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一嗡一一嗡一聲汽笛長鳴,,小平,,小林,兵兵同時歡呼綿陽303上來了,,走,,看看它今天拖多少只船,,快走呀,于是乎我們幾個小伙伴歡笑而去,。
我們順著家門口那條小路直奔大河邊而去,,此時正值夏日之際,路兩邊是茂盛的桑樹,,兩邊的知了為當(dāng)空的烈日喝彩,為金黃色的麥田歡呼,,更似乎是我們幾個小短跑運動員的啦啦隊,,我們很快來到了河邊上。
岸邊是一片麻柳樹,,地上早已鋪上了落葉,。林子小邊一條崎嶇的小道,迎面走來了一群纖夫,,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艱難的一步步向前走來。
“吆呵吆一一吆呵一一嘿啰河一一嘿啰河一一河,,”領(lǐng)頭的纖夫喊著涪江河上的號子,,后邊的纖夫也同樣附嗬著,他們的皮膚個個都是黑得發(fā)光,,身上青筋直冒,,兩手下垂,足下登著鐵石頭,,只聽著嘩啦嘩拉的聲音,。
河里的木船上扯著白色的桅帆,船頭上站著一個人,,手持一根長長的竹桿,,用力向后撐著,臉向船頭,,重心前傾,,一步步向后走著,此時的大船緩緩向前移動著。
且說船尾也站著一位老者,,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時右閃動,一會撐著舵,,一會拉一下風(fēng)帆,,一會又同樣撐著竹桿,此時的船尾泛起片浪花,。
原來我們壩尾這口灘,,名叫“麻柳林,”聽老一輩講,,這口灘地勢險要,,灘陡,河流喘急,,并且灘長不說,,還帶著一個彎,是個經(jīng)常出事地段,,時不時要打爛一條船,,所以河心有條潮干,插著兩面旗子,,簡稱“紅把,,”“黑把。
我父親就是涪江河上的纖夫,,經(jīng)常行走廣元一一重慶這段水路,,因為當(dāng)時那個年代汽車較少,整個運輸全在于水運,,我聽父親講“黑把開,,“紅把挨”。言下之意,,黑色的旗子表示危險,,船放下水時盡量將船身貼緊紅旗,否則危險,。
另外河心還有兩條刮刮船,,設(shè)計內(nèi)似絞磨,刮刮船,,船身不大,,尾部安著一個大刮刮,原理是一上一下,,當(dāng)一只船將刮刮放下水下來時,,另一只刮刮船旁邊綁著一個空船逆流而上,。
我和小伙們一人找個石頭座著,望著遠(yuǎn)處緩緩駛來的汽伐子一一綿陽303號,,后面拖著一長串木船,,好似涪江河上的一條長龍,慢慢地向我們游來了,。
“嗡嗡一一嗡嗡一一嗡嗡,,”汽笛聲離我們近了,聲音還有些刺耳,,提醒上下船只請注意安全,,盡可能回避一些,以免發(fā)生碰撞,。
說時遲,,那時快,轉(zhuǎn)眼303號伐子而開到我們眼前了,,這時只見這只身型巨大的伐子向前開著,,它似乎比普通汽伐子大出一倍,內(nèi)燃機發(fā)出“砰砰砰”的悶響,,船尾冒著巨大的浪花,,似乎是準(zhǔn)備階段,它拖著的那些木船不見靜了,,唯獨它拖著長長的纖繩向急灘駛?cè)ァ?p> 大概過了10分鐘左右,,303已爬上灘了,,快速向平水駛?cè)ィ_到離灘大約100米處,,它再次發(fā)出“嗡嗡一一嗡嗡一一嗡嗡”的汽笛聲,,提示后面的拖船可啟航了。
這時只見汽伐子尾部掀起了巨大的浪花,,內(nèi)然機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音,,頂上的兩桿煙筒冒著長長的青煙,隨后拖船也慢慢的上來了,。
“一條,,兩條,叁條,、,、、,、,,兵兵,小平,小林等齊聲歡呼著,,“十八條”,,天哪,太厲害了,,只見一條條木船被303纖引上灘去了,。
此時,地里干活的人們已不見了,,只見家家戶戶房頂上冒著縷縷青煙,,我和小伙伴們懷著愉快的心情,歡歌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