,吩咐:“你倆在這門口等我,?!?p> 小翠和葉誠紛紛應(yīng)了聲。
南宮雪隨著綠蘿進了屋子,,繞過牡丹花的屏風(fēng),,安然公主正斜躺在的軟塌上,只見她膚色極白,,雙眼亦如桃花,,一頭青絲傾下落在手肘處。
真真是個美人,,只是這美人對于南宮雪的到來,連眼珠都沒轉(zhuǎn)動一下,。
她的不遠處跪坐著一個面容姣好,,全神貫注的書生,看他桌面上的筆墨紙便知道,,他是在為公主畫像,。
南宮雪不好打擾,只能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約一盞茶的工夫,,安然公主才緩緩的坐起身,“今晚先到這吧,,你先退下,。”
那個書生聞言,,放下筆,,默默退了出去。
南宮雪福身,,道:“雪兒見過公主殿下,。”
安然公主紅唇輕啟,,“免禮,,坐吧。”
綠蘿把屋里所有的燭臺都點亮,,又讓人上茶上點心,。
安然公主十指纖纖,優(yōu)雅地端起茶盞,,淺喝了一小口后,,這才認真打量著南宮雪。
“不愧是大魏第一美人,,果然名副其實,,聞名不如一見啊,!”
南宮雪站起身,,低頭輕道:“論相貌和才華,南宮雪在公主殿面前,,實在愧不敢當(dāng),,萬分也不及其一?!?p> 安然公主手肘支頭,,盯著南宮雪那張有些緊張的小臉,輕笑道:“有什么不敢當(dāng)?shù)?,好看就是好看,,又不是丟人的事?!?p> “請你前來,,主要是想知道,你為何敬佩于我,?你難道不覺得,,女子尋樂是可恥的嗎?”
南宮雪只是偶爾見過安然公主幾面,,那還是在皇后娘娘設(shè)宴時,,遠遠見的,根本就沒說過話,。
但是對于她的事,,南宮雪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安然公主乃是惠貴妃所生,,又是第一位公主,,所以從小就受魏帝和惠貴妃的寵愛,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
只是,,安然公主喜歡的是楚子丹,,她曾懇求過魏帝下旨賜婚,可魏帝不肯,,說什么大魏的公主絕不嫁入別國,,也絕不和親。
而且惠貴妃也不看好楚國質(zhì)子,,覺得他回國無望,,其實如今南楚已立有太子,縱然回去也無法繼承皇位,,而在大魏又無法得到魏帝的重用,,再加上他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拈花逗鳥,完完全全是個紈绔公子,。
安然公主跟著他受苦不說,,將來更幫不上懷王半分,所以三年前惠貴妃請求魏帝,,把安然公主許配給了丞相的孫子,,也就是兵部侍郎王偉義。
可誰曾想,,這王偉義竟是心有缺陷之人,,這等隱秘之事,安然公主不好聲張,,可久而久之,,心里越發(fā)的不甘,所以近一年來,,她常常來這樓蘭坊消遣,王偉義自知有愧于她,,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