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帶
“惜哉元掌門,,痛哉我的元大掌門,,咱們掌門人嘛就是可以任性,反正管你的人也不在這兒了,嘿,,想起一出咱就是那么一出兒,,咱就好這口兒,,管他什么升靈路呢,,咱想放棄就話也不說一句溜了,多大回事兒嘛你說是嗎,?”相塵霜懷抱著長劍,,雙眼微瞇著,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這個話說的,,我也有我的難處嘛。”元木咧嘴笑笑,。
對于每個有志于飛升上界的修士來說,,升靈路的資格意味著半步腳踏入了上界。
“咿呀呀,,難處,,難處,這個說法咱也聽過不止一次了吧,,雖說咱的小廟沒你的廟堂高,,難道就沒有難處了?你敷衍咱的曲兒唱了這么多次也該換一換詞兒吧,?元大道長咱已經(jīng)受夠你了,,當初嘴巴倒是甜的很吶!說什么不用擔心,,咱們一起慢慢計劃將來,,咱告訴你,咱受夠了等待尊貴的掌門大人安排,!你說的狗屁未來不會到來,爺不陪你耍了,!現(xiàn)在咱要告訴你咱的難處”,,相塵霜雙唇微咬,眼睛瞪著元木,,不放過他的臉上細微的表情,。
“【惶者議會】那些人不可能允許我再遷就你一次了。我們當行的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船毀,!現(xiàn)在事實證明我們面前阻礙實在太多了些,你我可能要到此為止了,!”盯了半晌,,看著無動于衷沒有什么表情變化的元木,相塵霜最終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元木卻是好像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幕場景,,拿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珠子,運起氣來使其緩緩飄到相塵霜面前,。
“要妥善保管此珠,,然后在上界等我,你我后續(xù)自有其緣法,?!痹镜椭^沒有再解釋什么。
相塵霜伸手摘過漂浮的珠子,貼身收納好,,最后望了他一眼,,轉身馭劍離開。
“玩蛋去吧,!謎語人,!”
元木腦子里面響起女人的痛罵,看著相塵霜的身影漸行漸遠,,突然感到腦袋生疼,。
隨即轉身,昂首背著雙手,,迎著艷麗晚霞,,站在天丹崖的懸崖邊上遠眺。
天丹崖位于四洲三島的亦水島上的天丹峰,,亦水島據(jù)有三峰,,天丹、雪月,、碧岫,。其中天丹峰通體朱紅,怪石嶙峋,,斜插入天,,勢據(jù)汪洋,威鎮(zhèn)北海,。
那丹崖上,,五彩鳳凰合鳴;削壁前,,靈巧麒麟獨臥,。
石窟常觀魚龍入,峰座每有仙鶴鳴,。
綺麗煙霞常照耀,,七彩祥瑞日蒸熏。
任誰來觀此地,,都不得不贊一句,,此處真是一派仙家修行勝地。
而青一派的門派大門就正安靜地矗立在這天丹崖下,。
青一派在亦水島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千年以來青一派在此扎根立足開枝散葉,收徒授法,,聲名遠播海內(nèi),,業(yè)已成為北海域內(nèi)東洲道中的第一宗門,。
每有天資姣姣之子,亦或是修行有得之輩,,青一派都會想方設法納入門中引領其修行之途,,因而青一派在這千年的發(fā)展中人才輩出奪目燦爛,家業(yè)愈做愈大,。
其中在二百年前,,在與界外天魔一戰(zhàn)中,青一五子在決戰(zhàn)之時晉級化神,,一門新增五位化神級別的戰(zhàn)力,,一舉穩(wěn)定人心扭轉乾坤,戰(zhàn)場天平瞬間失衡,,殺的天魔節(jié)節(jié)敗退,,重挫天魔大軍攻勢,兩百年來竟不敢再興大軍來犯,。
因由著這次天魔大戰(zhàn)的傲人戰(zhàn)績,,一時間青一派在四洲三島之聲名鵲起,人人稱贊拍手嘆服,,聞名遠道而來加入門派的修士也是絡繹不絕,。
