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打更人老張頭正悠閑的坐在自家破舊小屋里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
酒不多,,還很渾濁,一看就是那種很便宜的劣質(zhì)酒,,花生米也很少,,但相比于其他無家可歸的人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他是真正受過苦的人,,其中苦澀,,難以形容,!
老張頭今年六十有九歲,頭發(fā)花白,,下顎的山羊胡也是不見一絲黑色,,臉上布滿皺紋,,那一道道溝壑仿佛就是歲月的見證,,衣服上也有好幾個布丁,,但老張頭整個人非常整潔,腰桿筆直,,精神十足,。
六十九的年紀,,這在任何一個朝代都算是長壽了,,久到一旁的街坊鄰居都不知道老張頭的名字,,別人問他連他,,他自己也已經(jīng)忘了,,就這么老張頭的叫著,。
老張頭一生無子,,晚年喪妻,,孤零零一個,,但每天都樂呵呵的,,誰家有事還會主動幫點力所能及的忙,,雖然他沒錢,,但好歹有點力氣??!
大家也都很喜歡這個和藹熱心腸的老人,后來一商量就湊錢給老張頭買了個更夫的位子,,工錢不多,但好歹生活有點保障不是嗎,?
老張頭承了大伙的情,,自己又膽子大,每天準時上班,,沒誤過一次時辰,。
老張頭伸手端起桌子上帶有豁口的酒碗抿了一口小酒,然后又捏起一?;ㄉ拙従彿旁诳谥?,輕輕咀嚼,花生米清脆的“咯嘣”聲配合著老張頭一臉沉醉滿足的神色,讓人不禁懷疑老張頭是否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睜開雙眼,,老張頭通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嗯,!還有半個時辰,,不急!低頭深深嗅了一口酒香,,然后又喝上了一小口,,隨即感到頭暈眼花好像醉了一樣,老張頭不服氣的搖了搖頭,,道:
“今天的酒勁怎么這么大?。俊?p> 然后號稱千杯不醉的老張頭就趴在了桌子上,,幾個呼吸之后,,兩道靈巧的身影翻窗而進,其中一位身材成熟曼妙,,另一位也是小荷已露尖尖角,。
隨著月光的映射,兩人的面龐也逐漸顯露了出來,,皎潔的月光落在兩人身上仿佛仙女下凡,,不過原來卻是姐柔和雅兒。
“哼,!為什么要我裝更夫?。俊?p> “哈,!雅兒就辛苦一下吧,!畢竟咱們沒有人手啊,!柔姐還有其他任務,,再說可是你一開始要求送佛送到西的,而且你和更夫的身高也差不多,,也就只能是你了,。”
柔姐輕聲笑著說,,嘴角帶著溫和迷人的笑容,。
“那好吧!”
雅兒苦皺著臉回應道,,其實道理她都懂,,要不然也不會兒一開始答應自家公子的要求,但是在一個妙齡少女的臉上涂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任誰第一次都會有些發(fā)怵的,。
兩人將老張頭扶到床上扮做休息的樣子,,然后雅兒就坐在板凳上一臉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柔姐從背后取下包裹,,里面裝滿了瓶瓶罐罐,隨后開始在雅兒的臉上涂抹著,,沒有什么怪味道,,反而有一些清香,抹在臉上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過了沒多久,,就聽到一聲“好了!”雅兒緩緩睜開右眼,,然后就又難以置信的睜開了左眼,,面前的一面小銅鏡中哪還有剛才那個青春靚麗的小丫鬟,分明就是一個七旬老者,,和床上的老張頭簡直一模一樣,,可謂是神乎其技。
雅兒又看了看雙手,,脖頸處,,裸露的皮膚帶著年邁的松弛感,好像真的一樣,,沒有一絲破綻,,除了胸前的兩處小山包,但更夫略顯寬大的工服完全可以掩蓋住,。
隨后雅兒帶著擔憂的語氣說:
“可是柔姐,,那我怎么變回來啊,?”
“哈哈,!別擔心,既然能把你變過去,,自然能把你變回來,,要不然別說你不答應,你家公子也肯定不答應,?!?p>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溫婉的水柔越發(fā)隨性,她是把袁小安兩人真正的開始當做伙伴,,弟弟妹妹,。
而且一個老者竟然說出的聲音如此嬌憨,場面說不出來的滑稽,讓柔姐也忍俊不住,,開起了雅兒的玩笑,。
而聽到柔姐的打趣,雅兒撇過頭,,直呼受不了,,她感覺臉上有些燙了,好在臉上的偽裝掩飾住了,,不過雅兒的心里也不由自主想到自己在自家公子心里到底什么地位?。?p> “應該不只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憨丫頭吧,!畢竟雅兒長得這么好看,,還是個小高高手,可以作很多事情呢,!”
柔姐幫雅兒穿上更夫的工服,,確認沒有問題后,再次叮囑道:
“現(xiàn)在亥時已經(jīng)過半,,還有半個時辰就是子時了,,而子時過后李達就會下衙回府,可要記好自己的任務喲,!不然小安欺負你姐姐可不管喲,!”
“哎呀!知道了,!柔姐,,你放心好了!”“老張頭”也凝重應道,。
“好,!出發(fā)”
“收到!”
“老張頭”拿起更夫用的銅鑼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門,,好在夜色已晚,,依大明律,除了重大節(jié)日外,,到了亥時一律宵禁,,街上已經(jīng)沒有行人了。
看著雅兒離去,,柔姐舒了一口氣,,然后也轉(zhuǎn)身離開,她還有別的事情,,這只是一切的開始,。
“老張頭”按照往常的路線一如既往的前行著,,不過奇怪的是他只是往前走卻并沒有敲響往日照常響起的銅鑼。
終于到了州衙附近,,“老張頭”面無表情,,只是眼神中透漏著緊張,然后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同時右手敲響了手中的銅鑼,連敲三下,,代表了子時已到,,又一邊喊到:
“子時了,天干易燥,,小心火燭!”
蒼老的聲音與老張頭一模一樣,,這是她從柔姐那學的,,可惜時間緊,只會這一句,。
而古代基本沒有什么計時的工具,,只能依靠星象和老練的更夫,好在今晚老天爺也幫忙,,時不時的天上飄過一片烏云遮擋了星空,。
“老張頭”在衙門門前的不遠處幾個官差詫異的注目下慢慢離去。
“頭,,今天晚上的子時是不是快一些?。俊?p> “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子時到了,,回去抱著自家婆娘睡覺不好啊,!”
“嘿,!頭!你忘了,,老李還打著光棍呢,!回去也只能睡涼被窩啦!”
一旁的衙役瞅準機會立刻補了一刀,,快準狠,。
“哈哈!”
在眾人的哄笑中,,老李走進衙門后堂,,嘟囔著:
“娘的,!你們等老子攢夠了錢贖了蕓娘,饞死你們,!”
老李今年已經(jīng)三十多了,,外表一看就是一個老實人,他一直都有喜歡的人,,兩人早已約定終生了,。
此時李達正點著蠟燭處理一些公文,其中最棘手的事情莫過于皇帝又要加稅和抽調(diào)民夫修筑長城和宮殿了,。
“大人,!子時到了,您可以下衙啦,!”
門外敲門聲響起,,李達抬了抬頭有些疑惑,這次時間怎么好像過了有多快??!難不成是自己太投入了沒注意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