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西街,，白汐禾在街上像往常一樣獻(xiàn)藝賣唱,。忽然從人群里闖進(jìn)幾個壯丁，一看就知來者不善,。
“嘻嘻嘻,，男人就是粗魯,，可別嚇著人家小孩子”
隨著一聲嬌媚的聲音，走來一位年過三旬身材豐滿的女子,，手搖一把小青扇，姿態(tài)做作,，妖媚艷俗,。
“小不點(diǎn)~哦,，不!小妹妹,，你這曲子是哪來的,，可否教我唱兩段?”女人用扇子輕輕劃過白汐禾的小臉。
照夜清將白汐禾護(hù)在身后,，低聲說道“她是釵鳳樓的老鴇,，不是什么好人”,。
原來是老鴇,，難怪我女扮男裝也看得出來,，看她要玩什么花樣。
“這曲子是天上的神仙告訴我的,，怎么,？這位阿姨是要上天？”圍觀眾人大笑,，白汐禾直勾勾地看著老鴇,。
老鴇一愣，沒有想到小丫頭居然無所畏懼還反犟一嘴,，不過隨即淡定,，又是一聲嬌笑“小妹妹，要不你到我釵鳳樓坐坐,。你的曲子賣給我,，我給你錢”
“曲子我不賣”曲子給了這樣的人豈不是侮辱了蘇先生。
“不賣,？敢在我釵鳳樓底下?lián)屔獾倪€沒幾個”老鴇嘴角勾起弧度帶著滿滿的不屑,，手一抬“帶走”，身邊的壯丁揪起白汐禾的衣領(lǐng),。
“混蛋,，你放手”只見照夜清手起拳落，橫腳一掃,，抓住白汐禾的壯丁險些摔倒,。
但畢竟體重懸殊，沒幾下子照夜清就被打倒在地,，其他壯丁也圍了過來,。
白汐禾趁亂咬了一口抓住衣領(lǐng)的手臂,，掉落在地,，立即拉著照夜清就跑,。
“廢物,，快,，抓住那兩小孩”身后傳來老鴇氣急敗壞尖細(xì)的聲音,。
照夜清對青州城的地形熟悉，鉆進(jìn)小道沒幾下就甩開了追趕的人,，隨即翻過一道墻,，躲到了一戶人家的院子里,。
“呼呼呼~”兩人喘著粗氣,。
“你哪里學(xué)來的三腳貓功夫,，還挺有模有樣的”白汐禾笑著打趣照夜清,。
“都是易叔教的”照夜清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著,。
易叔還會功夫？
“誰?是誰在那里”院內(nèi)響起家丁的聲音,。
“老爺,，就是這兩個小乞丐鬼鬼祟祟躲在院子里不知道要偷什么東西”逮住白汐禾和照夜清的家丁向白員外稟告道。
“我和妹妹是被壞人追趕才翻墻進(jìn)來的,，并沒有想要偷拿東西”照夜清緊緊抓住白汐禾的手辯解著,。
“哦,？這樣呀”白員外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
白汐禾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白員外，年過半百,，身著幽藍(lán)色漩渦紋紗衣袍，低調(diào)樸素,。
輪廓鮮明的臉上蓄著一撮短而硬的胡子,，一雙慈善眼睛炯炯有神，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儒氣,，一看就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
“老爺爺，你說壞人和好人該怎么區(qū)分”白汐禾一臉天真的看著白員外,。
白員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睜大眼睛純真的孩子,，緩緩卻耐心地說道“好人是指有善心，寬厚待人,，幫助別人的人,；壞人是做出違背道德，損人利己之人”
“那我們今日在街頭獻(xiàn)藝,，只不過想賺些碎錢買些饅頭,，卻被釵鳳樓老鴇的人追趕,，逃到了這里。我們只是為了逃命,，并沒有做出違背道德，損人利己的事情,，那我們是壞人嗎”
“哈哈哈”白員外聽了白汐禾伶牙俐齒的說辭撫須大笑,，站起來端詳著白汐禾“你今年幾歲了？家里可還有什么人,？”
“我叫白汐禾,，今年六歲，從小就沒有了親人,。只有照清和易叔在照顧我”說完大哭,。
白員外突然想到了已經(jīng)過世的兒子，暗自傷神,?！澳銊倓傉f你會唱曲是嗎？”
白汐禾帶著哭腔唱起了《水調(diào)歌頭》,，意境悠長的歌詞,，帶著童真的聲音透著無盡的悲傷。
白員外眼角微潤,，“正好夫人喜歡聽曲,，你們愿意留下就在院里做些雜活，也能有個溫飽,。不愿意,，這里有些銀兩可以拿去買些吃的?！闭f著讓管家取了一些錢過來,。
“謝老爺，汐禾愿意留下來”
照夜清舍不得易叔,，拿著錢離開了,。白汐禾將白天賣藝的錢悉數(shù)塞給了他，擦干眼淚,，眼神由原先的悲傷恢復(fù)為平靜,。
剛剛被追趕的窘迫，讓白汐禾意識到這也是個講勢力權(quán)勢的世界,，現(xiàn)在只有先依靠有權(quán)勢的家族慢慢壯大,。
而白員外就是那根及時出現(xiàn)的稻草，雖然不算名門望族,，但也算富甲一方的大家族了,。
慵懶的午后，白汐禾坐在亭子里，伸著懶腰,，頭上的小辮子一晃一晃,。
園子里樹木山石，小石橋彎曲回婉,，階下小溪流水潺緩,，魚兒嬉戲，溪旁依稀垂柳,，各色花朵爭艷,。
陽光透過高墻，園內(nèi)一片生機(jī),，別有一番雅致,。
平日里偶爾給老夫人唱唱曲，大多數(shù)時間被管院子的李媽媽揪來院子干活,。
這個李媽媽仗著自己是府里年長的老人,，對年輕的丫頭小廝非打即罵。對白汐禾態(tài)度還算客氣,，畢竟是白員外和老夫人眼前的紅人,。
近日李媽媽在給居養(yǎng)院準(zhǔn)備過冬衣被，沒有太多時間管理院子,，白汐禾難得清閑,。
在白府的這些日子，白汐禾了解到白員外夫婦為人和善,，經(jīng)常給無家可歸的人布棚施粥,，還建了居養(yǎng)院給老無所依，幼無所養(yǎng)的人居住,。
聽說白員外原先是個官員,，中年喪子，老夫人悲傷過度身子一直不好,，后來一直沒有孩子,。
白員外無心朝政，便辭官回老家當(dāng)了個員外,。兩人舉案齊眉,，做著養(yǎng)視鰥寡，贍助貧窮的善舉,。
這就是一世一雙人嗎,？白汐禾撐著下巴發(fā)呆。
戊夜,，白汐禾尿急,，急匆匆地往茅廁跑,，突然看到有人影閃進(jìn)側(cè)院。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必有奸情,。白汐禾悄悄地跟了上去。
借著冷清的月光,，依稀可辨是李媽媽,，另一個也是個媽媽，但卻不曾見過,。
兩人壓低了聲音，隱約聽到賣,、居養(yǎng)院,、被子，兩人時不時警惕地環(huán)視周圍,。白汐禾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悄悄退下。
深秋的風(fēng)涼颼颼的,，不禁打了個寒顫,，尿意更急了。
白汐禾躺床上靜思著剛剛兩個媽媽的話,，突然恍然大悟一笑,。
原來如此，那就作壁上觀魑魅魍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