但說起青一派的開派祖師,據(jù)說只是化神一散修,,一路走來的修行之路對比茫茫天地間,,才華橫溢天資聰慧的天縱之才們來說,只算得是平平無奇,,倒是一路安穩(wěn)的順風順水晉升到化神,但據(jù)說終也是沒有天道眷顧,,并無飛升之機緣,,遂轉頭尋求寶地來開門立派傳道授業(yè),選定了當時還很荒涼的亦水島作為立派之祖地,。
而亦水島只是孤懸海外的一個無名小島,,方圓千里渺無人跡,巨木叢生,,百草豐茂,,洪波涌起。更遑論北海當時異獸縱橫,,據(jù)說還暗藏有諸多遠古兇獸遺種殘留,、休眠,實是萬類霜天競自由之地,,危險重重,,步步皆是殺機,。
一般修士因此對亦水島都望而卻步,敬而遠之避之不及,。
是那祖師劍走偏鋒一人一意孤行,,憑著三尺之劍浴血磨礪,開拓無人之地,,篳路藍縷,、惡衣粗食、胼手砥足,,殺了不知多少兇獸異怪,,滅了不知多少惡蟲怪譎,中間奇險兇惡之處不足為外人道爾,。幸得祖師道法甚深,,劍法犀利,最后殺出個修仙勝地,,才有這千年大派之基,。
想到此處,元木又想起自己剛剛來到的那個夜晚,。
那是無星無月的一個夜晚,,白日里人氣鼎沸劍氣縱橫的青一派根據(jù)門規(guī)宵禁,除守夜殿外,,諸殿門戶都緊緊閉合,、默然安靜,萬籟俱寂,,蟬蟲無聲,。
但見夜色朦朧昏暗,灰暗的天幕里忽的跳出一個米粒大小橘色的閃光點,,這光點慢慢拖著一條細尾,,晃晃悠悠徑直向亦水島飄來。
光點飄到亦水島南高處,,晃晃悠悠的突然開始繞著一處原地盤旋轉圈,,似是不得路而進,轉了片刻突然加速直沖,,卻撞上了青色透明的防御陣法光罩,,法陣蕩漾出來圈圈波紋,但卻沒有發(fā)起反擊或是警告,,橘色光點卻沒有顯出有任何停息之勢,,迅速轉變成青色,和那陣法之罩融為一體,,再由內(nèi)部鉆出,,如此這般通過了青一派護島之陣,。
亦水島南有無底深淵,乃是青一派之門派禁地,,深淵聯(lián)通北海,,一日不知吞噬多少海水,無論凡人還是修士,,身體靠近深淵數(shù)丈便會不由自主被其吸引,,不知多少生靈喪命于此之后,青一派察納了眾人建議,,在這深淵周圍數(shù)十丈設置了禁法護佑,,使得常人不得近。
光點愈是靠近地面,,速度愈是減緩,,變成一人頭大小青色光團,飄臨進深淵上空時候卻是一個猛烈加速,,直投到深淵之中,,全程無聲無息,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動靜,。
光團像個野蠻霸氣的孩童,,又像個初生牛犢,橫沖直撞,,遇石碎石,,遇水分水,最后直鉆到那深淵百丈之深,,尋找到了地下一天然石窟內(nèi),,這石窟九曲百折,盡頭其中有一石室,,石室正中乃是一石面人像,。
石像腳下兩個姜黃色蒲團經(jīng)年日久,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光團降落到其中一個蒲團之上,光芒閃爍片刻后漸漸消散,,
原來其中乃是一個大黃錦緞圍成的一個襁褓,,中間露出一不滿百日之孩童面容。
孩童不哭不鬧,,正徑自酣睡,,不過包裹孩童的光芒消散之后,石面人像隨即泛起青光,,青光照射的范圍逐漸變大,,慢慢籠罩了那孩童,。
孩童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渾然不覺,,正吸吮著拇指指甜甜入睡,。
“羈旅人,我是你的接引者,?!鼻嗌`自石像中跳出,化作青色小人對孩童說道,。
孩童似乎聽到了聲音,,眼皮動了動,但是閉著的雙眼并沒有張開,,青色小人并沒有感到意外,,圍著孩童飄了幾圈觀察,贊道“好一株參天樹,!”隨后化作一顆青珠,,鉆入包裹孩童的襁褓之中。
與此同時,,青一派門派祖師殿中,,祖師之像也大放青色光明,照耀四方天空,,整個亦水島似乎都被這光芒驚動,,長老們迅速集結于祖師殿中,對著祖師之像俯首作揖,,焚香禱祝,。
