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黎跟著祁瞮回了皇宮,,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不是不想,是不敢。
祁瞮臉色陰沉,,她甚至都不敢看他,。
終于下了馬車,,林曉黎趁祁瞮走在前面,,悄悄落后兩步,想要逃回坤寧宮,。
“去哪里,?”
林曉黎一滯。
這人后面長眼睛了嗎,?
跟著他一路回到了乾清宮,,林曉黎垂著腦袋,聽著他的發(fā)落,。
然而他什么也沒說,,先去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就坐在那里看書,,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一開始林曉黎還慶幸他什么也沒說,,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開始煎熬了起來。
他到底想干什么,,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林曉黎心里煎熬,腳下也快站不住了,,抬頭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臉色,。
“皇上?”
祁瞮終于抬起眼皮:“想好怎么解釋了,?”
迎上他冷淡的眼神,,林曉黎心尖一顫。
“我……臣妾就是想出去玩玩,?!?p> “玩,?”
淡淡一個音節(jié),明明讓人聽不出來情緒,,但是林曉黎心口猛然一緊,,不由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是……您讓人一直跟著這不讓去那不讓去,?!?p> “所以就一個人去了青樓?”
林曉黎:“……”
剛出宮的時候她提議想去青樓來著,,然后就真的到了青樓,。
“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p> 祁瞮放下手里的書,淡淡看著她:“今日你所作所為已經(jīng)有失一個皇后該有的體統(tǒng)……”
“皇上想和離嗎,?”
祁瞮:“……”
這女人在激動什么,?
就這么希望離開他?
想到她上次爬墻要出宮心里突然升起一陣煩躁,。
“從今日起每日罰寫宮規(guī)和女德,,坤寧宮加強守衛(wèi)?!?p> 林曉黎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只有罰寫這么簡單?
不掉腦袋了么,?
見她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以為她不服氣,,祁瞮眉心微蹙:“怎么,覺得朕罰得重了,?”
林曉黎趕緊搖頭:“沒有,,我這就回去寫?!?p> 狗皇上一定是忌憚原主娘家的勢力,,不然這般忍著她犯錯不管。
想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身后突然傳來祁瞮的聲音:“去哪里,?”
“回去寫宮規(guī)和女德啊?!?p> “就在這里寫,。”
在這里,?
這可是乾清宮,,狗皇帝的地方,,他不是最討厭看見她嗎,怎么還讓她在這里接受懲罰,?
“寫不完不許回去,。”
“可是……”
“可是什么,?”
猶豫的話突然被打斷了,,林曉黎迎上他不善的眸子,頓了一下,,還是鼓起了勇氣:“可是臣妾現(xiàn)在想回去梳洗,。”
祁瞮視線落在她的衣服上,,還是妓院的衣服,,眉心幾不可察蹙了一下,嫌棄之色毫不遮掩露了出來,。
林曉黎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還以為多能忍呢,沒想到這就忍不住了,,癟了癟嘴,,轉(zhuǎn)身離開了。
偌大的殿里就剩下了祁瞮一個人,,拿起書看了兩行,,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來人,?!?p> 李福安馬上弓著身進來了:“請皇上吩咐?!?p> “加強坤寧宮守衛(wèi),,讓人時刻注意皇后的動向,?!?p> 李福安應了下來,心里卻在疑惑,。
不是一直在注意著皇后的行蹤嗎,?皇上今日是怎么了?
因為后來去春風樓找林曉黎并沒有讓宮人跟著,,所以李福安自然不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林曉黎很快換好衣服回來了,急匆匆一臉慌張進來,,祁瞮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心里一緊,,正想問就聽她說道:“德妃和淑妃呢?”
一路上擔心腦袋搬家,,竟然把她們給忘了,。
祁瞮怔了一瞬。
明明和她們兩個是死對頭,,竟然還關(guān)心她們的安全,,如果不知道她失憶是真,一定會以為她在演戲,。
“回皇后娘娘,,兩位娘娘已經(jīng)安全回宮了?!崩罡0舱f道,。
林曉黎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p> 祁瞮見她臉上的擔心不像是假的,,眉心微蹙。
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德妃和淑妃兩人對她的威脅,?
“不對啊,。”林曉黎突然說道,。
祁瞮眉梢微動,。
這是想起來了?
“為什么她們兩個不跟我一起罰寫,?”
祁瞮:“……”
見他不說話,,她還疑惑眨眨眼。
她的表情真摯,,祁瞮莫名有些心虛,,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因為你身為皇后本該給她們兩個樹立榜樣,,卻帶頭犯事,,所以要比她們要罰得重一些?!?p> 林曉黎沉默了,。
這件事確實是她出的主意。
本來以為迎接她們的會是光明美好的生活,,可是沒想到現(xiàn)實重重給了她們一擊,。
看來出宮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
林曉黎如此想著,開始琢磨其他辦法,。
雖然被拍賣的時候有種在宮里等死也好過被人侮辱,,但是現(xiàn)在回宮了,她斷然是不會真的等死的,,必須在女主出現(xiàn)以前改變現(xiàn)在的處境和現(xiàn)狀,。
祁瞮看著自己的小皇后突然一個人陷入了沉思,蹙著眉頭好像很認真的樣子,,讓人不由疑惑她在想什么,?
正疑惑著就見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完了!”
祁瞮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又怎么了,?”
“我的錢都沒了,!”一邊說著還一邊比劃,“一個小包袱,,里面放著我所有的積蓄,,肯定被刀疤男給打劫去了?!?p> 祁瞮:“……皇后可以和朕說說為什么出宮玩還要帶著所有的積蓄嗎,?”
林曉黎怔然:“呃……我怕銀子不夠花?!?p> 拙劣的借口,。
祁瞮心里想著,卻淡淡點了點頭,。
“過來,。”
林曉黎頓時緊張起來:“干……干什么,?”
“罰寫,。”
“……”
祁瞮一聲令下,,宮人們馬上把筆墨紙硯拿了過來,。
林曉黎頓了又頓,眨了又眨,。
怎么寫,?
上一次寫毛筆字還是上學時候的書法興趣課上,就她那兩把刷子跟鬼畫符差不多,,能看嗎,?
見她愣不動祁瞮疑惑:“又怎么了,?”
以為他不高興了,,林曉黎趕緊搖頭:“沒事。”
硬著頭皮拿起了毛筆,,開始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不過寫出來倒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看。
林曉黎認真看了看,,可能是這具身體留下來的肌肉記憶吧,,反正也不至于很丑。
自我欣賞著,,甚是滿意點了點頭,。
祁瞮把她的動作看在眼里,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想她十分警惕,,還沒看清便迅速捂上了,倒落得他像是偷窺的人一般,。
祁瞮咳了一聲,,把尷尬掩飾起來。
連人都是他的,,看一下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