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人民躲在地下庇護所(更準(zhǔn)確地說,,它們還只是一些洞穴)不敢出來,,寬闊的馬道街上靜悄悄的,雪女和寒苓挨個指著那些攤鋪,、食品詢問名稱,,空羽情耐心地挨個回答著。
噠噠的馬蹄聲在他們前方響起,,一匹俊美的白馬穩(wěn)步而來,,馬上,正是言御王,。他一身白色長袍,,散著頭發(fā),腰間別著一本楚辭,,看到空羽情,,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出于禮貌,,他還是勒住了馬蹄,。
“空大俠。”
“王爺,?!笨沼鹎辄c了下頭,準(zhǔn)備徑直過去,,誰知道寒苓卻勒住了馬匹,。她出神地看著言御王。這樣的男人,,在雪之國可從來沒有見過,。他有著和布詩一樣的憂郁,卻又有著一種獨特的達(dá)觀,,他和布詩一樣都充滿了自信,,不同的是,布詩的自信是自己磨練出來的,,而眼前這個“王爺”的自信卻像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和自己一樣,。
“這位姑娘是?”言御王注意到了寒苓的目光,,溫文爾雅地問道,。
“我叫寒苓,是雪墨王的女兒,,”寒苓立刻做了自我介紹,,“你是大可國的王爺?”
言御王被寒苓的直率逗笑了,,“是的,,寒苓公主。我叫古風(fēng),,是睿文帝的兒子,,也是大可國的言御王。我正要去拜訪你的父王,?!?p> “這樣啊,”寒苓突然一陣沖動,,“父王在軍營中,,我?guī)闳グ伞,!?p> “咦,,你不是要去找布詩嗎?”雪女奇道,。
“這是兩國外交的大事,,我知道輕重的,,”寒苓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請吧,,言御王爺?!?p> 言御王看了一眼空羽情,,只見空羽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言御王看向了寒苓,,“如此,,就有勞公主了?!?p> 寒苓和言御王并駕齊驅(qū),,沿著馬道街朝西行去,寒苓不停地打量言御王,,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請問公主,”言御王苦笑道,,“在下衣著容貌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沒有,好得很,,你好得很,,”寒苓笑道,“對了,,你叫我寒苓就行了,,公主是給普通人叫的,你不是普通人,?!?p> “既然這樣,那你就叫我古風(fēng)吧,,”言御王道,,“古風(fēng)雖然是誰都可以叫的,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p> “好,古風(fēng),,古風(fēng),,古風(fēng),”寒苓笑道,,“你去找我父王,,有什么事,?”
“雪墨王駕臨鄙國,我至今仍未去拜訪,,很是失禮,,我是前去賠罪的?!?p> “這個不怪你,,我們剛到,緊接著天之國人又打來了,,”寒苓道,,“我看古風(fēng)你也不會什么武功,這種時候當(dāng)然不適合出來了,?!?p> “公主……寒苓姑娘說得不錯,”言御王只能苦笑,,“我確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寒苓瞪大了眼睛,,“我是說,你是有智慧的人,,你和戰(zhàn)士起的作用不一樣,。”
“你怎么知道我是個有智慧的人,?”
“你看著就像,,”寒苓篤定地說,“你有著和我父王一樣的眼神,,而我父王是雪之國最有智慧的人,。”
“恐怕我的年齡也能做你父親了吧,?!毖杂鮿傉f完就暗罵自己荒唐,怎么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寒苓急忙擺起手來,“我又說錯話了,?”
“寒苓姑娘,,你到了大可國,可還適應(yīng),?”言御王決定改變話題,。
“古風(fēng)先生,,大可國的天氣實在有些……太干了,”寒苓把“糟糕”兩字吞了回去,,“聽說你們這里只在叫做‘冬天’的季節(jié)才會下幾次雪,。你們這里太暖和了,我還好,,我們很多戰(zhàn)士這些天熱得把身上的毛都剃了,,看起來都有些像你們大可國人了,即使這樣,,很多人也熱得頭暈、發(fā)燒,,呼吸都不太順暢了,。還有我父王,他本來就受了傷,,到這里又參加了對天之國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身體很不好呢,”說到這里,,寒苓黯然,,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哦,,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你說的這些很重要,,”言御王正容道,,“我回去就招些御醫(yī)去浩蕩山,為雪墨王和雪之國軍人醫(yī)治,,再多配些清熱的草藥,。”
“那就多謝你啦,?!焙咴隈R上欠了欠身,來到大可國后,,她那些獸皮衣服都不能穿了,,現(xiàn)在只是穿了一件用樹皮內(nèi)芯做成的里衣,頗為寬松,,言御王的目光都無法直視她,。
“我的皮膚很好吧?!焙甙l(fā)現(xiàn)了言御王的異樣,,嘻嘻笑道,,“可是你們大可國太干了,估計過不了多久,,我的皮膚就會粗糙起來呢,。”
“這個,,”言御王覺得嗓子有些干,,“宮里倒是有些珍珠粉,據(jù)說對皮膚很好,,我改日給你拿過來,。”
“珍珠,?那是什么,?”寒苓道。
“雪之國沒有珍珠嗎,?”言御王道,,他捏住配帶上的珠子,用力拽了下來,,遞給了寒苓,,“就是這個?!?p> “送我的嗎,?”寒苓高興地說,“好漂亮,?!?p> “你喜歡就好,”言御王道,,“不過護膚的話,,是要磨成粉才能用的?!?p> “那太可惜了,,”寒苓欣喜地看著珠子,“我可不舍得,?!?p> “這種東西我還多得很,改日給你送些過去,,”言御王笑笑,,“聽剛才那位姑娘說,你要去找布詩,?”
“不找了,,”寒苓小心地把珠子收入袋中,,“你只是想找人帶我在南封轉(zhuǎn)轉(zhuǎn)。等古風(fēng)你有時間了,,陪我在南封轉(zhuǎn)轉(zhuǎn)吧,,你才是最合適的人選?!?p> “這倒不一定,,我平日里很少出門的,”言御王笑道,,“不過,,恭敬不如從命了?!?p> “你的雪之國話說得真好,,”寒苓佩服地說,“我才會說幾句大可國話,。”
“我是和方宰相學(xué)的,,你應(yīng)該聽聽他說的,,那才是真正的語言天才?!?p> “恩,,我見過方介儒,他能說風(fēng)雨雪三國語言,,確實厲害,。”寒苓道,,“不過,,你也很厲害了。你教我學(xué)大可國語言吧,?!?p> “這個當(dāng)然沒問題?!?p> “我喜歡你怎么說,?”
言御王笑了,愛不愧為最強烈的情感,,人們學(xué)習(xí)語言,,一般喜歡從“喜歡”開始,這也是一件趣事了,。
公羽百行
作者按:能夠自然地表達(dá)感情,,應(yīng)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美麗,,相信自己的優(yōu)秀,,相信自己的一切,但她又不把這些縈繞在心上,。她見到了,,她心動了,她就去表達(dá),,就去爭取,。她在肯定自己,又在糾正自己,,但歸根結(jié)底,,她要享受自己。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