祖師像的光芒閃閃爍爍,透過了緊閉的殿門,,祖師殿門外的內(nèi)外弟子們聚集起來小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場面不寧,似乎之前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不多時,,殿門大開,從中大步踏出一人,,器宇軒昂,,踩著飛劍,迅如閃電,,直直飛往門派禁地所在,,幾時,抱得一襁褓歸來,。
襁褓之中正是元木,,而帶回元木之人則是元木日后之師,,務虛道人。
務虛本名蒼詩云,,乃是二百年前天魔大戰(zhàn)中,,五位新晉化神中最小的一位,今已三百余壽,,年齡雖是最小,,一身仙法在實戰(zhàn)中卻是五人中最鋒芒畢露的那一位,無他,,只因其修煉的乃是北斗劫劍經(jīng),,追求只攻不守,借助星宿北斗觀想,,磨煉自身,,劍勢捭闔無雙,天魔大戰(zhàn)中斬殺天魔無算,。
大戰(zhàn)之后便順勢繼承了其師衣缽,,繼任成了青一長老,因為殺伐果斷,,戰(zhàn)果頗豐,,在四洲三島之中名聲頗為響亮,不知多少天之驕子想拜入其門下,。
可惜此人不知是其功法之故,,還是天性如此,不論常人還是同門修士,,均是水潑不進,,油鹽不吃,為人落落穆穆,。因此修真三百載,,其弟子門人算上元木,也就三人,。不過令人詫異的是如此不茍言笑之人,,最終卻贏得得了一位美嬌娘,同門師妹谷嬋的芳心,,以為修行之道侶,。
蒼詩云谷嬋夫婦育有一女,名為蒼之瑤,,出世早于元木三年,,是也拜在其父門下,,是蒼詩云收的第二個弟子,。
而三弟子元木則是按照長老商議決定的安排,,收攏在谷嬋膝下,和蒼之瑤一同養(yǎng)育長大,,跟隨蒼詩云踏入修行之路,。
一晃七個寒暑閃爍而過,時光走馬飛逝,。
這年正方秋末,,萬物凋零、秋風冷冽,,雪月峰中一只頸領銀灰的寒鴉正沿著雪月峰主道,,撲展翅膀,從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古色古香的主殿之上飛掠而過,滑過左邊小道,,順著山脊扶搖而上,,撲騰著降落在一支碗口粗細的紫箬頂端。
寒鴉低頭用細黑的小喙理了理自己油亮的羽毛,,藍色的眼睛卻好奇地盯著下面正在打座的少年,。
那少年約是八九歲模樣,一身灰黑色修行衣衫干凈利落,,瘦削但結實的身板坐立于紫箬圓座之上,。
少年雙腳舉過頭頂,于頭后腳心合十,,雙手于胸口合十,,保持這個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已有不少時辰,紫箬林中的各種風吹草動,、蟲鳴鳥叫似乎也無法撥動少年的心弦,。
但變故發(fā)生只在瞬息之間,一只不知從何而來的金箬蟲撲打著翅膀從紫箬枝上飛下,,目標是直指少年頭頂,,似乎將其當成了鳥窩。
秋季的金箬蟲此時正處成熟繁殖之時,,體型甚為肥碩,,而正盯著少年的貪嘴寒鴉又怎么會放過這種富含能量而又滋味甜美的食物呢?
寒鴉振翅直下,,鋒利的尖喙直撲向正要落在少年頭頂上的金箬蟲,,可說時遲那時快,一只雪白耀眼的白羽巨鷹自九天之上,驚空遏云而來,,迅如雷霆,,一對黑色利爪精準無比地鉗住正在空中的這只寒鴉。
可惜寒鴉剛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悲鳴就被利爪抓斷了頭顱,,身子癱軟,、不再掙扎。白羽巨鷹卻片刻不息,,于空中急剎,,撲打著巨翅翱翔而去,此地只余幾根寒鴉之羽飄蕩著落在少年身旁和肩膀,。
至于那只金箬蟲,,此時早已被驚的逃之夭夭不知道飛去了何處。
少年嘴唇略微扯動,,扭頭望向身后某處,,身體迅速恢復成正經(jīng)端坐的體態(tài),輕咳了一聲道:“師姐啊,,來了就別藏著了吧,!”
歸墟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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